“那你解释‘既来之,则安之’是什么意思?”
郑家文不甘心的问道。
陆准闻言,眼神扫过在场的众人,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既然来到这了,那就安葬在这里吧。”
此言一出,全场再次陷入死寂。
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郑家文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地是无边的惊骇与恐惧。
他颤抖着手指,指着陆准,声音嘶哑:“你……你……”
“你什么你?”
陆准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带着几分不耐。
“下一个!”
郑家文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地问道:“‘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又是何解?”
陆准闻言,眼神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他缓缓踱步到郑家文面前,语气低沉而冰冷:“你父母在我的手上,你就跑不远,就算跑了我也知道你去哪。”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众人看向陆准的目光,充满了恐惧与震惊。
这……这还是儒家经典吗?
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郑家文被陆准这番话吓得魂飞魄散,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他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你敢威胁我?!”
“威胁你又如何?”
陆准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下一个!”
郑家文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苍白如纸。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咬牙切齿地问道:“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什么意思?”
陆准闻言,眼神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他缓缓抬起右手,握紧拳头,脸上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学习打人之后,时不时就找人练习,不是很快乐吗?”
此言一出,全场噤若寒蝉。
所有人都被陆准这番话吓得不敢出声。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他下一个练习的对象。
郑家文更是被吓得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如纸,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只觉得胸口一阵翻涌,一股腥甜涌上喉咙。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又该如何解释?”
他还是强忍着吐血的冲动,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陆准闻言,眼神微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缓缓走到郑家文面前,语气低沉而冰冷:“被我教育之后,要是不反思那就白打了。反思之后要是不主动来接受教育,那就得死。”
此言一出,郑家文再也忍不住了。
“噗——”
一口鲜血,猛地从他口中喷出。
鲜红的血迹,染红了他的衣襟,也染红了地面。
他身体一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人事不省。
“郑公子!”
陆源大惊失色,连忙扑过去,扶住郑家文的身体,声嘶力竭地喊道:“快来人啊!快来人!郑公子吐血了!”
周县令也反应过来,连忙吩咐左右:“快!快去请郎中!”
一时间,宜澜园内乱作一团,鸡飞狗跳。
所有看向陆准的目光,都充满了恐惧与震惊。
他们想反驳陆准,说他解释的不对。
可面对他那副蛮不讲理的架势,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啧啧啧。”
陆准看着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郑家文,啧啧称奇。
“就这点肚量,以后就是当了官,也是为祸一方的玩意儿。”
现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避开那个负手而立,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冷笑的陆准。
地上的郑家文人事不省,嘴角还残留着刺目的血迹呢。
他们现在谁也不敢上前,谁也不敢开口。
这个陆准,不仅嘴巴毒得能杀人,这歪理邪说更是把郑公子活活气得吐血晕厥。
这霉头,谁敢去触?
陆准却仿佛没事人一般,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施施然地,朝着脸色变幻不定,显然也在极力消化刚才那番“真儒歪理”的周县令走去。
“周大人。”
陆准走到周县令面前,拱了拱手,“今日小子一时兴起,不小心搅闹了这大好的诗会,让诸位看笑话了。”
他微微侧头,看向地上躺尸的郑家文,又扫了一眼噤若寒蝉的众人。
“您老人家,应该不会介意吧?”
周县令眼皮跳了跳,嘴角肌肉抽搐了一下。
介意?
老子介意死了!
你他娘的把千户公子气吐血了,把好好的雅集搅得乌烟瘴气,还问我介不介意?
但这些话,他只能在心里咆哮。
周县令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呵呵,不介意,不介意。”
他摆了摆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年轻人嘛,有点火气,有点……嗯,独特的见解,也是正常的。”
他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盯着陆准,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
“只是……陆贤侄方才所言,那儒家真意……”
他的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陆准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一副“你懂的”表情。
“大人放心。”
“回头,小子誊抄一本,给您送去府上。”
“好好好!”
周县令闻言大喜,脸上的笑容瞬间真诚了许多,连连点头。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陆准方才那番话,虽然惊世骇俗,但仔细想想,似乎并非全无道理。
孔圣人带三千人,哪个国君敢不以礼相待呢?
万一……万一真有那么一本所谓的“儒家真意”呢?
若是自己能得到此书,细细研读,确认无误后,再献给陛下……
那绝对是泼天的大功一件!
到时候,别说升官,平步青云,就是光宗耀祖,也指日可待!
想到这里,周县令看陆准的眼神,都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他清了清嗓子,恢复了官威,对着园内众人朗声道:“今日诗会,我看也就到此为止吧。”
“诸位才子远道而来,本官也不能让大家空手而归。”
他大手一挥,做出一个慷慨的姿态,“所有今日到场的才子,皆可去县衙支取五十两程仪,聊表本官对诸位才学之敬重!”
五十两!
这话一出,原本还沉浸在震惊与恐惧中的学子们,瞬间沸腾了!
“多谢县尊大人!”
“大人仁厚!”
“我等多谢大人厚赐!”
一时间,感激涕零之声不绝于耳,众人纷纷对着周县令作揖,恨不得立刻跪下来磕头。
周县令笑眯眯地看着众人,心里乐开了花。
一人五十两银子而已。
又不是他自己掏腰包,是拿衙门的钱,卖他自己的人情。
回头这些人中了进士,当了官,可都要念他今日的好了。
陆准站在一旁,看着周县令那副虚伪的模样,心中冷笑。
这狗县令。
还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
用公款给自己脸上贴金,真是好算计。
“好了好了,诸位都散了吧。”
周县令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陆贤侄,你跟朱公子也随本官去县衙一趟,咱们好好聊聊那……儒学之事。”
“是,大人。”
陆准跟朱宜之拱了拱手,跟着周县令,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宜澜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