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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陛下许我便宜行事

    柴家的人来的竟然这么快。

    而且派来的还是柴令武这个废物点心。

    论关系的话,温禾和他应该算是连襟了。

    他日后会娶李世民的第七个女儿巴陵公主,那个小丫头现在应该才两三岁吧。

    之所以温禾觉得他是废物点心,是因为以他的家世背景,和李世民对平阳昭公主的思念。

    他若是老老实实的,未必不会被李二重用。

    奈何他却把宝押在了李泰的身上,以为李承乾瘸了之后,李世民便会很快厌弃太子,将日后的魏王李泰送上太子宝座。

    如此倒也无妨,若是他在李治登基后老实一些也就罢了了,可偏偏他要去作死。

    不但自己死,还让长孙无忌借着他这一次的谋反,铲除异己。

    差一点就将李治的权力被架空了。

    李道宗的死,让宗室丧失了对兵权的掌控。

    还好李绩站在李治这边,要不然这位唐高宗,只怕晚上是要睡不着觉了。

    “谯国公世子,乃是太上皇的外孙,陛下的外甥,不可怠慢啊。”许敬宗见温禾半天没有反应,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温禾睨了他一眼,用手指轻轻的敲打下桌面。

    “咱们是百骑。”

    许敬宗闻言一愣,不由得轻咳两声,故意板起了脸。

    见状,温禾不禁失笑。

    该是说这老许担心的太多,还是说他还没进化为,未来那个只做皇帝手中刀的“奸臣”。

    作为百骑的参军,他首先要做到的,便是无视一切的权贵。

    也就是做所谓的孤臣。

    先不说下场如何,只要老许知道进退,他至少有十几年的荣华富贵。

    而这恰恰是老许自己想要的。

    否则以他的出身,想要更进一步,宛如登天。

    “让他先在外面等着。”

    柴令武今日来定然是为了给柴兆求情的。

    可现在后者的罪证还没有彻底的查清楚,所以温禾绝对不会让他进来。

    要不然谁知道,他进来会不会摆什么世家子弟的谱,要强制带走柴兆。

    到时候定然是要发生冲突了。

    许敬宗端正的坐着,没有反驳温禾的意思。

    那进来汇报的百骑见状,也只好退下去了。

    统军府外,柴令武正有些不耐烦的在外头踱步,背着手,眼睛时不时睨着阻拦他进去的百骑。

    来之前他父亲便交代过,绝不可和百骑有任何的冲突。

    面对那温禾时,也不可轻视。

    他知道他阿耶是忌惮百骑,也担心因此会得罪了陛下。

    所以他来此后,便老老实实的让人进去禀报。

    可这都过了多久的时间了,竟然还没有人出来请他进去。

    他朝着大门内眺望了几眼,却被百骑的人死死的拦住了。

    就在这时。

    方才进去的百骑走了出来。

    他见状,脸上顿时展露笑颜:“可是高阳县子要见某了?”

    “柴小郎君温长史让您在此地等候。”

    “什么?”

    柴令武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对那百骑问道:“你可仔细和他说了某是谁?”

    “说了。”百骑点了点头。

    这认真的模样,让柴令武错愕的握紧了拳头。

    温禾这是在轻视某吗?

    他一个区区县子!

    柴令武心中顿时升起一团怒火。

    可看着外头的百骑,他强压着怒意,忍了下来。

    与此同时。

    京兆统军府内的账簿都送到温禾的面前了。

    “开始吧。”

    他伸了一个懒腰,随即便开始查看。

    许敬宗亲自帮他记载。

    之前查的账簿是今年会州的兵册,可这柴兆在此地当然统兵都尉有好几载了。

    他绝不可能只贪污了一次。

    一直到两个时辰之后,温禾和许敬宗才停了下来。

    看着自己记录的数字,许敬宗冷汗都下来了。

    “少了三万五千六百贯,下发随军的粮草少了整整两千石。”

    他执笔的手不由抖了一下,那笔落在了纸上,留下一团墨迹。

    “去,把那柴兆叫来。”

    许敬宗大怒。

    可他话音才落下,温禾却拦住了他。

    “叫他来,他打死都不认,到时候老许你待如何?”

    “你说该怎么办?”

    许敬宗听温禾的意思,便知道他心里肯定有主意了。

    索性便坐了回去,看温禾怎么处置了。

    “先去将长史,和兵曹参军叫来。”

    温禾淡淡的说了一句。

    方才百骑进来搜查的时候,便已经将这统军府内上上下下所有的官员都拿下了,关押到一处偏房之中。

    不过他们和柴兆是分开关的。

    这也是温禾的意思,以免这些人串供。

    没多久,两个被卸去了甲胄的中年人被押了上来。

    二人双腿发软,走路几乎是靠着百骑拽着他们,才能走动。

    那脸上满是心虚的模样。

    温禾拿起一份账簿走了过去。

    “你们二人都是什么时候来任职的?”

    二人抬头,望着温禾。

    虽然诧异为何来问话的是个孩子,可他们心里却没有一点轻视的意思。

    左边那个先回答道:“下官是,是武德七年来,来此地任长史的。”

    “下官亦是,亦是。”

    武德七年,李渊改制,将原本的车骑将军府隶骠骑府改为统军府。

    所以统军都尉,又称为骠骑将军。

    不过这骠骑将军的份量,与汉朝时的相差甚远。

    “武德七年。”

    温禾轻笑一声,翻开手中的账簿,翻了几页后,拿到二人的面前。

    “武德七年,户部调拨两千三百石粮草,其中损耗高达七成,下发的抚恤高达一万七千二百贯,当年京兆统军府所调派的府兵不过四千人,这些人即便是全部阵亡了,也用不着这么多钱吧!”

    他突然的一声大喝,吓的那二人面上顿时毫无血色。

    那长史连忙摇头辩驳道:“下,下官不知啊,武德七年的抚恤全是上任长史,下官负责的是武德八年的。”

    “哦,武德八年,那是我错怪你了。”温禾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又将账簿翻了几页。

    “武德八年,京兆统军府调派六千府兵,耗费粮饷六万贯,战后犒赏各级军士以及抚恤共计二十万三千六百贯,另外武德九年也是你吧,武德九年……”

    温禾一串串数字报出去,那长史身上已经被汗淋湿了。

    “你是兵曹参军,负责的是调配吧。”

    温禾突然将矛头转向那兵曹参军身上。

    后者神情一滞,惶恐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也不吓唬你了,只要你说出你拿了多少,我可以许诺你罪减一等,如果他比你先说,你的罪比他多加一等。”

    温禾收起了账簿,含笑着望着他。

    兵曹参军顿时懵了,他还以为温禾会像刚才那样,拿着账簿追问他。

    却没想到他竟然釜底抽薪。

    “你也一样。”

    温禾睨了那长史一眼。

    “下官,下官,下官拿了一,一千。”

    “某会派人去查,若是少说了一文钱,某就割你身上一块肉,别以为某不敢,陛下许诺某,便宜行事。”

    温禾负着手,“和善”的笑着。

    那二人顿时吓的将眼眸一缩。

    这少年是怎么说出这么恐怖的话的?

    “不说是吧,好,张文啸!”

    “卑下在!”

    “我说,我说,下官这几年拿了至少七千贯,其中四千贯都孝敬上官了。”

    率先喊出来的是那兵曹参军。

    “老许,派人去查。”温禾淡淡的说了一句。

    正坐在那品茶看戏的许敬宗,迟疑了片刻,回过神来后,便派人去了这兵曹参军的家。

    “拿纸笔过来,让他一五一十的将贿赂的,受贿的,以及钱财的去向都说出来,但凡记不住,就掰断他一个手指。”

    “饶命啊,上差饶命啊!”

    那兵曹参军被人拖到了一旁,笔墨就摆在地上,连桌子都没有。

    他只能撅着屁股在那写着。

    “该你了,说,还是我去查?”温禾望着那长史。

    长史不住的颤抖着,心中一直在犹豫,可就在温禾逐渐失去耐心的时候,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开口。

    “下官说,下官检举,下官检举啊!”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在统军府内响起。

    门口在心里大骂温禾的柴令武被吓了一哆嗦。

    “里面发生何事了?”

    他回过神来,急忙向着百骑询问道。

    那守卫的百骑,站的宛若青松一般,只要他不靠近,连话都不和他说。

    他一靠近,那些百骑便会直接拔刀。

    柴令武不禁忐忑。

    就在这时,门内突然来人。

    “柴家小郎君可在?”

    闻言,柴令武顿时一喜,心中的郁郁瞬间消散,连忙上前说道:“某在,某在。”

    “温长史有请。”

    那百骑冷着脸说道。

    柴令武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原本还以为自己还会被晾一段时间。

    看来温禾也不敢太过怠慢他。

    整理了一下衣袍,他大步的朝着统军府内走去。

    就在他来到正堂时,眼前所见的一幕,让他面无血色。

    只见柴兆被捆在柱子上,他下面坐着一块长条的木板,而在他双脚的位置。

    有人正不断的在他的脚下放置砖块。

    柴兆疼的双眸通红,拼命的挣扎着。

    ‘这是什么刑法?’

    柴令武赫然感觉心惊肉跳。

    如果温禾知道他此刻的心声,一定会告诉他,这叫老虎凳。

    只是可惜,没有凳子,只能弄个简陋版的。

    柴令武压下心中的惊骇,目光找寻温禾和许敬宗。

    在场所有人也就温禾最好认,那坐在他身旁的那位定然就是许敬宗了。

    “柴令武见过高阳县子,许参军。”

    “柴郎君,今日到此,可是为了那柴兆?”许敬宗语气沉沉的问道。

    柴令武闻言,笑道:“柴兆虽是柴家旁支,可终究是柴家人,既然其触犯国法,自然罪不可饶,所以柴家愿意赎买,填补其所贪钱财。”

    就在柴令武侃侃而谈之时。

    温禾正细细的打量他。

    历史上说,柴令武生的俊郎,身高八尺有余。

    不过此刻的他应该才十四五岁的样子。

    历史上虽然没有记载平阳昭公主和柴绍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但有记载,二人成亲时柴绍还只是千牛备身。

    所以二人成亲的时候,应该还是隋朝还未彻底混乱的时候。

    “填补?”

    温禾只觉得可笑。

    他指着那柴兆说道:“此人武德七年便调到此处,这几年所贪钱财何止十万,据他招供,其中有一部分钱财,孝敬了霍国公,不知小郎君如何解释?”

    “什么?”

    柴令武大吃一惊。

    他连忙摇头否认:“此事定然是有误会,家父乃是国之重臣,如何会收这宵小之辈的钱财,这是污蔑!”

    “他说这是污蔑。”温禾扭过头看向柴兆。

    他身旁的百骑,赫然拿出一块砖石,另一个百骑用力的将柴兆的腿抬起。

    只听得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给了给了,某给了,真的给了,每年五万贯啊,要断了,断了!”

    温禾颔首,回过头来继续望着柴令武,笑道:“他说给了,每年五万贯,从武德七年到今年,合计十万,不知柴郎君如何解释?”

    柴令武额头赫然滴落下一滴冷汗,眼中惶恐不已。

    他现在好似有些明白了,为何阿耶不让兄长来,而是让他来了。

    “此事,在下不知。”

    “那就请回去问问令尊,某给他一个晚上的时间,若是明日辰时,某见不到那十万贯,那某会亲自带百骑上门去拿。”

    温禾的语气不急不缓,可柴令武却感觉好似有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他望着周围的那些百骑,那些人满脸的肃穆,丝毫没有一点犹豫。

    好似只要温禾一声令下,他们真的敢闯入霍国公府。

    “温县子,先妣乃是昭公主!”

    柴令武硬着头皮,只想挽回一点颜面。

    许敬宗闻言,连忙用目光提醒温禾,他担心后者会口不择言。

    那可是平阳昭公主啊。

    “若不是因为某敬重公主,某刚才便直接带人押着你去霍国公府了,回去好好和令尊说,此事陛下许我便宜行事,即便是亲王某也能拿下。”

    就单单这京兆统军府所贪污的钱财,就足足有七十六万贯,这还不算那些被贪墨的粮草、军马。

    这些钱足以让李世民雷霆大怒了。

    更别说其他地方的统军府。

    柴令武一愣,知道自己是说服不了温禾了。

    他行了一礼,便告退了。

    “霍国公会把钱带来吗?”

    “他没有选择。”

    柴绍是个聪明人,至少史书上是这么记载的。

    所以温禾相信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好了,下一个。”温禾望着那柴兆,笑着问了一句。

    柴兆送钱给柴绍,是因为他是本家,又是国公,还是皇亲国戚。

    这最多算是交好。

    可柴兆敢贪墨如此大的金额,上面没有人,温禾绝不相信。

    柴兆犹豫的不敢言。

    温禾知道他已经快到极限了,便起身走到他面前,从他脚下抽走一块板砖,让他松了口气。

    “这是我的诚意,接下来你该献上你的诚意了,不如这样,我给你提个醒,咱们先从兵部来,从小到大,你慢慢说。”

    温禾笑的宛如一个童真的孩子在询问大人问题。

    面无血色的柴兆,却感觉浑身好似掉入寒潭一般寒冷。

    他咬着牙,迟疑着。

    温禾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不领我的好意,那便算了。”

    他摇了摇头,退后了几步。

    “帮他卸甲,每隔一息便用针刺入他的皮肤。”

    “你,你不能如此,某是骠骑将军,某是四品武职!”

    柴兆惊恐的大喊着。

    温禾依旧淡淡的问他一句:“说,还是不说?”

    就在这时,已经有百骑将针拿了过来。

    这可不是绣花针,每一根针都有一尺多长。

    望着那些针,柴兆浑身不住的颤抖,挣扎了好一会,最终红着眼睛爆哭道:“说,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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