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禾不禁回想起这些年来,那位表舅爷时常会在老爷出门时过来做客。
每次夫人都会摒退左右,毫不避讳的亲自在后院招待,便不由得喉头一阵发紧。
尤其是后来她坐上大丫鬟的位置,夫人与这位表舅爷会面时便不再避讳着她。
她甚至不止一次地在门外听见,屋内传来男女之间欢好时,才会发出的喘息声。
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动静,时常听得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即便现在她已经是个过来人,此刻想起这些,月禾的心里还是不免生出几分尴尬。
“来过......每年总要来那么几回。”
“而且大多......都是趁着老爷不在府里的时候过来。”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脸色更是白了几分。
哪怕她如今早已经不在汪府当差,回想起夫人曾经说过的那些警告的话语,还是不由得浑身战栗。
她十分清楚,夫人与那位表舅爷之间,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只是她一个做下人的,除了闭紧这张嘴守住秘密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原来如此!”
顾千兰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抹洞悉一切的淡然。
“汪府那个小胖子......恐怕是汪夫人和这位表兄的骨肉吧。”
那个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看起来更像是特意被人养的白白胖胖,让人分辨不出实际的五官长相。
可自从她见过那位汪老爷之后,便生出一股十分怪异的感觉。
汪老爷怕是已经猜到,甚至是已经有了确切的证据,知道那位小少爷不是自己的骨血。
那么后来的一切,也就全都说得通了。
月禾的嘴唇颤抖着,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大小姐,脸色惨白如纸。
眼前的女主子......竟然仅凭她说的这些,就猜到了!
她不仅猜到夫人与表兄有私,甚至连小少爷的身世......
顾千兰迎上月禾惊恐万状的目光,神色依旧平静如初。
“难怪了!那位汪夫人执意非要找回小少爷的尸骨。”
“恐怕是她担心,无法在那位通判大人面前交代吧!”
月禾狠狠地咽了咽口水,心底对大小姐的佩服,简直如滔滔江水般汹涌不绝。
“大小姐!您实在是太神了!您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奴婢刚刚......也没说什么呀!”
她疑惑地挠了挠头,眼底对大小姐的崇拜之情,几乎快要溢出来。
“您所猜的一点不错,那位通判表舅爷至今尚未娶妻。”
“府里的小少爷更是他唯一的儿子,眼下......命丧余家村,更是连尸骨都不曾找回来。”
“幸亏汪老爷如今不在了,哼!”
她抬着下巴撇了撇嘴,“不然的话,平洲府的通判大人又岂是个好惹的?”
连一个小丫鬟都知道的道理,那位汪老爷不可能会不清楚。
想必他敢对汪小胖子动手,定然是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
比如......他投靠了某一方势力,这才进入东峡山的深处寻找矿脉。
不得不说,仅仅只是片刻之间。
顾千兰便从月禾的只言片语中,理清了之前倍感疑惑的许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