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上次从山上回来,陆晚只关注了小海棠,至于刘玉她没怎么关注。
却也是给了一笔医药费,让她自行解决的。
小海棠于她而言,是当成亲生女儿一样来对待的,她当然是要上心许多的。
“我这几天在酒楼里听到了许多对小海棠不好的话。”
“陆娘子,你听了可千万别生气。”
“嗯,不生气。”
俞夫人放下筷子,小月儿坐在她腿上,手里捧着热乎乎的大包子,一口一口吃得正欢。
“如今酒楼都在传,小海棠被掳走的那天晚上,委身给了那些劫匪,这才安然无恙活了下去。”
“这酒楼之中有许多不明真相者,一开始也不相信,但传的人说了,假的也就变成真的了,你也知道,小海棠这孩子有什么事情,都是憋在心里的,从不同我们说。”
俞夫人叹了口气,小海棠哪儿都好,就是个闷葫芦。
啥都不肯说,不管什么事情,她都是自己闷在心里的。
“俞夫人的意思是,这话是从刘玉口中传出来的。”
“倒也不是……”说起这个就很难受了。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刘玉在酒楼还很维护小海棠,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刘玉越是维护,这事儿就好像越是要变成真的了。”
听她这么一说,陆晚就明白了。
原来是遇上绿茶了。
“你也知道,这姑娘家的名声是很重要的。”
“我明白了,明日我同你一起去酒楼里。”小月儿现在大了,俞夫人不必将所有心思都放在月儿身上了。
有时候也会去酒楼打点安排。
已经是晚上了。
到了夜里,云县的气温更是直线下降。
陆晚冷得受不了,在屋子里放了两个炭盆这才好些。
闫东权在驿站里找到了自家那不成气候的弟弟。
“大哥,大哥你终于来了,你快去杀了陆晚那臭娘们儿,就是她,是她把舒儿藏了起来!”
“大哥,那婆娘就是个黑心肝儿的,我同她讨要舒儿,她却要让人杀了我,大哥,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他不知道闫东权早就去找过陆晚了,刚一见到闫东权,就将一盆脏水泼在了陆晚身上。
身形魁梧挺拔的闫东权往那儿一站,就跟一尊煞神似得。
面目阴沉。
“你说……是宣义夫人将我的舒儿藏了起来?”
他的声音在这寒冷的夜里像是淬了冰碴子一样冷。
他已经派人前往南边寻找舒儿的下落了,如果能找到,那就说明陆晚没有说谎。
如果找到了,那么说谎的就是他的亲弟弟了。
他的亲弟弟……为什么要撒谎骗他?
又为什么在知道舒儿的下落后,没有第一时间写信告知他前来?
而是自己一个人留在云县,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闫东权看上去是个莽夫,实则并不莽。
“是啊大哥,就是那臭婆娘把我们舒儿藏了起来,大哥你看我夫君身上的伤,就是那陆晚找人打的。”
“我们夫妇二人险些就死在了她的手里,大哥你可千万不要小看了她!”
那女人也开始添油加醋了。
“你们身上带有高手,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有那么大的能耐?”
这是在把他当成傻子玩儿吗?
“我……”
“大哥有所不知,那女人不知道从哪儿雇了一大批匪徒,对我夫妇二人进行追杀。”
“就连夫君身上那保命的药丸都被抢走了!”
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其实对方就是冲着他身上的保险子去的。
对他的那条狗命没兴趣。
“可你身上的伤,是宣义夫人所治,她既要杀你,又为何要医治你?”
“闫明,你在骗我。”屋子里的光很昏暗,外头呼啦啦吹着寒风,吹得那木窗吱呀呀地晃动着,似随时都能散架掉落。
“大、大哥,我没有骗你,我骗你做什么,我们是亲兄弟,是亲兄弟啊,你连自己的亲兄弟都不相信吗?”
闫明痛心疾首地质问着自己大哥。
“亲兄弟?”闫东权冷笑:“既是亲兄弟,为何要瞒着我前往云县?”
“为何不告诉我舒儿就在这里?”
“我、我是想要找到舒儿,把舒儿带回去,给大哥您一个惊喜啊!”
“舒儿的线索,便是最大的惊喜。”闫东权此刻很清醒,也很冷静。
结合陆晚的话,他也渐渐察觉到了自己弟弟的端倪。
“既然你说舒儿是被宣义夫人藏了起来,明日你就与她当面对质,我自会逼她交出舒儿。”
闫明心里一慌,因为他就是胡说的,哪里晓得闫琉舒在哪儿。
“大哥,也许是我弄错了,我、我也拿不准舒儿在哪儿。”
他哪里敢去找陆晚当面对质,他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陆晚了。
他这次险些丢了一条命,只想将陆晚那婆娘碎尸万段方才解恨。
“收拾一番,明日一早随我出发,去接舒儿。”
“什么?”
两人顿时惊呆了:“去、去接舒儿?”
“大、大哥有舒儿的下落了?”
两人脸上的表情不是惊喜,而是惊恐。
大哥知道闫琉舒的下落?
既然知道,那刚刚的话……岂不是在试探他们?
完了!
闫明心里顿时慌乱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宣义夫人告知我舒儿的下落,只要找到了舒儿,一切真相就都明白了。”
闫东权哪里会给他们思考的机会,一棒子就敲在了闫明的脑袋上。
“怎么办……”
女人已经有些慌神了,轻轻晃动着闫明的衣袖:“大哥肯定是知道什么了,说不定就是陆晚那女人说了什么。”
“要是真的找到了舒儿,我俩都要完蛋!”
闫琉舒是怎么失踪的,他们最清楚。
当初是奔着弄死闫琉舒去的,没想到她命大,居然活了下来。
她至今都记得,那孩子抓着她的手,苦苦哀求自己救她。
可她却甩开了那孩子的手,眼睁睁看着那孩子滚落山崖。
那个眼神,她至今都还记得。
“慌什么!”闫明咬着牙:“还不都怪你当年做事不利落,当初你直接将她掐死就行了。”
“偏偏要多生事端留了活口下来。”
闫明真是不知道自己当年怎么就娶了个这么没脑子的女人回来。
美则美矣,却无半点头脑。
其实他俩半斤八两罢了。
有野心没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