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这双眼睛甚美。”
明玥心跳如鼓,面纱下的唇瓣微微发抖,“王爷,说笑了…”
沈如璋忽然抬手,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面纱一角,“本王见夫人气色甚佳,不似染病之态。这面纱...不如卸下让本王一观?”
明玥慌忙后退半步,却不慎踩到裙角,身子向后仰去。沈如璋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肢,面纱在拉扯间飘然落地。
月光下,那张美丽不可方物的容颜再无遮掩。沈如璋瞳孔骤缩,揽着她腰肢的手猛然收紧。
“王爷请自重!”明玥奋力挣脱,声音发颤。
沈如璋见她满眼戒备,眼尾都晕红了,缓缓松开手臂。明玥脱了身,立刻退开几步,连掉落的面纱都顾不上捡,转身便往不远处的厢房跑去。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沈如璋才弯腰拾起那方素白的面纱。轻嗅面纱上的幽香,他眸光微暗,将其妥帖地收入怀中。
“王爷怎会在此处?”
这时,秦肇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沈如璋面上恢复了一贯的从容,转身道:“本王酒喝多了,出来醒醒神。没想到这宅子曲径通幽,一时便找不到回去的路。”
秦肇不动声色地扫过空荡荡的回廊,确认没有明玥的身影后,松了口气,“那王爷请随我来。”
二人沿着回廊前行,沈如璋忽然开口,“秦兄与夫人如何识得?”
秦肇心头一紧,面上却不显。
“王爷折煞草民了。”秦肇恭敬地拱手,“草民不过是乡野村夫,怎当得起王爷一声秦兄。”
“至于草民与拙荆如何相识,我们同村长大,年纪到了便结为夫妻。”
“无妨。”沈如璋声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本王只是观秦兄与夫人举止端庄,谈吐不凡,倒不似乡野长大之人,故而有此疑问。”
谈话间,二人已步入正厅。
孟公见沈如璋返回,拄着紫檀杖站起身来,“时辰不早,老朽也该告辞了。”
秦岱连忙上前搀扶,“恩师何必急着走?不如在学生这小住几日。”
孟公笑着摆手,“人老了,认床。如璋啊,你送为师回去吧。”
沈如璋含笑应下,“那本王便也先行告辞了。”
秦岱见状,忙道:“那下官送王爷与恩师。”
院门外,沈如璋的仪仗已整装待发,他搀扶孟公上马车,目光又若有似无地扫过内院方向后,让人出发了。
目送摄政王仪仗远去,秦岱才长舒一口气,他转身看向从刚刚开始便一直沉默不语的兄长,“哥,嫂嫂可还好?怎不见她?”
秦肇回过神来,答道:“你嫂嫂她有些累了,已经回屋歇着了。今日忙碌一整天,剩下的我们俩收拾吧。”
秦岱不疑有他,点头应下。
-
明玥回到厢房,关上门,等脚步声远去了,才脱力般坐到床上。
她头脑有些混乱,内心也如翻江倒海般无措。
摄政王在原书中是一个严肃甚至有些保守的人,不然也不会看低青楼出身的原主。
可方才见到的摄政王却极为轻浮孟浪,对她这样已有夫君的妇人强行搂抱,还说出那些令人感到为难的话语。
想到他说的话,明玥抚上脸颊,恍然记起脸上的面纱在挣扎间已经掉落。
她忙起身,偷偷打开厢房的门,往外看了眼。
摄政王应是已经走了,但回廊的地面上也寻不到面纱的踪影,不知是被风吹跑了,还是被人拾走。
希望只是前者。
她又坐回屋中,摄政王的心思并不难猜,他也丝毫没有遮掩。
但她并不清楚他只是一时兴起,说不定转明儿就把她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还是真对她起了心思。
若是如此,她与夫君甚至是如今已有功名在身的阿岱都抵抗不了。
以摄政王手中的权柄,哪怕她此时仍是皇帝的女人,他也夺得。
明玥一颗心七上八下,在见到回来的秦肇后也不安生。
“娘子,怎么还未歇下?”
明玥强压下心头的不安,轻声道:“夫君不回来,我睡不着。”
秦肇目光落在她仍穿着宴席时的衣裙上,眉头微蹙,“连衣裳都没换?我去给你烧水,沐浴完早些歇息。”说着就要转身出去。
“夫君...”明玥内心忽然有些委屈想要发泄,她拉住他的衣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不如...一同沐浴可好?”
秦肇身形一滞,喉结滚动,半晌才哑声道:“好。”
浴房里,明玥褪去衣衫,将自己浸入温热的水中。水波荡漾间,她恍惚又看见沈如璋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不由打了个寒颤。
秦肇端着热水进来。氤氲水汽中,他看见妻子如玉的肩头在水面若隐若现。
“水可还热?”他轻声问,将热水缓缓倒入浴桶。
明玥仰头看他,水珠顺着她纤细的脖颈滑落,“夫君不进来吗?”
看着如同水妖般的妻子,很难有人会拒绝她此时的请求,更何况是这种请求。
狭小的空间顿时变得拥挤,水面因他的动作荡起涟漪,拍打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两人,秦肇察觉出她莫名的不安,掌心抚过她光洁的背脊,“别怕,有我在。”
明玥鼻尖一酸,将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秦肇捧起她的脸,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珠。这个吻渐渐下移,最终落在她柔软的唇上。明玥主动环住他的脖颈,回应着这个带着安抚意味的亲吻。
浴桶里的水渐渐凉了,秦肇用布巾将明玥仔细裹好,打横抱起。
回到卧房后,明玥紧紧依偎着他,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秦肇望着怀中熟睡的妻子,眼神渐渐坚定。无论如何,他绝不会让任何人将她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