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眼角抽了抽。
三月七则是一脸疑惑地挠头。
见到星的表情,伶舟幽幽道: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醒来时检查过自己的状态,不具备令使力量。」
「换句话说,模因的我顶多就是个普通命途行者,能稍微动用点神秘之力与记忆之力,仅此而已。」
「刚才说到赐福两个字,阿哈就毫无征兆给了令使等级的力量……」
只能说,不愧是牛皮糖。
他都这样了,还能找上门来的。
「那你…呃,这个状态的你,实力对比以前差距大么?」三月七问道。
她对伶舟被阿哈赐福这事儿吧,并不惊讶。
毕竟…伶舟之前一直没有踏上欢愉命途,没有被阿哈盯上才奇怪。
「挺大的。」
「形容下?」
「阿哈给我的这部分力量不适合用于战斗,别忘记祂是怎样的神。」
三月七顿时不吱声。
星脸色更是黑了黑,想起在模拟宇宙时遇见阿哈时,想跳脚揍祂的糟心事。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与欠揍的星神。
伶舟:「就在刚才,我又不是欢愉令使了。」
「???」三月七头上顶起问号。
「这就是阿哈,你永远猜不透祂的想法,不要奇怪。」
伶舟相当淡定,连表情都没太多变化。
「你们就当我是个普通命途行者就行,虽然说起来有些无奈,但……」
「我无法像从前那般,不论面对任何意外都有保护大家的信心。」
「所以…可别随便惹一些令使级的敌人哦,否则,咱们或许就得摇景元将军来帮忙了。」
见伶舟失笑中带着些许无奈的表情,星二人齐齐摇头。
「怎么可能,咱最乖了,你说是不是呀星。」
「是的,我可以作证。」
话音落下,三人陷入片刻沉默,忽然默契地笑出声来。
只不过,彼此笑容掺夹着不同的情绪。
「你们醒来前,我看过日期,距那日已过去一段时间,说说我死后发生的事吧。」
「……」
星俩人脸上的笑容微僵,默默敛去。
…看着眼前活生生的,仿佛和从前没什么两样的伶舟,她们下意识忽略了一个事实。
——真正的伶舟,已坠入虚无。
眼前的他仅仅只是记忆的模因,又或是神秘的迷因。
区别在于不是忆域诞生的迷因,能够在现实走动。
这并不能改变他已经死去的事实……
只有属于他的‘存在’从虚无中归来,再入轮回,才是真正的重生。
伶舟明白她们在想什么。
实际上,他失去的东西比坦白的内容还要多得多。
天悯与敕妄命途均无法感应,宛如从未存在过。
除此之外,连天羽族与生俱来的力量都失去了。
说得难听些,他如今的状态与作用,和主打一个陪伴没多大区别。
伶舟打算缓段时间再跟大家坦白这些,一次性说太多,同伴的笑容必然会迅速沉底。
「…你不在这期间,匹诺康尼发生了挺多事情……」
星率先打破沉默,为伶舟陈述期间的遭遇,以及匹诺康尼人与物的变革。
过去许久,她才拎过杯子喝水润嗓。
这时,瓦尔特发来通讯,让她们前往指定地点接一位特殊客人——
也就是停云。
「停云?」伶舟诧异。
「嗯,她没死,不知为何被阮梅所救,返乡途中在这里暂时落脚。」星解释道。
「边走边说吧,正好给杨叔一个惊喜。」三月七弯眉浅笑。
伶舟收起诧异,并未多说什么。
……
[不久前,美梦世界,黄金的时刻……]
画面一转,阿弦也不急,思索那个操控三月七身体,重构伶舟的存在到底是谁。
以及——伶舟能以现在的状态出现,到底和迷思有没有关系?
他刚才说能够使用记忆与神秘的力量,没道理突然踏入这两条命途,只能是特殊存在直接赋予。
阿哈个没谱不好猜的,暂时搁一边儿。
迷思不一样,那可是真真切切瞥视了伶舟的。
起初大伙只是猜,祂瞥视伶舟是不是为了隐藏敕妄命途的存在,现在看起来,不好说。
“唉,不止阿哈,几乎每个星神的行事都很难猜。”
“哦对了,毁灭、巡猎和丰饶不算哈。”
“算啦,多猜无益,只要伶舟没有彻底下线,怎样都好,至少留存了属于他的剧情不是么?”
“说不准哪个版本,芽衣突然就把伶舟找回来了呢,顾好现在,现在!”
“虽然2.3剧情很长很刀,所幸没有把伶舟以特殊方式归来这一幕,给断章到2.4去。”
“沟槽的烧鸡,难得做了一回人。”
继续走剧情,看见猎犬家系俩NPC搁那聊近期动荡,不怎么在意。
直到星期日出现,她稍微来了点精神。
“不出意外,果真被翡翠捞出来了,嚯,居然连衣服都换了身。”
很快她就知道星期日为什么换衣服了。
星期日目前是家族的通缉犯,行走在匹诺康尼,都不得不仰仗另一个名叫万维克的本地人带路打掩护。
“有点离谱,但好像又蛮正常,说到底太一之梦本身就是一个棒槌一个萝卜。”
“吃到棒槌的人自然不会简单把事情揭过,更何况还是搞臭匹诺康尼名声的原因之一。”
看下去才明白,星期日打算离开匹诺康尼,踏上旅途。
目前还没离开,只因还有人和物尚未道别。
他避开耳目走访各处,遇到猎犬家系的人都轻松化解嫌疑,直到遇上瓦尔特。
起初,瓦尔特似乎也没有看穿他身份的样子。
两者就此分开。
走远,万维克方才松了口气:「那男的不是一般人啊,刚才没被发现真是奇迹。」
星期日思索片刻,将思绪甩开。
「星穹列车应该早就启程了,他为什么还在匹诺康尼?」
「希望我成为囚徒的这些天,匹诺康尼没有遇上新的麻烦,否则……」
知更鸟会承担更多不属于她的职责。
他不忍心看见妹妹与人勾心斗角,疲倦到睡觉都不安稳的现状。
忽然,星期日眼神一凛。
「…是我心怀侥幸了,能允许我解释几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