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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乱如麻

    拿着这件绝世名画、文化瑰宝,白榆的心情很难评。

    他脑子中很抽象的冒出了一个问题:如果在五百年后的上辈子,对这幅画上手的话,得判多少年?

    激动了好一会儿后,白榆强行把心态放平,如果这幅画是赝品,那不就白激动了吗?

    可他对于书画鉴定一窍不通,所以他又打开了AI进行查询,以一些侧面资料进行论证。

    结果查出了一堆野史,大致意思就是首辅严嵩找王世贞父亲王忬索要《清明上河图》。

    而王忬给了严首辅一个赝品,激怒了严首辅父子。

    去年王忬在总督任上兵败,严世蕃趁机构陷王忬,导致王忬被治罪处斩——今天的公开处就是这件事。

    所以《清明上河图》还真与王世贞有过关系,另外从今天王世贞的语气来看,这幅画是真品的概率还是挺大的。

    刘存义见白榆对着画发呆,凑了过来,问道:“这画一定不便宜吧?”

    白榆反问说:“你怎得知道?”

    刘哥答道:“道理很简单,如果这幅画是廉价东西,又怎么能给那位王总督招来杀身之祸?”

    “确实很贵重。”白榆叹道。如果在五百年后拥有这幅画,那是多么泼天的富贵?

    刘哥美滋滋的说:“先把画藏起来,等风头过去,再拿到城隍庙庙会出手。”

    在当今京城,庙会是一种很兴盛的商业模式,指的是大寺庙周边的定期集市,附近的城隍庙庙会就是比较大的庙会之一,每月初一、十五、二十五开市。

    在庙会上,售卖的不只是吃食百货,还有大量的书画交易。

    又听到刘哥说:“可惜不是当今最值钱的唐伯虎春宫画,不然这么大的画幅,卖个十两银子不是问题。”

    白榆:“......”

    《清明上河图》卖几两银子?算了算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刘哥知道的太细了。

    最后白榆收起了《清明上河图》,“这幅画你不懂,先由我保存,看看风向再说。”

    本来刘存义还想去西院胡同那边应募打手,不过考虑到刚当众抢了画,也决定在家躲避一段时间。

    找邻居家借了一点粮草,两人就安心宅住。

    两日后,白榆找了借口出门,早早前往锦衣卫总衙大门外等待史经历。

    路过前庭时,又看见了那位自称严鹄的千户。

    此时严千户正在大骂手下旗校,隐隐约约又听到了《清明上河图》这个关键词。

    到了经历司判事厅,史经历取出一张文书,对白榆说:“此乃结状,证明你是锦衣卫在籍子弟,也没有逃役情况,发放给你了。”

    白榆连忙收下,感激的说:“经历老爷的大恩大德,小人我没齿难忘。”

    有了这份结状,就可以去县衙报名参加县试了。

    熟悉科举制度的都知道,科举小三关是县试、府试、院(道)试,需要一关一关的过。

    白榆早就测试过了,用AI写科举特有文体也就是八股文,是完全没问题的。

    更何况八股文推行了快两百年,早就套路化、模板化了,这更是AI作文的强项。

    至于考试策略,白榆也早想好了,主打的就是一个快!

    县试并不糊名,第一个交卷的人按惯例就有机会和考官直接交流,当场获得考官认可。

    在作文问题不大的情况下,白榆接下来的主要任务,可能就是突击练字了。

    正当白榆准备告辞时,史经历忽然又问:

    “这两三日,你是不是一直躲在外面,没有回家?”

    面对知道自家情况的史经历,白榆没什么不好承认的,答道:“确实如此。”

    史经历说:“本司派书办去驯象所核实情况时,恰好获知了一件事情。

    令尊白河被大象撞伤了,似乎左腿还被大象踩断了,你还是尽快回家看看吧。”

    啥?白榆被这个消息惊呆了,自己才有两三天不在家,竟然就出了这样的噩耗?

    自己好不容易才把上升通道打开了一道缝隙,怎么白爹又来拖后腿?

    不会真拿了“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的剧本吧?

    这时候白榆也没心思和史经历继续聊天了,赶紧行礼告辞。

    出了锦衣卫总衙,白榆三思后决定,决定先去县衙报名,把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再回家。

    他已经被生活磨难搞怕了,不愿意再出任何意外。

    不然的话,万一白爹发飙把结状撕了,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在行政区划上,京城被分成了两个县,就是所谓的京县。

    以京城中轴线为界线,西半部为宛平县,东半部为大兴县,锦衣卫总衙和驯象所位置都在宛平县界内。

    所以白榆就去了位于皇城西北方向的宛平县县衙,又找到负责考务的礼房。

    查验结状,登记姓名出身长相,然后发放考票,这次一切手续都很顺利。

    当白榆赶回承恩胡同时,已经是黄昏时候了。

    住在大门旁边倒座房的泥瓦匠李老头拦住了白榆,告知说:“你爹受了重伤!但刚才来了位百户官爷,又把你爹抓到驯象所了。”

    白榆当即懵住了,这踏马的又是什么情况?这生活还能不能更乱了?

    李老头继续说:“听那些人说,查明你爹克扣贪污大象口粮!这才导致大象因饥饿发狂,然后又伤了你爹。”

    “简直是一派胡言!”白榆极其愤怒的反驳说,“必定是有奸人陷害!”

    想想就知道,如果白爹真是会贪污克扣的人,自家日子能一直穷苦成这样吗?

    那大象一天所用的豆麦、干草,就相当于底层军丁一个月的工薪。

    白爹如果是敢于克扣贪污的人,稍微动动手,白家的日用至少翻倍!

    让白榆闹心的是,现在还有个更严重的问题。

    如果白爹被陷害成功,正式判定为贪污,那就很有可能影响他参加考试!

    别的不说,按照大明军户的“世袭”制度,如果白爹受惩处被罢免了差事,那他白榆就要被强制顶班!

    到了那时,他白榆不再是可以“自谋生路”的军户余丁,成为在役正丁。

    但是在役当差、正为朝廷效力的正丁,是不能去参加科举的,这就很操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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