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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浑身是伤的年轻男子

    “咚、咚咚”。

    “李保长,李大爷下来征粮喽!大家快点归家,到场坝上集合。”

    一个驼背,一个头包黑布的驼背敲着锣扯着嗓子操着一口浓浓的乡音一边敲一边喊。

    他站在一个山岗上,他的身后山岗下就是一个山村,这个山村相对的封闭,地处在群山环抱中,周围群山顶上都被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和茂密植被覆盖,群山中间的峡谷里开辟着一亩亩的良田真是一个世外桃源。

    可惜!山村的宁静被这一声声的锣声给打破了,正在山上山下农田里忙碌的众人都停下了忙碌的双手;有的扛着锄头、有的背着背篓、还有的挑着担子往破败不堪的家里赶。

    村子里一座茅草屋内的床上正躺着一个被白纱布包裹着的年轻男子,男子的头、胸前和胳膊上的纱布上有血渍。

    驼背敲锣呐喊的声音太响了,把正躺着昏睡的年轻男子给吵醒了。

    “好疼!头好痛、胸口闷、胳膊也不痛快、浑身像散架了一样。”这是年轻男子醒来后的第一反应,估计真的是太疼了吧!疼的他已经不能有别的想法了。张了张嘴,年轻男子想说“疼”字都发不出声,看来年轻男子真的伤得不轻啊!除了外伤,应该还有内伤。

    “我这是怎么的?这又是在哪里?这一身的伤又是怎么来的?”在短暂的停顿了半分钟,年轻男子才能控制住这该死的疼痛感,又过了好一会年轻男子才来得及动动脑思考,艰难的睁开双眼,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一圈后,接连向自己发出三个问号。

    又是两分钟左右的思绪沉默,年轻男子由心才疑问道:“我不是在救灾现场吗?”

    看了看这陌生的环境年轻男子不由的问道:“这是哪里?”

    随后又想道:“2025年的今天,经过我全面主政全县经济三年多来,全县早已全面改变贫穷落后的面貌,今年县两会上我还当众脱稿如数家珍的报出全县那惊人、可观、漂亮的经济数据,全县GDP已经连续三年实现双位数的增长。”

    “我县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破的屋子?下面的人胆子也太大了吧!胆敢糊弄于我,先看看这是什么情况!要是让我知道他们糊弄我,纪检部门该动动了。”

    想到这里年轻男子不由动怒,一怒又扯到了伤口处。

    “哎,好疼啊!”

    “这屋子的布局装饰看着好像是自己时常瞻仰的革命前辈们的故居;他们不会把我给送到哪个牛人的故居吧!”

    “这可不行,这是违反D的原则的事情,我怎么配住在革命先辈的故居,他们这是乱弹琴,怎么能这么做,这是让我犯错误的。”

    想到这里年轻男子还想纵身起来,可惜天不遂人愿,他伤得实在是太重了,根本就不可能起的来,连手稍微动一下都疼得要命。

    “哎!已经这样了,那就只能这样吧!”

    年轻男子只能放弃这不切实际的奢望(离开这个屋子),不得不安静的接受自己这浑身是伤的现实,他只能在内心里安慰自己:“回头我再言辞诚恳、洁心诚意的向组织写万字的检讨书,望组织上能原谅我的过失。”

    “嘎吱”一声,门开了,一个面色枯荣、蓬松的白发中依稀可见丝丝黑发的老妇人慌张的走了进来。

    “娃啊!李大爷下乡来了,这可怎么是好啊!”嘴里慌乱的着急说道。

    年轻男子看着进来的老妇人很想张嘴向她打招呼,可惜不管他怎么动嘴也发不出一丁点的声来,这伤实在是太重了。

    “娃儿也是的,这个时候进山去打什么猎啊!”老妇人实在是太着急了,急的都六神无主埋怨了起来。

    “娃呀!你这浑身是伤,嬢嬢我一个人也不好动弹你,真害怕一不当心把你给弄散架咯!”

    看着着急的老妇人年轻男子有口不能言,有手不能动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转动着眼珠子示意;可惜,老妇人光顾着干着急没有注意到他。

    不过他也有些弄明白了,眼前的老妇人应该是这个屋子的主人,他们应该是两个人,除了老妇人外还有她的娃儿(儿子),她的儿子外出打猎去了;他应该是被老妇人和她的儿子给抬到这屋里的,不幸中的万幸还好不是革命前辈们的故居,年轻男子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下。

    他也不担心担心他现在所处的环境,这可是要他老命的,还在这想着什么D性原则!难道D性原则还比他宝贵的生命重要?

    “嘭、嘭!”两声,门应声而倒,有俩人一前一后闯进了屋里。

    “哥子几个看见啰,这门是自己坏的,跟我没有关系。”先进门那人先是指了指地上的门后,又双手摊了摊说道:“你可要给我作证噢!”

    不等边上那人想要应声附和说话,他再次吩咐道:“你先出去找几个兄弟伙些来搭把手,把躺在床上这个挺尸的抬出去,给李大爷报告。”

    边上那人也没有开口说话,转身就大步的向屋外跑去叫人了。

    看着这俩人和老妇人的穿着打扮和行为举止,年轻男子已经大感疑惑不解了。

    2025的今天还有人敢这么的嚣张跋扈,自从2018年“扫黑除恶专项斗争”以来,经过将近七年的整治,全国各地早已逐渐的实现社会长治久安,这俩人这是要顶风作案;话说这征粮又是个什么事情?2006年开始我国就废止《农业税条例》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还有人敢征粮,这李大爷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胆敢跟人民民主专政铁拳作对;我倒是要看看这李大爷长个什么样?

    不多时在出去那个人的带领下屋子里又进来了年轻力壮的三人,其中俩人也不用在在那人的招呼下,一人站在床前一人站在床后,轻松的就把木板给抬了起来。

    这哪是床啊!这就是一块大号的木板,木板上铺了一块深蓝色的粗布,粗布下铺了厚厚的稻草。

    年轻男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俩人轻松的连木板加上稻草与粗布抬起,因为身上的重伤,而不能阻止,十分的懊恼;又奇怪的想到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轻,被这俩人轻轻松松的给抬了起来。年轻男子不由的惊讶道:“这不对啊!自己人知道自己事,我可是经过十几年将近二十年的酒精考验的共产主义基层战士,那可是快要达到200多斤挺着个大肚腩的大胖子,不可能才这点份量,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被抬起的“床”,老妇人这才反应过来道:“老总,几位老总哟!”

    她这是之前太着急慌乱了心神,又被突然闯进来的俩人给吓懵圈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等回过神来看到年轻男子被人抬起来,更是慌了心神。

    她面带哀容、哭腔的对着几人哀求道:“老总们啊!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可怜的外侄儿一把吧!”

    几人不为所动,依然要把“床”给抬出去;看到几人的反应,老妇人是真的急眼了,这娃儿真要是就这样被他们给抬出去,今天这事不可能善了的!要是被外面的王保长知道这娃儿的身份那不得天塌了!她也没有办法,只能直接干脆的要去阻拦,不能让他们把年轻男子给抬走。

    那几人怎么可能让老妇人如意,其中俩人一左一右的把老妇人给架住了,不让她靠近。

    老妇人被俩人架住没有办法只能嘴上解释道:“老总啊!我外侄有伤,他还有内伤,他这是前段时间和我娃儿一起在前面的山上打猎不小心从悬崖上摔下来,摔得可惨了。”

    “求求你们行行好!把我外侄放回去躺着,菩萨会保佑你们的。”说到这里老妇人继续哀求着,提到菩萨她还不忘一边双手合十虔诚的。

    年轻男子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本来就已经怒不可遏的内心,被老妇人无能为力的善良举动给感动不已。

    这真是好人啊!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一个这样的嬢嬢?回头我得好好的善待这个嬢嬢。

    咦!话说回来,他们的口音怎么这么的熟悉,这不是我工作那个县当地的口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年轻男子如何的胡思乱想,也不管老妇人如何的横加阻拦苦苦哀求,那几人不为所动,依旧抬着木板上的年轻男子出去,经过一会的颠簸路程,他们来到了村子的场坝上。

    此时的场坝中央放着一张八仙桌被当成临时的一个站台,人群围着中央的那张八仙桌互相交流谩骂显得是那么的杂乱无序。

    “李大爷,你老来看看我们这边有意外的收获喔!”

    先前领头那人举着手臂晃荡着兴奋的邀功似的对着人群中央大声的喊道。

    “让让,都让让,好狗不挡道叁!”不时地还拨动着面前挡住他道路的人群。忿忿不平的人群慑于他的权威只能不甘心的让开道路让他们顺利的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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