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线已经接上了!”
御书房,两个侍卫正跟老朱禀报。
“好了?”
其中一侍卫回道:“回陛下,从御书房的电话线,已经连接到皇宫各处;另外城外的六部,五城兵马司,还有应天府府衙,城外的禁军军营等,都全部接通。”
“陛下您可以试试!”
说着侍卫双手奉上一页纸。
只见上面写着:
奉天殿——1001
御书房——1002
坤宁宫:1003
东宫:1004
户部:10010
……
密密麻麻写了好一长串。
老朱拿起案牍上的黑色座机,朱标在一旁提醒道:“爹,你试试给娘打个电话。”
朱标对着纸张上写着的号码,在座机上按了1003几个数字。
“爹,你要把听筒放耳朵边……,算了,我还是开免提吧!”
随着朱标在座机上按了免提,那“嘟嘟嘟”的声音顿时响在御书房。
只是,这嘟嘟声都响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说话,老朱把目光投向朱标。
“爹,你别急,娘也没用过这个东西,你再等等。”
朱标刚说完,就听到座机中传出一声:“喂?是重八吗?”
朱标听到马皇后的声音,对着站在下面的侍卫挥了挥手。
“妹子?是妹子吗?”老朱的眼睛一亮,脸上带着笑容的问道:“妹子,是咱,重八,你听得清咱说话吗?”
“听得见,听得见,清楚着呢!”马皇后的声音有些惊喜:“这东西可真神奇!刚才周统领派人来说装好了,我还想着怎么用呢……,然后就听到‘叮铃铃’的声音。”
“哈哈哈。”老朱的嘴就差一点贴在座机上,大声道:“这电话,方便!以后妹子你有啥事,你就给我打电话,不用派人过来禀告了。”
“是挺方便了!”马皇后笑道:“还有,你不用那么大声说话,震得我耳朵疼……”
老朱正想再显摆几句,突然,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稚嫩又急切的声音,由远及近:“皇奶奶,你在跟谁说话?”
老朱又听到:“我在用电话跟你皇爷爷通话呢!”
“电话?让我听听!皇奶奶,我要听!”
朱标闻言,严厉的问道:“朱雄英,你今天的功课做完了吗?我一会儿就过去检查!”
听筒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朱雄英叫道:“我不要跟爹说话,不跟爹说话!我要跟皇爷爷说话!”
“你小子说什么……”
朱标还没说完,就被老朱推到一边:“去去去,别吓咱的大孙!”
“皇爷爷,一会儿不许爹过来!”
老朱哈哈一笑道:“好好好,一会儿皇爷爷就让你爹留在御书房处理奏折,不让他去坤宁宫。”
那头朱雄英又问道:“皇爷爷,这电话是什么呀,为什么我只能听见你的声音,看不到你人?”
老朱一愣,然后回道:“电话是什么呢,皇爷爷也不知道。雄英以后要好好学习,如果雄英知道电话为什么可以不见面就能讲话,一定要告诉皇爷爷哦!”
那边传来朱雄英骄傲的声音:“皇爷爷放心,雄英一定要学好多好多知识,就像黄叔叔一样,什么都懂。今日夫子都夸了我聪明……”
老朱乐呵呵地听着孙子在电话那头叽叽喳喳,只觉得这电话带来的当真是便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哄着孙子把电话还给马皇后,又简单说了两句,才恋恋不舍地挂断——当然,挂电话时还差点忘了把听筒放回底座,在朱标的提醒下才放了上去。
挂了坤宁宫的电话,老朱意犹未尽。
他拿起那张写着密密麻麻号码的纸,目光炯炯:“标儿,咱再试试别的!”
这一次,他亲自动手,直接按下了户部的号码“10010”。
等发现已经接通后,老朱开口询问:“喂?户部当值的是谁?”
电话那头似乎愣了一下,随即一个恭敬但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声音响起:“臣……臣户部侍郎郭桓,叩……叩见陛下?陛下您这是……?”
这什么电话,放在户部已经好几天了。
听说可以用来隔空与人通话,大家好奇不已。
只不过,因为电话线还没拉好,所以用不了。
没想到今日这东西忽然‘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同僚各个被吓得站在原地,只有郭桓硬着头皮的拿起了听筒。
电话放在户部几天,早有人告诉过他们怎么使用。
直到他从听筒里听到陛下的声音……
老朱眉头微微一皱:“户部杨尚书呢?”
郭桓老实禀道:“回陛下,杨尚书去兵部核对八月户部拨给兵部的钱粮去了。”
老朱没有停顿,直接问道,“告诉咱,户部太仓现在存粮多少?银库现银几何?”
郭桓握着听筒的手一抖,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隔空问政”惊到了。
但他反应还算快,连忙报出了最新的库存数字。
老朱一边听,一边用手指敲着桌面,心中迅速盘算着,效率比等奏章快了不知多少倍!
“嗯,知道了。账本一定要算清楚,不得懈怠!”老朱叮嘱一句,也不等对方回应,直接挂断。
随后老朱又拨通吏部的电话:“官员考核如何了……”
甚至老朱连应天府府衙都没放过,都打了个电话过去:“应天府尹呢?让他听电话!”
半个时辰后,老朱终于放下听筒,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和惊叹。
“爹,怎么样,这电话好使吧!”朱标早就坐在一旁,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老朱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老小孩。
老朱颔首:“政令通达,瞬息可至!有了它,朝廷运转如臂使指,效率何止提升十倍!”
“如果大明十三州府都装上电话……”
朱标指了指电话旁边放着的电报机:“电话目前实现不了,但咱们不是还有这个吗?”
……
“侯爷,幸不辱使命!”
姚广孝对着外面高呼道:“把人带进来!”
话音刚落,两个大明士兵押着一个浑身是血,蓬头垢面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