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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25章 文会开始

    王宝琼本就不是什么文学少女,忍不住问道:“‘王公’是何人?”

    封令姿解释道:“现任国子监祭酒,大吴文坛执牛耳者。”

    想了一个更贴近的说法,“你家安儿将来入国子监,能拜在他门下,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没说的是,还得祈祷王不曜能咬牙撑个十几年不退休才行。

    知子莫若母,王宝琼半点不替儿子遮掩,“他不是那块材料。”

    就凭邻居家的柳恪入了国子监却长期休假在家自学,足够让这个乡下来的外地媳妇对国家最高学府祛魅了。

    临到正式开场前,顾盼儿终于上楼来了。

    她额角带着点薄汗,一到三楼就径直找两位金主娘子汇报,“来的人比预计的多了三成,瞧着还有人在往这儿赶呢!”

    好些人到了现场,见氛围好,当场就打发仆婢回去报信,呼朋唤友地一起来。

    祝明月轻描淡写道:“无妨,只要不把春风得意楼压塌了就行。”

    嘴上这般说,祝明月还是让姜永嘉做好准备,不仅是场内秩序的维护,还有餐食的供应。不管他是吩咐后厨自己做,还是向周边其他酒楼、步步糕调货。

    忽然,前方有人扬声喊了一句,“王祭酒来了!”

    满室的喧闹顿时静了几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特邀嘉宾们正缓步走上主席台。

    王不曜走在最前,身着素色锦袍,手持玉柄麈尾,身姿挺拔如松。他目光扫过满室女子,见有人紧张地拢了拢衣袖,有人好奇地仰头望,还有人手里还攥着未写完的诗笺,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微微颔首。

    声音如玉石相击,在安静的堂中传开,“诸位娘子今日聚于春风得意楼,以诗会友,实属雅事。文姬有胡笳之音,道韫有柳絮之慧。笔墨从无性别,情怀不分男女。”

    “今日某忝为嘉宾,不求辞藻堆砌,不重格律苛责,唯盼见诸位真心。或写闺中月,或吟陌上花,或寄家国思,或诉平生志。凡字字皆由心出,便是好诗。此刻,便请诸位展纸研墨吧!”

    本次诗会的主题早已定下:一为 “夏秋盛景”,二为 “文会有感”,都是不偏不倚的题目,给予每个人发挥的余地。

    即便是不曾经过书山题海战术的大吴才女们也能事先押对题。自从得知文会消息,不知多少人早就对着窗中月、阶前花反复琢磨,在腹中寻章摘句,就盼着今日能写出一首好诗,一鸣惊人。

    随着王不曜话音落下,满室又响起窸窸窣窣的翻纸声、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与窗外的蝉鸣、远处的市声交织在一起,成了独属于这场女子文会的序曲。

    很快,第一首诗笺便呈到了王不曜手中。

    笺上是一首闺情诗,题为《夏夜思》:银烛摇影映窗纱,风送蝉鸣入鬓斜。枕上泪痕犹未干,梦中犹唤客还家。

    即便被当众诵读出来,满室女子听了也只觉共情,并无半分羞臊。闺中情思本就是女儿家常有的心绪,写得真切便惹人怜。

    王不曜执笺轻笑,“这位娘子的诗,贵在‘真’字。银烛摇影、风送蝉鸣,以景衬情,不见半分刻意雕琢;泪痕未干、梦中唤客,字字是寻常闺怨,却如清泉滴石,初听浅淡,细品却余味绵长。”

    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继续道:“世人写相思,多喜用海枯石烂、死生契阔之语,反倒不如这般枕上泪、梦中呼来得真切。”

    话音微微一转,语气添了几分温和的指点,“若说微瑕,客还家三字稍显直白,若改作客归期,留一分悬想,或更添余韵。但这般不加雕琢的赤诚,已是难得。”

    人群中,王玉耶静静听着,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帕子。她懂这是诗文里常见的题材,可从自己的日子里扒拉一番,心里只剩一个念头 —— 别回来了。

    若这话显得太不顾夫妻情分,那换个说法便是:死哪儿去了,别来烦我。

    很快,改过两字的《夏夜思》便被传送下楼。

    一名士子装扮的年轻男子站在二楼楼梯口,朗声诵道:“银烛摇影映窗纱,风送蝉鸣入鬓斜。枕上泪痕犹未干,梦中犹唤客归期。”

    声落,诗笺又被送到大堂,由专人誊抄在留白的墙壁上,引得往来食客纷纷驻足观看。

    孙无咎和羊华宏刚在雅间里摸到纸笔,听见外头的朗诵声,忙不迭地出来。

    孙无咎咂着嘴一脸不可置信,“这是信手写就的?”

    羊华宏:“当是揣摩了许久。”

    这都快入秋了,大白天的,哪会平白想起夏夜的情思,定是早有腹稿。

    冯睿达一脸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谁家夫妻能这般情深?我听着倒像是编出来的传奇。”

    李君璠摇了摇头,“反正不是我家。”

    用词用典算不得高深,但即便是逼死王宝琼,她也写不出这般的诗文来。某种程度上,这对夫妻也算是知根知底。

    这话听得冯睿达一愣,王玉耶倒是读过不少书,但他向来不关心她写的文字。这般柔情蜜意的诗,就算她写得出来,怕也不会为自己写。若有朝一日当真有这般文字现世,他就该怀疑是否存在一个面首了。

    都怪段晓棠,要不是她整天胡言乱语,他怎会推开了一扇不该推开的大门,了解了一些不该了解的知识。

    想到这儿,冯睿达顿时怒从心中起,扬声问道:“段二呢?”

    李君璠朝对面雅间努了努嘴,“刚去见王爷了。”

    这会,雅间里的段晓棠正对着吴越,脸上挂着三分客气七分无奈,“王爷,你这是…… 来吃饭?”心里却在嘀咕,你这尊大佛来凑文会的热闹,不是纯纯给酒楼添麻烦吗?

    吴越倒也坦荡,“我听说今日有女子文会,带宝檀奴来见识见识,沾沾文气。”

    段晓棠神情呆愣,“宝檀奴认字了吗?”

    吴越一脸理所当然,“先让她熟悉熟悉这般氛围,耳濡目染着,将来下笔千言不在话下?”

    虽说宝檀奴这会连 “诗” 字都认不全,更别提出口成诗,但吴越觉得今日来得不亏。

    光是从大堂内的一众孩子就能看出来,他们的母姊知书明理,教出来的孩子也个个有教养,少有颐指气使、飞扬跋扈之辈,宝檀奴刚才和他们玩,笑得那叫一个痛快。

    段晓棠没法戳破一个老父亲的终极幻想,只得干笑着附和,“你说得对,有道理!”

    心中暗忖,吴越之前不是想把女儿培养成武学奇才吗?这才过了多久,方向就彻底拐到文曲星那儿去了,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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