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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78章 江南旧俗

    孙文宴常年坐镇江南,时间宝贵,虽然和吴杲私人关系亲密,但属实没多少闲心教导别人家的子弟。

    若是真要论 “专门指点”,纵观所有皇家子弟,大约只有先太子吴皓有这个可能。

    毕竟吴皓年长,当年孙文宴还没如今日一般“贵人事忙”,偶尔能提点几句。

    后来孙文宴常年在外,别说皇子,就连吴杲也少见他面,更别提 “教导” 二字了。

    其他人的说法就没这么正式了。

    有的说 “听闻孙家有江南美食,特意来尝个新鲜”,有的说 “在家待着无聊,来凑个热闹”。

    语气看似随意,话里话外却藏着几分刻意。

    谁都清楚,孙文宴手握南方兵权,是皇帝倚重的 “国之柱石”,借着这场婚礼与他搭上关系、结个善缘,将来未必没有用得上的时候。

    当然,这群人里也有真来办 “正事” 的,比如年纪最小的赵王吴淳。

    他一进门就捧着明黄色的锦盒,规规矩矩地说明来意,“荣国公,本王替皇祖父、皇祖母来送贺礼。”

    好歹曾在大殿上提过几句孙安丰的婚事,算是过了明路;今日吴淳在帝后膝下承欢,随口提了句 “孙家今日办喜事”,帝后当即决定派他来送贺礼。

    这一举动,既是给足孙文宴面子,彰显对心腹重臣的重视,也是有意让吴淳借着传旨送贺礼的机会,在满朝文武面前露个脸。

    于是乎,明明吴淳是在场皇家子弟中年纪、辈分最小的,却因 “帝后代表” 的身份,在几番推辞后,越过一众叔叔、叔祖、姑祖母,被请上了首席。

    他穿着一身簇新的锦袍,坐姿端正,虽面上带着几分孩童的拘谨,却没半分失礼,看得吴越暗自感慨。

    皇家的孩子本就比寻常人家早熟,可看到吴淳今日的表现,从容应对满堂贵戚文武,说话条理清晰,举止进退有度。

    吴越还是忍不住回想,他像吴淳这么大的时候,在做什么?遍寻脑海,似乎没做过任何值得特别记忆的事。

    既没干过值得夸耀的大事,也没闯过塌天的大祸,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王孙公子。

    更别说像吴淳这样,代表帝后出席重要场合,在满座权贵面前稳住阵脚了。

    吴越甚至忍不住假想,将来宝檀奴若是这般 “出息”,他大概不会感到 “与有荣焉”,反倒会心疼。

    她有父亲,没必要这么小就学着察言观色、汲汲营营,她本该有更自在的童年,不必过早卷入这些权力纠葛。

    吴淳虽坐到了首座,却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既不能像孩童那样天真邀宠,惹人笑话;又没完全掌握成人之间的虚与委蛇,不知该如何与满座权贵寒暄。

    没过多久,他就成了众人交际圈里第一个 “出局” 的人,只能端着茶杯,安静地坐在上首,看着眼前的热闹,徒作壁上观。

    吴越此时此刻全无一点同族长辈的慈爱,大喜的日子,他一点都不想和糟心的亲戚们打交道。

    若是和吕元正、范成达说话,有搞小圈子之嫌。

    吴越便寻上了另一个安全人物——中书侍郎虞建元。

    殷博瀚倒台之后,新推选出来的中枢南人首脑。

    若说孙文宴和虞建元之间有何私交,那是不多的。有的不过是一点同乡情谊。

    为何时下推崇人丁兴旺,像今日这般添丁进口的大事,最需要亲近的族人帮忙招待客人、处置杂务,既能让场面更热闹,也能避免疏漏。

    可惜孙家独在异乡为异客,长安的亲眷本就少,能派上用场的更是寥寥无几,许多事务都得靠仆婢和远亲张罗,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亲不亲,家乡人。

    同在一地的世家大族之间,联姻本就广泛。

    从朱琼华那边细论起来,虞家与孙家还是远亲 —— 虽说已是三代或五代以前的渊源,可 “亲戚” 这层名头,总归比陌生人亲近。

    虞建元无论官品还是身份,都足以替代孙文宴承担一部分待客之责。

    他俩一文一武、一内一外,虽然政见有所不同,但在一些事关地方利益的事务上,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更何况,这份待客的差事着实不坏。

    既能在权贵面前刷存在感,又能卖孙文宴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在某些敏感话题上,孙文宴与吴越的盘算惊人地一致——谁当皇帝,他们就支持谁,绝不在事态尚未明朗之前贸然下注。

    这种稳扎稳打的态度,让两人都避开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乎,当孙文宴带着孙安丰出去给宾客敬酒时,虞建元很自然地摆出了 “半个主人” 的姿态,主动上前与屋中贵客寒暄,一会儿问东问西,一会儿分享趣事,将场面维持得热热闹闹。

    他甚至在心里暗自揣测,孙文宴该不会是故意 “酒遁” 吧?借着敬酒的名义一去不回,把这满座权贵都丢给他应付。

    对眼前的修罗场,虞建元反倒没那么“敏感”,毕竟他只是一个柔弱的文官,左右逢源是天生的本事。

    当吴越主动找上来搭话的时候,虞建元就明白这位年轻的掌兵亲王打得是何算盘。无非是想找个 “安全” 的人聊天,避开那些别有居心的宗室。

    两人就着江南风物大聊特聊,虞建元绘声绘色地讲着江南的节令习俗,吴越则安静地听着,偶尔插一两句提问。

    渐渐地,越来越多 “好事者” 凑了过来,时不时还提出些对江南的刻板印象,引得众人一阵笑。

    孙文宴到底是个赳赳武夫,临阵脱逃不是他的做派。

    大庭广众之下,这些想拉拢他的人,反倒成了他彰显声势的工具。

    这些人都太着急了,着急站队,着急攀附,反倒失了沉稳!

    孙文宴重新入席,见众人说的热闹,笑问道:“虞兄,你们这是在说何事,这么热闹?”

    虞建元答道:“正说江南送花神的习俗呢!”

    芒种之后,百花凋零,女人会举办送花神仪式,采集花瓣,撒入河中,且撒且歌:花神归,明年回,再送百花满庭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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