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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55章 行刑是非

    冯睿达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老子还以为这些诗书传家的士族,行事会比将门温和呢!”

    虽然他每次进冯家祠堂,都搞得血呼啦啦,没多少愉快的回忆,但对祠堂的敬畏还是有的。

    冯家发家晚,人口少,属实没攒下逼死寡妇的丑事,要么指望妇人守节撑起门户,要么盼着她抚养子嗣延续香火。

    李君璠下意识摸了摸胳膊,只觉得一股寒气从骨头缝里冒出来,比门外的寒风还要刺骨。

    段晓棠望着庄严肃穆的祠堂,眼前仿佛浮现出几十年前那位妇人绝望的身影,心底只冒出两个字——吃人。

    看似体面的宗族,骨子里藏着的全是贪婪与冷酷。

    顾家叔公见人心浮动,连忙打圆场,“嘉良难得回一趟祠堂,还不带着侄孙女给祖先上炷香。”

    顾嘉良弯腰,亲手扶起哭得浑身颤抖的女儿,声音又恢复了平稳,“祖母在天之灵,知道你的孝心。现在该去给列祖列宗上香,礼不可废。”

    他这话意有所指,若不是为了“礼”,若不是为了给祖先一个交代,这炷香,他们父女俩,今日断不会烧。

    父女俩净手焚香,恭恭敬敬地给顾氏祖先的牌位磕了三个头,上香的动作一丝不苟,礼数挑不出半点差错。

    随即众人被顾嘉玮引去偏厅说话,当着祖先牌位的面,的确不好说些子孙不肖的事,连累祖宗在地下闹心。

    段晓棠在顾嘉良门下挂了个短期文凭,顺理成章地跟着进了偏厅。

    因为官职在身,顾氏族人不敢轻易慢待,还捞到了一个位置。

    再往后的李君璠、柳恪之流,因着辈分、官职不显,只能乖乖站在墙角,充当背景板。

    顾嘉良一方的几个席位,既要顾及柳家舅亲的颜面,又要安置冯睿达这位硬茬,还得给母族表亲留位置,一时竟有些捉襟见肘,全靠人情世故细细斟酌。

    反观顾氏宗族那边,规矩就简单得多,纯粹按照辈分年岁排座,族中长辈端坐上位,年轻子弟依次列于两侧,一眼望去便知等级森严。

    顾嘉玮率先开口,打破了偏厅的沉寂,“韫玉的身子如何?”

    段晓棠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顾小玉小朋友不常用的大名。

    殊不知顾嘉玮说着也有些绕口,顾盼儿女流之辈便不提了,顾小玉的名字,就没有跟着顾家的字辈来,而是单成一派,可见顾嘉良早有与宗族疏淡之意。

    作为生母,顾盼儿在顾嘉玮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就掏出手帕捂着脸,肩膀微微颤抖,哭哭啼啼道:“幸而列祖列宗庇佑,我儿才捡回一条命!他才两岁啊,寒冬腊月的,水冰得刺骨,那些心狠手辣的黑心肝东西,竟然敢把他往水里推,活该天打雷劈!”

    作为爱子心切的慈母,她当然可以这么骂。

    可惜冬日打雷实在太过罕见,老天爷并没有配合顾盼儿演出的义务。

    偏厅内静悄悄的,只有她的哭声在梁间回荡,反倒让顾氏族人的脸色愈发难看。

    顾嘉玮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掩去眼底的复杂,事发后他早已将前因后果查得一清二楚,那几家推人的族亲,别说上门致歉,连句问候都没有。

    说不定还私下盘算着,顾盼儿能招一回赘、二回赘,难道还能厚着脸皮招第三回赘吗?

    如此一来,顾嘉良一脉绝嗣,他身后的财产,就只能由族中处置了。

    在顾小玉显露天赋后,顾嘉玮极力想修复两方关系。

    历史上因一人而宗族大兴的例子,数不胜数。

    如今的五姓七望,真正成为庞然大物,和家族顺应时势,出了惊才绝艳的大人物脱不开关系。

    京兆顾氏沉寂得太久,若能借神童之名重新起势,未来不失为一段佳话。

    他原以为,哪怕顾嘉良放不下生母之死,总得为子孙后人计较两分。

    可惜,那些人做的太绝。

    同样是落水,难怪激起顾嘉良的逆反之心。

    顾嘉良这一脉子嗣不丰,难道顾嘉玮不知族人背后是如何议论的吗?

    怪他母亲在祠堂自缢,惊扰了祖先魂灵,降下的报应。

    但顾嘉玮私下猜测,该是当年寒冬落水,损了身子骨。

    可惜他当时年纪太小,不知道顾嘉良是否落下病根,这些年来往更少,贸然探听只会引起顾嘉良的怀疑。

    哪怕明白是非曲直,但出于族长之责,顾嘉玮不得不说几句话公道话。

    “侄女慎言,不过是孩童间玩闹失了分寸,他们自会为自己的过错承担后果。”

    顾盼儿猛地放下手帕,方才还红肿的眼角此刻不见半分湿意,眼神锐利如刀,“玩闹?九叔,你摸着良心说说,他们能玩到一块儿去?他们分明是故意的!”

    顾嘉玮不愿与她争辩,朝门外扬了扬下巴。

    很快,家丁就押着五个瑟瑟发抖的孩子走了进来,最大的不过十岁,最小的才五六岁,眼神里满是惊恐。

    在场中人,许多人并不熟悉顾小玉。

    顾盼儿明明白白的说了,她儿子只有两岁。

    需知,孩子之间也是有代沟的。

    年岁差大了,玩不到一块儿。

    顾嘉玮做出判决,语气不容置疑,“他们行事不周,每人打十板子,长长记性。”

    对于孩童而言,这个处罚不可谓不重。

    几个孩子立刻哭嚎起来,纷纷朝着顾嘉玮磕头求饶。

    他们不是知道错了,只是知道怕了。

    冯睿达从小挨打挨惯了,十板子,连冯家的起步价都不到。

    他一双虎目瞪向顾嘉玮,煞气十足,“顾族长,这惩罚不大妥当。”

    顾嘉玮心头一紧,带着十足的戒心问道:“冯将军,有何指教?”

    段晓棠连忙按住冯睿达的胳膊,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则缓缓直起身子,目光扫过那几个孩子,慢悠悠地开口。

    “我倒听说过一种行刑的法门,将豆腐包在布巾里,就算打上一百板子,豆腐都不会碎。”

    她直接质疑顾氏行刑的公正性,怕顾氏偏袒自家人,用虚张声势的惩罚蒙混过关。

    顾嘉玮脸色一沉,强压着怒意道:“六哥和侄女若是不忿,自可亲自教训这些不成器的东西。”

    段晓棠摆了摆手,“这可使不得,顾博士年老体弱,顾娘子金闺弱质,哪能做这种粗活!”

    顾嘉玮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难道段将军要亲自行刑?”

    武将的手可不轻,真要让段晓棠动手,这几个孩子怕是要去掉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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