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嫂好!”
李十五又是叫了一声,接着不管不顾,在老者尸身上继续摸索着。
终于是在对方胯部贴身衣物下,摸到了一本书册。
“好家伙,老子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啥玩意儿,居然藏这么隐蔽地方!”
李十五将之扯了出来,放眼一看,就一本普通线缝书册,黄褐色封面,很是常见。
“《致富经》?”
看着迎面而来三个大字,李十五不由思忖道:“这玩意儿,莫不是教人挣金子的?无脸男应该喜欢才是!”
说着,又是打开翻了几翻。
“机缘如草芥,强者自取之,莫问钱财何处来,但看吾掌中血未干!”
“窃天机,夺地宝,掠人运,方成吾道不朽基!”
“吾之道,无论仙凡,皆可适用,毕竟世间之大,无财寸步难行,要想富怎么办?首先得纠正自己固有想法!”
“正所谓本本分分,吃苦受累,若是你没有,那你就去抢别人,偷别人,骗别人的。”
“若是你觉得‘抢’这个字眼不好听,换个词代替就是,毕竟世上明里冠冕堂皇,背地行那鸡鸣狗盗之事不要太多。”
“你老实本分了,别人就会抢你,那你活该被抢……”
李十五一声声念叨着,独眼中渐渐露出迷茫之色,似被这本《致富经》给深深吸引,他觉得这本书内容虽野,可看着好像有那么些道理。
而诡异之事,也随之发生了。
他额心位置处,竟是皮肉如一只只小虫子般开始蠕动起来,渐渐化作一个个文字雏形。
也是这般关头,他潜意识中终是意识到了什么。
狠声道:“这……本……书,有问题!”
他面部狰狞,似在用催动自己残余所有气力,而在费尽全部心力后,终于是“啪”得一声,勉强将这本经书合拢。
“呼~”
“呼~”
李十五面朝天倒在地上,胸口激烈起伏,口中更是猛喘息着。
“呵呵,这他娘的世道,有意思,当真是有意思啊,区区一本破书而已,竟也是这般邪门!”
李十五没有从这本《致富经》上,感受到有任何道术,或是法力波动,这就是一本普通书册,可偏偏看了之后……
约莫十数息后。
李十五再次将这本经书捧了起来,有了方才前车之鉴,如今自是不敢经意翻看
终于,他在此书背面处,找到了一句署名,字迹如苍蝇般大小,很是不起眼。
“任真好!!!”
李十五眼角一抽,这都是啥破名?
他喃声道:“莫非先前出声的神秘人,就是撰写这本经书之人,任真好?”
“他娘的,这家伙就跟个强盗头子似的,甚至写下一本书专教人抢,偷,盗,一眼就不是个好东西,居然叫任真好?”
“人真好你奶奶个腿!”,李十五啐了一声,又是从地上爬了起来。
没有丝毫犹豫,将《致富经》重新朝着山羊胡老者裤裆处塞去,这玩意儿邪门得紧,当真是碰不得。
“汪~汪~”,老狗依旧龇牙。
“再叫,老子给你炖了!”
李十五眸中凶光一闪,懒得客气,也是这突然间,他似想到了什么,竟是将这本经书朝着老狗摊开。
“看得懂吗?吱一声!”,他道。
果然,仅是过去几息,就见老狗额头之上,也是有一个个细小文字开始隆起。
同时狗身之上,那道苍老之声再起。
“怪哉,怎么这次的视角,如此之奇特?”
“好胆,竟是将吾之心血巨著,给一条将死之老狗来看,老夫名任真好,可偏偏这人从来就没好过。”
“不……不对,为何这条老狗,对一个死人有这般深的爱意,就像是夫妻一般,这种感觉……晦气!”
怒音散去,老黄狗额上的一个个小字,也是随之收敛下去,仿佛从未出现。
李十五宛若没事人一般,将《致富经》重新塞进老者尸体胯下。
另一边。
女子又是恢复之前那般疯癫之态,整个人披头散发,口中一声声呢喃着。
“爹,娘,你们回来,回来啊,还有白晞君……”
李十五望着这一幕,眸光宛若深潭,望之不清。
“未孽,未孽,未孽!”
“‘时间’不可信,且听烛也讲过类似之话,既然如此,‘未孽’一词究竟如何解?”
这一切太乱太乱了,且他承受之重,不知超出这疯癫女子不知几何。
毕竟以女子行事风格就能看出,其张扬成性,丝毫不懂隐藏,像是曾经娇生惯养,过往一帆风顺。
可在这所谓的‘真正’天地下,其就是一砧板上的肉,腥味这般得大,谁都想来咬上几口。
天边,随着一轮红日彻底升起。
这上百户人家的庄子,终于是有了人气。
一位位打扮得体,满面光泽的男女老少,从各处开始涌了出来,在见到地上老者尸骨之后,纷纷泣不成声,哭天喊地。
“族长,这好好儿的,您怎么去了?”
“爹,可能就是这俩陌生人杀了族长!”
一约莫四十左右中年,朝着李十五这边行了一礼,语气很是诚恳:“这……这位老丈,可否讲一下,我家族长因何而死?”
“这庄子上都是一姓之人,且我等向来本本分分,一心向善,真不知与何人结了怨!”
李十五默默望着,那死去的山羊胡老者,可是恨不得将《致富经》吃下去,族长都是这般,那下面的族人,会是好人?
也是这时。
三男一女抬着一顶藏蓝色大轿,从庄子外缓缓而来,待到停稳之后,一发丝呈现黑白二色男子,自轿中缓缓走去。
望了眼李十五后,目光一凝:“这位老丈,年作几何?姓甚名谁?”
“八十有七,姓乾名元子。”
男子若有所思:“老丈,我观你模样,恐怕并非常人,我想问一句,在你看来,可否有什么办法将一个装死之人强行唤醒?”
“我之智,卡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