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又一个参与了“潘多拉”计划的名字,在鹰酱高层的圈子里,被划上了红色的叉。
将军、CEO、议员、金融家、情报官……
死亡名单,在他们之间疯狂流传。
每个人都对照着名单,看着那些已经被划掉的名字,再看看自己还未被划掉的名字,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恐慌,彻底引爆。
他们把自己锁在最坚固的地下安全屋里,身边围着上百个保镖,二十四小时不敢合眼。
他们不出门,不喝水,不吃任何东西,只靠着最昂贵的营养液维持生命。
他们像一群被吓破了胆的土拨鼠,惶惶不可终日,生怕那个看不见的死神,下一个就来敲响自己的门。
整个国家的暴力机器,都被动员了起来。
FBI,CIA,国民警卫队,甚至出动了最精锐的三角洲部队。他们将整个国家翻了个底朝天,调动了所有的天网监控,追踪了所有的通讯信号。
结果,是一片空白。
他们连陈潇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找到。
最终,鹰酱国的高层,在接连不断的死亡点名和无孔不入的恐怖阴影下,彻底崩溃了。
当又一位参与“潘多拉”计划的金融巨鳄,在自己位于曼哈顿顶层的安全屋里,因“线路老化”引发的电击,死在黄金马桶上后,最后一根紧绷的神经,断了。
恐惧,战胜了愤怒与尊严。
一条通过瑞士银行加密线路建立的绝密通讯渠道,被接通了。
电话的另一头,是龙国最高的核心决策层。
“我们……我是拜伦。”电话里的声音,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傲慢与沉稳,只剩下一种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虚弱和沙哑。
龙国这边,几位坐在古朴会议室里的老人,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凝重与不解。
他们以为,这将是一场激烈的对峙。
然而,拜伦接下来说的话,让在场所有久经风浪的巨擘,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们愿意,立刻,无条件地,终止所有针对贵国的……敌对计划。”
“所有部署在周边的军事基地,可以后撤一百海里。所有技术封锁,可以重新谈判。所有……”
“我们愿意,通过第三方国际基金会,以‘全球发展与环境保护’的名义,为这次的‘误会’,提供一笔……一万亿美金的‘援助资金’。”
拜伦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屈辱和不甘,但更多的是无法掩饰的恐惧。
会议室里,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一万亿美金!
这不是一个数字,这是足以买下数个小国,足以支撑一场旷日持久的全面战争的恐怖财富。
而现在,它被当成“赔偿”,被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超级大国,卑微地奉上。
龙国的一位老人,缓缓拿起话筒,声音沉稳如山:“你们的条件是什么?”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此巨大的让步,必然有其所图。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十几秒。
然后,拜伦那带着无尽惊惧和哀求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我们……我们只有一个请求。”
“求求你们……让那个魔鬼……收手吧。”
魔鬼。
这个词,从世界第一强国的总统口中说出,用来形容另一个人。
这一刻,龙国的所有高层,都懵了。
整个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在座的,有身经百战的将军,有运筹帷幄的智囊,有掌控经济命脉的巨擘。他们一生见过的风浪,比寻常人听过的故事还多。
可此刻,他们所有人的脸上,都凝固着同一种表情。
那是混杂着荒谬、震惊、难以置信的茫然。
秦将军坐在会议桌的末席,他本没有资格参加这种级别的会议,但因为“龙渊计划”和陈潇的特殊性,他被破格列席。
他听着那份通报,从一万亿美金的“赔款”,到最后那句“求求你们让那个魔鬼收手”,他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震撼,从他的胸腔,猛地冲向天灵盖!
以一人之力,压一国!
秦将军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七个字,如同惊雷般,反复轰鸣。
曾几何时,他们面对那个庞然大物,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技术封锁、军事威慑、舆论攻击……那是一座压在所有龙国人头顶,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大山。
他们倾尽几代人的心血,卧薪尝胆,奋起直追,才勉强能在那座大山前,挺直一些腰杆。
可现在……
陈潇,一个人,一架飞机,去了鹰酱国。
然后,那座山,塌了。
不是被他们用愚公移山的精神凿开的,而是被陈潇,一巴掌,直接拍碎了。
陈顾问他真的做到了……
……
鹰酱国,杜勒斯国际机场。
陈潇完成了他此行的所有目标,悄然登上了返回龙国的飞机。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用的依旧是江馆宁安排的私人飞机。
他来时,无人知晓。
而他走时,却留下了一个陷入无尽恐惧和混乱的超级大国。
……
宁海市,白洁家。
当陈潇推开别墅大门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正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给客厅里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
他回来了。
客厅里,一片安静。
七个女人,横七竖八地睡着。
江馆宁,即便是睡着了,依旧保持着一丝职场女强人的端庄,她靠在单人沙发的扶手上,身上那件昂贵的丝质睡袍微微滑落,露出圆润的香肩。
顾清璃和夏晚晴则挤在一张长沙发上,头靠着头,平时针锋相对的气场,此刻荡然无存。
白洁大概是最累的,她直接抱着一个抱枕,蜷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睡得毫无防备。
她的女儿沈青青,就睡在不远处,怀里还抱着陈潇留在沙发上的一件外套,小脸紧紧地贴在衣服上,似乎这样能汲取到一丝安全感。
唐欢欢睡姿最不羁,四仰八叉地占了一大片地毯,嘴里还无意识地嘟囔着什么。
而颜初雪,那个清冷如月的女孩,此刻也只是静静地靠在沙发角落,长长的睫毛在晨光下投下淡淡的剪影,睡颜恬静而美好。
她们都还穿着睡衣,显然,因为担心他,就在这客厅里,守着一盏灯,等着那个不知何时会开启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