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黑鸦,你加派三倍哨探,不仅要盯紧建丰县城张天部的动向,还要密切关注百里燕大军的行程,一有异动,立刻来报!
第三,各防御工事再次检查加固,滚木礌石、箭矢火油,务必充足!
第四,所有战斗人员,由黑鸦、渡噩、小林统一调度,加强实战演练,尤其是山地防御和夜间作战!”
“是!主公!”
黑鸦、渡噩、小林等人齐声领命。
“另外,”
王明看向老彪和王大奎兄弟,“老彪,后勤保障不能乱,尤其是粮食和水源,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大奎二奎,带着兄弟巡防各个山头,二十四小时不间断。”
“二十四小时?”王大奎疑惑。
“就是一刻不停。”黑鸦解释道。
“哦哦,遵命!”
“我们就在这浪浪山上,以不变应万变。
他张天若敢来攻,便让他有来无回。
百里燕若真有意招抚,也得先看看她有没有这个诚意和本事,散了吧。”
“是!”
众人陆续退出黑龙堂。
芍药走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大堂中,这个男人面对两方数万大军的压力,竟然还能如此镇定,甚至隐隐有种睥睨之气。
他到底依仗着什么啊?仅仅是浪浪山的地利和这两千人咋抗衡啊?
战彩没有跟着众人走,见人都散去了,她小跑到王明身边挽着他的胳膊,“这才对嘛!管他什么将军皇帝,敢惹我们就打回去。”
与此同时,建丰县内。
黄巾军大帅营帐。
张天坐在椅子上,他年约四十,面皮白皙,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起皮,一看就是上火了,撒尿应该是都是黄的。
他穿着白色的将领铠甲,旁边是几名文武头领。
一个穿着文士袍,面白无须的人正躬身站在一旁,语气焦急。
“大帅,不能再犹豫了,斥候已经确认,百里燕那婆娘亲自带着两万精锐,都是重甲铁骑,正一路南下,势如破竹。
我们刚刚经历大败,军心涣散,粮草也不足以支撑固守,建丰县城墙低矮,根本挡不住她的雷霆重骑。
守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啊。”
张天烦躁地一拳捶在桌子上,震得地图跳起:“守不住!守不住!我当然知道守不住!
可往南?往南还能去哪儿?南边是莽莽群山和瘴疠之地,就算过去,也是别人的地盘,走也是死路一条。
青州是我们最后能站住脚的地方了。”
军师眼珠一转,“大帅,浪浪山易守难攻,山上还有水源和可耕之地。
若我们能占据那里,据险而守,百里燕的重甲骑兵在山地毫无用武之地,我们便可获得喘息之机!”
“浪浪山?”
张天眼中凶光一闪,“杀了我弟弟的那支黑龙军不就在那么。”
“正是!王明手下两千人,我们的大军可攻克!
既能占据险地,又能为将军报仇雪恨,一举两得啊大帅!”
张天脸上露出狰狞的杀意:“好!好一个一举两得!
杀弟之仇不共戴天!正好在想什么时候去报仇呢。”
他眼睛眯成一条线,阴冷喃喃道:“拿你的人头,来祭奠我弟弟的在天之灵,也正好用你的山头,做我重新立足之地!”
军师连忙又道:“大帅,王明一伙确实有些本事,仅凭百余人就拿下了县城,我们先派使者试探下?”
“试探个屁!”
张天猛地打断他,眼中满是不屑,“我张天能从一介郎中拉起义军,席卷数州,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
他王明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不过是千百人的山匪流寇!还敢妄称什么黑龙军,口气真大!
传令下去,明日一早,拔营起寨,兵发浪浪山!
我要亲手宰了那个王明,用他的血来洗刷我弟弟的耻辱,用他的山头,来做我东山再起的基石!”
“是!大帅!”
“遵命!”
军师和将军一一领命。
这时一名亲兵匆匆跑进大帐,单膝跪地:“报!大帅,营外有一女子求见。”
“女子?”
张天一愣,县城内都没啥女人了,怎会有女子孤身前来求见?
“什么来路?”张天皱起眉。
亲兵脸上露出古怪神色,“回大帅,那女子衣着奇特,不似常人。
更奇怪的是…她的右臂…右臂好像是…铁的!”
“铁胳膊?”张天站起身,“你没看错?铁?”
“千真万确!绝不是血肉之躯!”
军师也一脸惊异:“铁臂女子,闻所未闻,大帅,此女或许是奇人异士?不妨一见?”
张天也是好奇心大起,他挥挥手:“带她进来!”
亲兵领命离开营帐,不久后引着一名女子走进大帐。
帐内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她身上,随即纷纷露出惊愕表情。
女子接近三十岁,身形婀娜,不过穿着很奇特,衣服裤子很紧身,而且衣服上带着许多口袋。
姣好的面容和大铁胳膊形成鲜明对比,很违和。
银灰色金属胳膊闪着冷冽的光。
五根金属手指可以灵活地活动。
张天等人都看傻了,这已经完全超出他们的认知。
“你是何人?你的胳膊是咋回事?”
张天惊愕问道,目光还是紧紧盯着邹萌萌的机械臂。
邹萌萌抬起金属右臂,五指张开又合拢,发出轻微的机械音。
“我叫邹萌萌,至于这个,”她晃了晃金属臂,“是义肢。”
“义肢?”
“可以理解为,替代我原本手臂的器械,也是我的武器。”
军师上下打量着邹萌萌,越看越心惊。
此女气质冷冽,与寻常女子迥异,这义肢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绝非普通匠人能造出。
他凑近张天低声道:“大帅,此女绝非等闲,观其气度,冷静异常,面对我等毫无惧色,这铁臂更是神异。”
张天自然也看出了不寻常,他收敛了几分狂躁,沉声继续问道:“邹姑娘,你孤身来我军营,所为何事?”
邹萌萌目光直视张天,冷笑道:
“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