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进展还算顺利。
凌夫人很会做人,她们三人的设计都没有驳回,而是分开让她们负责。
苏听负责冬装外套,洛姝负责夏装,许乔木自然也没有让她落空,让她负责了居家服,也算是雨露均沾。
洛姝心里惊叹,市长夫人的能力看来也是不容小觑的。
她们回去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小雨,洛姝和许乔木道了别,她先上车走了,许乔木没让她送,她已经叫了车了。
洛姝的车子刚走,凌晨出现在了许乔木身旁。
“凌先生,你也要出门么?”许乔木脸上挂着笑意,她好像一直都是这么乐观。
“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啊?”许乔木的脸僵了一下,“找我?”
“不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我,应该知道么?”许乔木神色一怔,小心翼翼地问。
她从凌晨脸上看不到任何笑意,这可不是对待客人该有的表情,许乔木顿时背后一阵发凉。
印象中她和凌晨是第一次见面吧?
这就摊上事了?
市长儿子的事,可不能惹。
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对他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咽了咽喉咙,刚好司机打来了电话,车子抛锚了,让她取消订单。
许乔木强装镇定挂了电话,眼神不明地瞥了一眼凌晨,又急忙收回目光。
凌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就好像想一眼看穿眼前这个女子一般。
许乔木最终还是顶不住,卑微地问:“凌先生,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们压根没有过交集。
“没有误会。”凌晨顿了顿,“我送你,顺便谈谈。”
谈什么?
“我自己打车就好,就不麻烦您了。”许乔木拿起手机,急忙给自己打车。
凌晨一手把她的手机夺了过来,塞进口袋,就往旁边的停车场走去。
“……”许乔木怔愣在原地。
他这是几个意思?
她急忙一路小跑地跟了上去。
来到停车场时凌晨已经坐在车上,许乔木心有余悸地看着他,她不敢上去。
凌晨这个时候有点像强抢民女的马文才。
“上车。”
“……”
许乔木手心里满是汗,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凌晨没跟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拿着她的手机晃了晃。
许乔木乖乖上了车。
关上车门,她双手扣在一起,脑子里一片混乱。
凌晨拧着眉看着她。
许乔木瞥了一眼他,心里的防线被他杀了个精光。
“你要做什么?”她颤颤地问。
“系安全带。”凌晨冷声。
“……”许乔木手忙脚乱地拉着安全带。
人在混乱的时候最容易做错事,许乔木拉不下安全带。
她都快被吓哭了,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手机我不要了,我……”
“……”凌晨叹了一口气,侧身过来,长臂一伸,给她拉上了安全带,稳稳地扣好。
许乔木吓得闭上了双眼,整个人缩在副驾驶上。
一脸严肃的凌晨看着她,心里的那一股火焰顿时被压了下来,不禁噗嗤一笑。
在她脑门上狠狠打了个脑瓜崩。
“啊!”许乔木捂着眉心。
“小小年纪,想得还挺多的。”凌晨调侃。
他还什么都没做,许乔木就怕成这个样子了,搞得他好像是个地痞流氓一样。
许乔木张开指缝,瞧着他,凌晨已经启动了车子,她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手放了下来。
“你想跟我谈什么?”许乔木不想跟他一个车子,心还在扑通扑通地乱跳。
“你爸今天过来你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么?”凌晨问。
“谈生意呗,还能有什么?”
许父这个人一生只会做生意,就因为常年只顾生意,连老婆都作没了。
凌晨冷笑,“确实,是来谈生意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爸把你卖给了我。”
“……”许乔木目光放在凌晨身上,她觉得自己听错了,弱弱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说,你爸把你卖给了我。”凌晨淡淡,偏眸看着她一脸震惊的神色。
显然,她是不知道的,不然早在刚才和洛姝一起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些破绽了。
可许乔木不会装。
“我爸把我卖给了你?”许乔木还是不愿意相信,她在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或许是自己听错了。
“没错,你爸把你卖给了我。”
“……”许乔木瞬间宕机。
许久,她喃喃道,“我们相差十岁……”
他也太老了……
“……”他知道,所以他也不愿意。
两人陷入沉默。
许乔木努着嘴,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淅沥沥越下越大的雨。
前段时间许父脾气暴躁得很,他有一块地拿不下来,那是一个大项目,要是拿下来那他未来十年发展都不用愁。
只是一直卡着,原来的市长对他并不待见,所以他现在急着跟新上任的市长搭上关系大概是带着目的的。
许乔木好像知道了点内情。
她的眼泪稀里哗啦地流了下来。
原来她和她的母亲一样,还是一样被父亲作为筹码,送给人家。
凌晨偏头看着她,只看到她的背影,只不过,在窗户上清晰看到她抹的眼泪。
“你也是不愿意的对吧,我希望我们站在统一战线上。”
凌晨三十了,他不接受封建社会的包办婚姻,更何况,对方还是个二十岁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这,太欺负人家了。
看,这还没结婚呢,人就哭上了,这以后该怎么办?
他总不能哄她吧?
他都三十了,这种事情干不来。
拉不下这张老脸。
“……”许乔木又抹了抹眼泪,没吭声。
她结不结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她那引以为傲的父亲把她当成筹码卖给人家了,她嫁到哪里去又有什么区别。
她心里冷笑,嫁给凌晨也还算是个好家世,起码他没让自己嫁给四五十岁的胖老头。
凌晨也没什么不好的,人长得帅,知书达理,长得高,以后基因还好。
他父亲还是市长,以后她肯定也不会被自己的父亲再次拿捏。
她缓缓垂下了头,她怎么就向现实低了头了呢,起码得反抗一下不是。
想着,她的眼泪又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凌晨见人哭得这般厉害,便没有再继续问。
车子的速度也明显变慢了下来。
趁着红路灯的缝隙,凌晨给她递上了纸巾。
“苏听?”许乔木哽咽的声音突然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