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洒在草坪之上,将几人的影子拉得细长。
凌墨看着地上趴着的几人,见几人都是只能张口大叫,却不能动弹分毫后。心道:“这几人寻常武器能伤,不像是普通的邪魔入侵,还是先绑起来。明天押到军营再问问情况。”
收起爪刺,凌墨走到欧阳玉身边,沉声道:“我去拿绳索麻布,先把这几人绑在一起,明天拉到军营看看吧。”欧阳玉点点头,轻声道:“嗯。我在这盯着他们,你快去快回。”凌墨点头应允,迅速返回茅屋,取来了绳索和麻布。
先用麻布将那几人的嘴巴堵住,随后将他们的身子绑在一起,紧接着将那几人拉回篝火旁。此时那几人嘴巴被堵住发不出声音,手脚又都被挑断了筋也不能动弹,只能摇头晃脑。可那几人被绑在一起,胡乱摇头之下免不了互相磕碰,不多时便都撞的头破血流,晕了过去。
二人起初坐在篝火旁看着几人撞头,还在打趣猜测哪一人先晕,谁知道几人晕过去的时间大差不差。几人晕倒后,二人也乐得清静,凌墨将干柴扔到火堆中,看着欧阳玉笑道:“你真是我的福星,一陪我来,就发现了情况。”
欧阳玉白了凌墨一眼,道:“油嘴滑舌。”口中说着,她心中却是十分欢喜的,想着这次有所发现会帮到凌墨,嘴角也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
凌墨看着篝火映照下欧阳玉的笑颜,不由得有些痴了。他只感觉这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也就是这般模样了吧。“这一瞬间如果能永远定格,让我只生活在这一瞬,那该多好。”凌墨脑中憧憬,忽的又想到了自己惨死的父母,又有一股负罪感从心底升起,顿时让他的心如刀绞,眼圈不禁红了几分。
欧阳玉见凌墨看着自己,盯了片刻后,居然看的要哭出来了。瞬间大怒道:“我有那么丑吗?能让你到哭出来!”
凌墨闻言,瞬间笑出了声,脱口道:“你如果还能说丑。那这天下还有美丽之人吗?我只是……算了不提了。”他不想在欧阳玉面前提起他家人的事情,毕竟除了能徒增伤感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欧阳玉见凌墨不愿意说,也知道他是又想到了家中父母。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欧阳玉随手将身边的一颗小树枝掰断扔到火堆,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你刚才在山坡那边叫我什么?”
凌墨听到欧阳玉问话,回忆了片刻,猛的惊道:“我……我……我只是,刚才紧急。我……我……”他口齿不清,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焦急之下,脸被憋的通红。
欧阳玉见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道:“你看你那样子!从小除了我爹娘,还没人这么叫过我。要是让我爹知道了,他肯定会割了你的舌头!”欧阳玉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挖舌头的动作,同时一脸坏笑的看着凌墨。
凌墨被对方盯的浑身不自在,口中又含糊着几句,又听欧阳玉要让他爹把自己的舌头割了。心中更是惊骇道:“千万不能!我只是,刚才情况太紧急了。”含糊了半天,凌墨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欧阳玉看着对方轻笑一声,随后身子向后翻倒看着漫天的星辰,柔声道:“我就破例,也让你叫吧。不过……只能在私下这么叫我。”口中说着,她的脸慢慢地红了。说到最后一个字,欧阳玉已经面红过颈,脸上柔情无限。
凌墨侧过脸看着欧阳玉,笑颜如画,柳眉如烟。努力的压下心中的悸动,转过头,柔声说道:“嗯。我知道了。玉儿……”欧阳玉听到凌墨又叫自己,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却是再说一句话。
二人一人静坐,一人躺在草席,夜色中除了虫鸣微风,只有火堆中传出的噼啪声,二人就这么静静地待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有一队官兵前来巡逻,看到了被绑住的几人,二人这才和官兵搭话,讲述了昨夜的经过。
“还请二位跟我们一起回去解释清楚,也好让我们交差。”一位官兵恭敬说道。
在这里布防的是开阳城城内的驻军,为首的将军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那人听完凌墨的讲述,看着地上的摇头晃脑的几人,疑惑道:“难怪这几日军中老有人失踪,看来都是这样发疯了。”
凌墨闻言疑惑道:“听将军的话,难道这些日子不止这些人发疯吗?”
那将军走回座位上,稳稳坐好后,道:“偶尔有失踪人员,不过远没有这次的多。去查查这几人是哪一队的,严查几人一举一动,看看是吃了什么,还是去了什么地方。”后面的话将军是对着一旁的兵丁说的,那兵得令之后便躬身出去了。
这时将军转过头对着二人又道:“多谢二位了。军中事务繁多,就不留二位了。”二人见对方送客,也没多做停留,一同离开了帐内。出了大帐,凌墨就看到有一人匆匆走向大帐,正是教廷的白衣主教。
白衣主教见到凌墨微微一愣,随后笑道:“我到是谁有这般武艺。原来是少侠。”凌墨见对方招呼,也是笑道:“主教大人好。原来你也在这。”欧阳玉在一旁疑惑地看着二人,并没有搭话。
那白衣主教见是凌墨抓住了几位疯兵,当即道:“这几人发疯的时候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凌墨张口欲言,忽然猛的想到了欧阳玉给自己的资料,抬头仔细地看了看对方的双眼,说道:“当时我在休息,隐约听见了几人的嘶吼声。我睁开眼就看到这几人已经冲到了眼前,拼斗之下发现这几人似乎不太一样,就带到了这里。”
白衣主教听完凌墨的讲述,沉声道:“原来如此。那我也不叨扰二位了。”说完主教便转身进入了大帐。凌墨也没有再看帐内情况,只是带着欧阳玉离开了军营。
走在路上,欧阳玉看着凌墨阴沉的脸,狐疑道:“你刚才怎么没说实情?”凌墨侧过头看着对方,沉声道:“那主教眼中有杀气。而且我也信不过他们,总感觉这教廷神神秘秘的,不像正道。”
当时欧阳玉并没有太过注意,不过听凌墨说对方眼中有异自然是不会有错,又看凌墨眼神依旧暗淡,当即安慰道:“好了。以后少接触他们就是了。”
二人说着,回到了茅屋,临近开学已经没几日了。现在没有车往这里来,所以二人只能徒步,所以也不能再耽误时间了。二人整理了一番行装,便踏上了回学院的路。
路上欧阳玉骑在灰云背上,凌墨则是走在灰云一旁,背着二人的行李。欧阳玉低头看着凌墨的背影,一股幸福之感从她心底涌出,脸上也露出了一抹微笑。忽的,她说道:“等做完了一切,你以后会在那小茅屋度过余生吗?”
凌墨欣赏着沿途的美景,忽听欧阳玉问自己以后的打算,他思索了片刻道:“如果我得幸不……。等一切尘埃落定,我想去兴泉镇落户,那里山青秀水,美不胜收。而且……而且我还在那有个干爷爷。”凌墨本想说自己如果能得幸不死,但是转念一想整天将这些挂在嘴边对人别诉说,免不了有几分晦气。话到了嘴边,却还是改了口。
“你又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干爷爷?”欧阳玉笑道。
凌墨慢下脚步将自己的背上的葫芦递给对方道:“这葫芦就是干爷爷给我的。老爷子虽然倔强,但是心肠却是极好的。”欧阳玉接过葫芦,在手里端详半天。她知道凌墨是很宝贝这个葫芦的,只是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心想着有空自己也一定要去这个兴泉镇去看看才行。
二人路上走的并不快,看到美景就停下欣赏一番,偶尔凌墨讲一下小时候的趣事,又是逗的欧阳玉娇笑连连。一路下来,凌墨几日积攒的烦闷也消散了个干干净净。偶尔坐在路边,凌墨看着一旁欧阳玉的身影心中不禁感慨,也许他苦苦所求的就是这一份平静了吧。
绿树成荫,蝉鸣声声,溪水潺潺。碧空如洗,盛夏如画美景。几日之后,二人回到了学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