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男人看到项越等人精壮的身材,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被身边人拉了一下,又露出假笑,抄着口蹩脚的中文道:
“老板,我是阿昆,三个人过来看看路子嘛?这...阵仗有些大啊。”
项越没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
疤蛇上前半步,满脸讨好:
“哎哟,昆哥,别提了!”
“本来是我大哥,我,还有勇子,就三个人。”他指了指项越和刑勇,
“谁晓得老家那边,几个堂兄弟听说了这边有机会,死活要跟来。”
他回身指了指小六和另外几个兄弟,无奈道,
“我能怎么办?大家都是沾亲带故的,为这事我老娘天天叨叨我,给您添麻烦了,多包涵,多包涵!”
刑勇也“啧”了一声,从兜里摸出半包皱巴巴的红塔山,磕出几根,上前发了一圈:
“就是,拖家带口的,麻烦,昆哥,抽根烟,消消气?这地方,晚上还挺暖和。”
阿昆看着递到面前的烟,又瞥了眼疤蛇那副老家亲戚不省心的嫌弃,眼底的疑虑消散了许多。
他接过烟,就着刑勇凑过来的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同乡兄弟啊,能理解,出门在外靠朋友嘛。”
“不过人数一变,车,证件,还有路上的打点,价钱可得重新谈了,小本生意,担着风险,不容易啊,老板。”
他说话时,眼角的余光再次扫过项越他们的背包。
身后几个端着AK的手下,手指更是搭在扳机护圈上,眼神闪烁不定,警惕贪婪交织。
“知道,都知道的!”疤蛇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伸手去拉自己斜挎在身侧的腰包,
“出门在外,规矩我们懂,该加的钱,兄弟们都凑好了,说什么也不能让昆哥白忙活啊。”
他拉开腰包拉链,手伸进去,故意把包口朝向阿昆晃了一下。
里面是几沓用油纸裹着的M金,边角露出来,足够扎眼。
看着阿昆满意的眼神,疤蛇又把拉链拉上,
“只要货对路,钱不是问题,昆哥,先看看车和家伙?这地方湿气重,待久了骨头缝都痒。”
阿昆盯着腰包,咽了口口水,眼底那点贪婪都快藏不住了。
“老板爽快!车就在林子外面路上,家伙也都备齐了,跟我来!”
他转身带路,朝更远的地方走,他手下端着枪,散在两侧,隐隐有将项越包围的态势。
项越不动声色跟了上去,疤蛇和刑勇一左一右落后半步。
其他人默契地调整队形,两人在前,两人断后,中间的人则看似随意,实则将背着重要装备的兄弟护在里面。
靴子踩在腐烂的枯枝败叶上,发出噗嗤噗嗤的闷响,两帮各怀鬼胎的人一前一后往外走。
走了约莫七八分钟,穿出最后一片树林,眼前是条泥泞不堪的路。
路边停着四辆车:一辆漆皮斑驳、轮胎还算饱满的旧皮卡,
两辆半新不旧的越野车,还有一辆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出用途的封闭式小货车。
“你们要的两辆越野,车都检查过了,油是满的。”阿昆指着越野车,
“发动机也没问题,跑山路够用。”
他又从怀里摸出个脏兮兮的塑料袋,抖出五本塑料封皮的证件,
“身份证明,本地的,只要没撞上军队巡逻队仔细查,蒙混过关没问题。”
“就是只有五本,你们这有十一个人!”
刑勇上前,接过证件随手翻了翻,又走到越野车旁,拉开车门检查了一下,冲项越点了下头。
“家伙呢?”疤蛇追问,看向小货车。
“嘿嘿,好东西当然不能摆外面。”
阿昆使了个眼色,一个手下上前,拉开了小货车的后厢门。
车厢里堆着乱七八糟的麻袋和空木箱,角落里,放着两个绿色的长条木箱和一个小的金属箱。
阿昆爬上车厢,撬开长条木箱的盖子。
里面用稻草衬着,躺着两把旧AK,还有两把老式的霰弹枪。
他又打开金属箱,里面是十个压满子弹的弹匣和一些散装子弹。
“怎么样,老板?够用吧?”阿昆跳下车,拍了拍手上的灰,得意道,
“在这片地方,有这些,足够你们活下去了。”
项越看了看阿昆和他的手下,朝疤蛇微微颔首。
疤蛇会意,再次拉开腰包,这一次,他直接掏出了两沓用橡皮筋扎好的美金,在手里掂了掂:
“行,昆哥办事地道,钱货两清......”
话音未落,异变突生!
阿昆脸上笑容消失,向后急退两步,同时用本地语叫嚣,
“动手!”
七八个男人直接调转枪口,对准项越几人就要扣扳机
他们快,有人比他们更快!
就在阿昆后撤的时候,项越只说了一个字:
“杀!”
“砰!”“砰!”“砰!”
三声不同于AK的枪声响起,来自洪星队伍侧后方!
小六、老油条、猴子手里枪口冒烟。
阿昆左右三个汉子,额头正中炸开,血雾四溅,整个人向后仰倒。
“砰砰砰!”
“哒哒哒!”
爆米花下锅了。
枪声一声接一声!
仔细听却能分辨出,AK的射击声杂乱、仓促,洪星这边的枪声短促、密集、极具针对性!
刑勇在枪响的时候就扑到越野车后,掏出手枪连续两次点射,刚找到掩体的老缅枪手捂着脖子栽下去。
疤蛇更狠,根本没找掩体,在对方子弹泼过来的时候,矮身一个前滚翻,人还在滚,手里的枪就响了,子弹射进对方枪手小腿,那人惨叫着倒地,疤蛇翻滚到位,又补了一枪。
项越站在皮卡后面,冷冷的看着。
这种货色,还轮不到他出手。
阿昆手下的乌合之众,打顺风仗、欺负平民还行,面对洪星的精锐,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战斗,或者说单方面的屠杀,三十秒不到,结果就出来了。
阿昆左右看了看,不是他的手下呢?
他七八个手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