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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2章:不与任何人为卒

    廖靖远依旧是口舌不利,但对比之前已经好上太多了。

    “师弟,这回多亏你了!”

    “师兄,还是先养好身体,其他的以后再说!”

    廖靖远被接到小院住下,观察谢宁一阵子,再结合之前江南所见,他斟酌一番道:“师弟,你其实应该留在京城,西北虽好,但你的才学应该有更大的舞台。”

    更大的舞台?

    谢宁并未说话。

    “得太子陛下看中,你这么年轻就任户部侍郎,又是大宴有史以来第一个六元,我失了江南,父亲在朝中就缺了助力。”廖靖远口舌不利地道:“若要西北真的长久安宁,不被虎视眈眈的其他世家吞噬,就必须守住如今的局面。”

    早先就知道廖吉昌爱权。

    但没想到廖靖远也不外如是。

    纵廖靖远说的句句属实,若是西北在朝中真的失去助力,必将如三年前那般,中州实力必然逐渐向西北吞并扩张。

    “中兴卫所已然成立。”谢宁道:“如今的西北比上三年前,师兄还在江南茶盐道的时候更加根基深厚,且不论兵马战功,就单榷场通商,只要老师还在这个位置上,高氏一党的手就伸不进西北区!”

    廖靖远有些愕然,“你……是不打算留在京城了?”

    “不打算!”

    “便是今日老师在这,我也是这番话,我谢宁不为任何人卒子。”谢宁目光仿若燃起一簇不可熄灭的火,“不论陛下太子如何,我志不在朝廷,更不在官场,师兄……”

    谢宁声线已然冷了,“您还是好生养好身体,你这般体格多思无益。”

    *

    太子大胜还朝,举朝上下欢腾一片,皆言太子扼腕断亲以江山社稷为重,从没有半点风声提及戴荣人头为谢宁所斩,半月后,经大理寺、御史台、刑部三司共同裁定,叛郑裕和斩立决,郑氏斩三族,郑氏逃亡海外族人若有擒获立斩不赦。

    戴氏亲族皆下狱,血亲除太后外立斩不赦。

    五服内皆流放。

    参与谋逆者,皆按大宴律法从重三倍处理。

    一时间京城菜市口血流成河,戴荣在京城远亲附庸杀了个遍。

    到了论功行赏时刻,中兴出兵部将皆官升三级,之前在江南受尽委屈的按察官员,皆有奉上,佟显一番运作之后,挤掉之前老迈的刑部尚书成功上位,武建章擢升南衙十六卫四品中郎将。

    太子借此机会,成功往高宰相手底下塞了颗闪亮亮的钉子。

    此战谋算得宜,拱卫太子身先士卒的武成王世子,则获封南衙十六所总领事,领大将军衔。

    李成勇走了,小院一下子安静下来。

    若是他在定要为谢宁被封空山大夫,镇抚阴谋,意为天子近臣,进宫不必等待传召,还赐宅邸一所,大呼小叫,赵斌道:“若是你决心离开京城,以后岂不是就剩我一个?”

    “好生孤单啊……谢兄!”

    谢宁撇撇嘴,“你孤单?我怎么听说武成王府的门槛都要被媒人踏破了?”

    “可别提!”

    赵斌做头疼状,“皇后母家失势,她不稳住赶紧稳住太子,尽往我身上下功夫,三天一做媒,现在提起进宫我都头疼。”

    “咋,她还能把戴家女往你被窝塞?”吴俊源揶揄一句。

    “那倒不至于。”

    赵斌道:“但介绍的全都是皇后亲信大臣之女,吴兄你先别笑,咱们都是男人,意在建功立业,回家只想有个能说话的,便是不如谢宁夫妻这般鹣鲽情深的,要是娶回家的正妻一辈子玩心眼,那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说的倒也是。”

    吴俊源点点头。

    赵斌身份特殊,王侯世子,又立了军功,若是正妻人选一个弄不好,影响家宅都是小的。

    “谢宁,工部应该给你送了册子,选那处宅子定下了吗?”

    “定下了,东城大街边上前朝老漕王的宅子。”若非谢宁已经娶妻,且对外老早就放出话来,谢家不取侧室,恐怕以他如今才二十三岁,就任朝廷要旨士大夫的升迁速度,门槛被塔烂的程度比武城王府还快。

    “陛下竟舍得将老漕王的宅子拿出来供你挑选?”

    老漕王爷乃是陛下的亲姑父,因为那一支没男孩,所以百年之后宅子便一直空着,京城多少人盯着这块前朝长公主的下嫁宅邸,竟不想如今到了谢宁手里。

    赵斌不免咋舌,“陛下是真宠你啊,不过,谢恩那次你就只匆匆磕了头,若是搬家不办,我怕你离京不好走。”

    这话倒是说中谢宁心中所想。

    他如今等得天子堂,明明想要尽快抽身却越陷越深。

    谢宁道:“那就只好办了,京城的人头赵兄你比我熟,到时候比帮我操办操办!”

    谢宁家人少,家中下人就几个老妈子,还有管事的刘成,赵斌道:“那就我安排王府的人过来给你办,他们这方面经验足,弟妹也不必多操心劳累。”

    “那便是提前谢过赵兄了!”

    时下四月,马上就又要到太祖祭辰,礼部,又开始朝户部支钱,谢宁从上任开始便是甩手掌柜,他不得罪人,闲来无事也能把右侍郎班底十天的账,一天给核算完。

    在谢宁眼里这点活,权当玩了。

    但一干下属长使、主事可就不这么想了。

    不揽事儿,那就是不用挨累,得罪人,十天的账都叫他一个上午算完,那他们还干什么?

    正愁没地方巴结呢。

    闻听谢大人要办乔迁,各个卯足了劲就等着那天送好礼,献殷勤。

    不光他朝中其他人也是这般想。

    平日里谢六元,上朝的时候不多,为人低调得根本在各大消遣场所找不到他,听闻他最爱在家带孩子。

    带孩子?

    大老爷们,带孩子,他夫人许氏,又不多与京城贵眷来往,想送点小娃娃女人的东西,都找不到机会。

    谢府搬迁这日,府门前头一条大街都挤满了马车,车水马路一点不为过。

    昔日异性王宅邸好不阔气。

    刘成站在府门前迎客,迎来送往皆是朝廷要员,比之前在胡家还要风光。

    高识檐早知道谢府今日宴会。

    本是路过,但远远马上瞧见谢府管家,蓦地想起那日校场外的哀婉倩影,心头一动来了兴致,大门口刘成见一位偏偏公子欠马过来,怔愣一瞬,反应过来之前曾经见过。

    且东城大街,没谁有胆色公然当街骑马。

    不肖去看衣着气质,便知这人身份不简单。

    “公子大架,又见面了!”

    刘成主动上前寒暄一句。

    高识檐眯了眯眼,掠了一眼照壁往里走的官员,浅笑道:“我与你家谢大人有交情,我进去喝一杯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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