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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云州胖县令

    龙孝阳眉头微蹙,目光里带着几分急切,随即又向前半步,拱手问道:“玉华老祖前辈,晚辈斗胆再问一句——我姐姐有没有和您提过,何时动身去京城参加那比武大会啊?”

    玉华老祖枯瘦的手指捻着颌下稀疏的白须,缓缓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苍老却依旧清晰:“这倒未曾细说。不过你姐姐特意叮嘱我转达,让你多留意三王那边的动静。如今我们已摸清,三王派去参加比武大会的人里,有两个身份已确认——一个是号称‘铜皮铁骨’的金刚狂人,另一个则是擅长邪术的西域天魔。这两人武功路数虽霸道,但好歹能推测出几分深浅,可他们的第三人是谁,至今仍是个谜。你姐姐让你多费些心思打探,也好提前做些防备,免得到时措手不及。”

    龙孝阳听罢,用力点了点头,眼神瞬间变得坚定:“前辈放心!这几日我定当仔细查探,绝不会误了大事。”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两道轻缓的脚步声,谢宁和尹灵淑并肩走了过来。谢宁上前一步,声音温和却带着几分担忧:“师兄,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丁羡舞姐姐她们还在酒楼等着,怕是早就担心坏了,不知道我们这边的情况。”

    龙孝阳回头看了看两人,随即转过身,再次向玉华老祖拱手行礼:“前辈,那晚辈就先告辞了,咱们比武大会上再见。”

    玉华老祖微微颔首,抬手回礼:“好,老夫在大会上等你们。”说罢,他脚尖轻轻一点地面,身形如一片枯叶般轻盈跃起,几道起落间便掠进了身后茂密的树林,只留下一阵轻微的风声。

    龙孝阳不再耽搁,带着谢宁和尹灵淑快步往陈虎的酒楼赶去。三人脚步匆匆,不多时便看见了酒楼熟悉的招牌,很快便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酒楼,龙孝阳便抬眼望去,只见丁羡舞正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眉头拧成一团,眼神里满是焦急,时不时就往门口望一眼。

    待看清龙孝阳的身影,丁羡舞眼中的焦虑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欣喜的笑意,她快步走下楼梯,声音里带着几分雀跃:“孝阳,你可算回来了!没事吧?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龙孝阳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语气带着几分玩笑:“我能有什么事啊?你以为玉华老祖那样的前辈,会平白无故伤我不成?”

    丁羡舞被他逗笑,伸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看把你能的,现在连玉华老祖都不放在眼里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了。”

    龙孝阳收起玩笑的神色,简明扼要地把玉华老祖转达的话复述了一遍。

    丁羡舞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语气里多了几分欣慰:“这样倒是件好事。玉华老祖武功深不可测,有他站在你姐姐这边,四王在比武大会上的胜算,可就大了不少。”

    龙孝阳忽然想起什么,话锋一转:“对了,苏雨荷和苏雨琳的孩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丁羡舞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低沉了几分:“还能怎么样呢?苏二小姐一夜之间,父亲被人杀害,满门上下死伤无数,从云州首富家的千金小姐,一下子变成了只能四处逃亡的人……孩子跟着她,也受了不少苦,崔秀儿在屋子安慰她呢…”

    龙孝阳沉默了片刻,随即抬头看向谢宁和尹灵淑,沉声道:“这样吧,宁宁、灵淑,你们先留在酒楼里照看她们母子。回头我有什么消息,再及时通知你们。我和羡舞去三王他们那边,悄悄打探一下情况。”

    谢宁闻言,嘴唇动了动,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情愿——她更想跟着龙孝阳一起行动,可转念一想,自己身边的几人里,除了她之外,尹灵淑和其他几人的武功都不算高,若是一起出去,面对三王手下的高手,不仅帮不上忙,反而容易暴露行踪,给龙孝阳添麻烦。思及此,她终究还是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好,师兄你万事小心。”

    龙孝阳和丁羡舞不再多言,简单收拾了些随身的物品,便快步走出了酒楼的大门。

    此时天刚蒙蒙亮,东方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街上已经开始陆续有行人走动——早起的小贩挑着担子往集市赶,几个脚夫扛着包裹匆匆走过,偶尔还能听见几声清脆的鸟鸣,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丁羡舞跟在龙孝阳身边,小声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是去三王昨天出现的那户院子吗?”

    龙孝阳脚步不停,缓缓摇了摇头:“不,我们先去县衙一趟。”

    丁羡舞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明白龙孝阳为何要去县衙,但她没有多问,只是紧紧跟在龙孝阳身后,朝着县衙的方向走去。

    两人快步走了约莫一刻钟,便来到了县衙门口。龙孝阳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四周,很快注意到不远处街角处,有一个冒着热气的包子摊。他拉了拉丁羡舞的衣袖,低声道:“先坐下吃点东西,等会儿再进去。”

    两人走到包子摊前坐下,龙孝阳朝着摊老板喊道:“老板,来两笼猪肉大葱馅的包子,再来两碗热粥。”

    摊老板麻利地应了一声,很快就把包子和热粥端了上来。龙孝阳拿起一个包子,一边咬着,一边压低声音对丁羡舞说道:“我们昨天去的那户院子,肯定不是三王的落脚点。以他的身份,绝不会在那种地方久待,顶多是临时落脚。我猜他十有八九会来县衙——就算不在这儿久留,也必定会留下些线索,毕竟县衙是地方官府,在这里行事,反而不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且也要安全一些…”

    丁羡舞恍然大悟,赞同地点了点头,拿起包子小口吃着:“你说得有道理。那我们吃完这顿饭,就悄悄进县衙里看看,找找有没有线索。”

    两人不再说话,加快速度吃着早餐。不多时,天已经大亮,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县衙门口的两扇朱漆大门也被两个衙差慢悠悠地拉开。他们各自抱着一块长长的木板,靠在门框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显然还没睡醒。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吱呀吱呀”的轿子晃动声,伴随着轿夫沉重的脚步声。两人抬头望去,只见四个穿着粗布短打的轿夫,正抬着一顶略显陈旧的轿子,慢悠悠地走了过来。那轿子随着轿夫的脚步左右摇晃,发出的声响越来越大,显然轿子里的人分量极重——四个轿夫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脚步也有些踉跄。

    好不容易走到县衙门口,轿夫们把轿子轻轻放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沉闷声响,像是一块巨石落地。一个轿夫擦了擦汗,伸手掀开了轿帘。

    这一掀,丁羡舞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轿子里坐着的人,胖得像一座小山,圆滚滚的身子几乎把整个轿子塞满。他眯着一双小眼睛,脸上的肥肉堆在一起,脖子完全被脂肪盖住,根本看不见。两条粗壮的胳膊垂在轿子两侧,手腕上还戴着一个硕大的玉镯,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龙孝阳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这时,那胖子试图从轿子里站起来,可他的身子太胖,卡在轿子里动弹不得,挣扎了几下都没成功。他顿时有些恼了,瞪了一眼旁边的轿夫。两个轿夫见状,赶紧上前,一人拽住他的左胳膊,一人拽住他的右胳膊,两人同时发力,“嘿咻”一声,才把这胖子从轿子里拉了出来。

    包子摊上的其他食客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还有人小声议论着:“这是谁啊?也太胖了吧!”“看这阵仗,莫不是个大官?”

    胖子听到笑声,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用鼻子重重“哼”了一声,一甩衣袖,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悠悠地走进了县衙大门。

    这时,门口的两个衙差立刻收起了懒散的模样,拿着手里的木板指向包子摊这边,厉声喝道:“不许笑!再敢笑,就把你们抓进衙门里喝茶!”

    包子摊的食客们顿时不敢作声了,纷纷低下头,假装吃包子,生怕真的惹上麻烦。两个衙差见状,才满意地转过头,继续靠在门框上闲聊。

    龙孝阳趁机回头,朝着摊老板拱了拱手,小声问道:“大哥,请教一下,刚才那位胖大人,是什么来头啊?”

    摊老板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这位啊,是咱们云州新来的县官老爷。”

    丁羡舞有些好奇,追问道:“既然是县老爷,怎么不穿官服啊?”

    这话一出,旁边两个正在吃包子的食客立刻“噗呲”一声笑了。其中一个人一边笑,一边小声说道:“不是不穿,是穿不上啊!昨天他上堂,刚穿上官服,就听‘刺啦’一声,官服的袖子就裂开了——那官服根本撑不住他的身子!”

    另一个人也跟着笑道:“可不是嘛!他刚来没几天,已经撑坏三套官服了,现在估计还在让人赶制新的呢!”

    龙孝阳和丁羡舞听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龙孝阳又问道:“那做衣服的裁缝也太没眼力见了吧?就不能把官服做肥点吗?他这样不穿官服出门,不怕被人耻笑,万一上面派官下来巡查,看到了也不好啊!”

    这时,摊老板叹了口气,接话道:“谁敢管他啊!别说笑话他了,就算他做错了事,也没人敢说一句不是。”

    丁羡舞听出他话里有话,眼神一动,追问道:“难道他有什么硬后台不成?”

    老板赶紧把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你们小声点!听说啊,这位胖老爷,是三王的小舅子。不然你们看他这模样,哪有半点当官的才华,怎么可能当上县令呢?”

    龙孝阳和丁羡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龙孝阳又问道:“三王的小舅子,身份也不低了,怎么偏偏来云州当个小小的县令啊?”

    摊老板左右张望了一下,凑近了些说道:“你们有所不知啊,俗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县令虽然官不大,但油水可不少!咱们云州虽说不是什么大地方,但山高皇帝远,没人盯着,当县令的想捞点好处,可容易多了。”

    龙孝阳刚要点头,旁边桌上的一个中年男子却摇了摇头,反驳道:“你们知道什么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他。那中年男子放下手里的筷子,凑到桌子边上,压低声音说道:“我听我在京城的亲戚说,三王让他小舅子来云州当县令,根本不是为了这点银子。关键是云州的地理位置——你们想啊,南方很多城镇要去京城,都必须经过云州,这可是南方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三王把自己人放在这里,是为了盯着南来北往的人,尤其是那些要去京城参加比武大会的武林人士。”

    龙孝阳听完,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三王是想借着这个小舅子,掌控云州的出入通道,提前排查对手的动向。

    就在这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十几个身穿黑色劲装、披着黑色披风的人,正快步朝着县衙走来。他们个个戴着宽大的斗笠,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巴。走到县衙门口时,这些人迅速散开,列成一个保护队形,随后,一个手持折扇、身穿青色长衫的男子,在众人的簇拥下,大步走了进去。那男子步态从容,折扇轻轻摇着,虽看不清面容,却透着一股不凡的气度。

    两个衙差刚要阻止,一个黑衣人从腰上拿出一腰牌一举,看到这腰牌,两个衙差立刻准备下跪,拿折扇的人用鼻子哼了一下。

    两个衙差立刻站回大门两侧,而其他戴斗笠的人都站在门口,有序的跟着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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