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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页文学 > 红楼:金戈铁马横扫八方 > 番外三 至治长歌,盛世华年

番外三 至治长歌,盛世华年

    光阴荏苒,岁月如歌。

    自那场定鼎四海的大朝会后,大庆王朝驶入了前所未有的黄金时代。

    至治十六年始——

    倭地金银矿脉如江河汇海般涌入国库,周边诸国恪守《大庆会典》,尊庆帝为"天可汗",四海宾服,商路通达。

    丝绸、瓷器、茶叶远销重洋,异域珍宝、香料、新奇作物亦源源不断输入中土。

    至治十八年——

    面对前所未有的富足,庆帝昭告天下:"朕承天命,享万邦供奉,今仓廪实而知礼节,当与民休息。

    "遂下旨 "普免天下钱粮三年" ,同时诏令各地大兴水利,广修驰道。

    万民欢腾,海内称颂,"天可汗"圣名深入黎庶之心。

    至治二十三年——

    国库岁入连年翻番,仓廪充盈至"太仓之粟陈陈相因,贯朽粟红"之境。

    庆帝再推仁政,二次 "普免天下钱粮" ,四海升平,"至治盛世"之名远播寰宇。

    至治二十五年——

    在辽王贾玌主持下,庞大的 "靖海"舰队 纵横四海,打通远至西洋的贸易航道,扬天朝国威。市舶司岁入成为国库支柱,"至治通宝"通行万国,实现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的盛世气象。

    至治三十年——

    文官们在充盈国库支持下大展拳脚,兴学、修典、劝农、赈灾,将这片江山治理得如尧舜之世。

    至治三十五年——在位三十五载的庆帝深感年届半百,精力渐不如前。

    眼见太子自十七岁起便随朝听政,十余年间勤勉辅弼,宽厚仁孝,深得文武百官敬重,朝政庶务早已娴熟。

    庆帝欣慰于国本已固,盛世绵延,遂生禅让之念,欲效仿古之圣王,享恬淡之福。

    是年秋,庆帝颁下明诏,昭告天下:

    "朕承天命三十五载,赖祖宗之灵,得贤臣辅弼,开创至治之世。今太子德器深稳,仁孝英明,必能克承大统。朕欲效尧舜之道,传位于太子,以顺天心,以合民意。"

    禅让大典隆重举行,庆帝亲授传国玉玺于太子。新帝登基,感念父皇开创盛世之恩,谨守"承继至治泰平"之意,改元 "承泰" 。

    自此,大庆王朝在承泰帝治下,继续沿着至治盛世的轨迹稳步前行。

    ......

    承泰一年——

    退居太上皇的庆帝,卸下了三十五载的江山重担,真正开始享受他一手开创的太平盛世。

    这位曾经威加海内的"天可汗",如今最常出入的,反而不是旧日的宫闱,而是那座简素中透着威严的辽王府。

    他时常轻车简从,与贾玌或在王府书房品茗对弈,追忆往昔峥嵘;或并肩立于校场,看年轻一辈的将领们操演练兵,目光中既有审视,更有欣慰。

    承泰二年——

    春,太上皇彻底"放飞自我",对着贾玌大手一挥:"天戈,陪朕去看看,朕的这万里江山,被你们治理成了何等锦绣模样!"

    一场历时数载、遍览大庆壮丽河山的"龙游天下"就此开启。

    没有繁琐的仪仗,只有精锐的护卫与必要的随行官员。

    君臣二人,不,此时更似一对老友,纵情于山水之间。

    他们登临泰山之巅,于晨曦中看云海翻腾,庆帝朗声笑道:"当年封禅于此,心怀敬畏,今日再看,方觉与天地共生之畅快!"

    他们泛舟西湖,烟雨朦胧中,庆帝听着贾玌讲述当年在此平定盐枭的旧事,抚掌称快。

    他们深入巴蜀,尝遍民间小吃,体察隐于市井的富足与安乐;

    他们北出雁门,遥望已被牢牢纳入版图的漠北草原,庆帝执鞭遥指,豪情不减当年:"自此往北,皆是我大庆牧场!"

    这一路,留下了无数为百姓津津乐道的典故。

    有太上皇于江南书院与学子们辩经论道,妙语连珠;

    有他与贾玌在田间地头,与老农闲话桑麻,毫无架子;

    更有他在边关小镇,与戍边老兵共饮一碗浊酒,听他们讲述当年的故事,潸然泪下。

    这些事迹随着商旅与驿传飞遍天下,"天可汗"不再仅是庙堂之上的神祇,更成了万民心中可亲可敬的"老皇帝"。

    承泰七年秋,历时五载的巡游终近尾声。

    或许是感知到精力不复往昔,或许是已心满意足,太上皇决定返京。

    銮驾回京之日,百姓自发沿途跪迎,欢呼"万岁"、"老皇爷"之声不绝于耳。

    太上皇透过车帘,望着这安居乐业的景象,望着巍峨的京城轮廓,脸上尽是圆满与释然。

    ......

    承泰九年冬,皇宫深处,宁寿宫。

    宫室内药香浓郁,地龙烧得极暖,却依然驱不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沉暮与悲凉。太上皇庆帝已缠绵病榻多日,形容枯槁,气息奄奄。

    承泰帝、太上皇后、当朝皇后以及贤太妃贾元春等皇室至亲皆守候在宫室内,人人面色凝重,眼眶泛红。

    几位太医刚刚会诊完毕,为首的老太医步履沉重地走到承泰帝面前,缓缓摇了摇头:

    “陛下......臣等已竭尽全力,然上皇......龙驭宾天,恐就在顷刻之间了......”

    承泰帝闻言,身体猛地一晃,强忍多时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他紧紧攥着拳,才勉强维持住天子的威仪。

    太上皇后早已泣不成声,由宫女搀扶着才能站稳。

    贤太妃贾元春站在稍后位置,用帕子死死捂住嘴,泪水无声滑落。

    就在这时,龙榻上气息微弱的庆帝,手指极其轻微地动了动,嘴唇翕张,发出几乎听不清的声音。

    承泰帝连忙俯身凑近,才听清那断断续续的词句:

    “......天戈......叫......天戈来......”

    承泰帝心中大恸,知道这是父皇最后的心愿,立刻对身边内侍嘶声道:“快!速请辽王入宫!快!”

    内侍飞奔而去。

    当贾玌得到消息,一路疾驰入宫,匆匆踏入宁寿宫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满室悲戚,帝后哀痛,而那位曾经叱咤风云、与他亦君亦父亦友的“大哥”,正静静地躺在龙榻上,生命之火如同风中残烛。

    年过半百的贾玌,早已见惯了沙场生死、朝堂风云,自认心志已坚如铁石。

    然而,当亲眼看到榻上那枯槁的容颜,感受到这满室无法化开的哀伤,他的心还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一阵尖锐的痛楚与难以言喻的酸涩瞬间冲上鼻梁,让他几乎难以维持表面的平静。

    他快步上前,对着承泰帝便要行礼。

    承泰帝一把托住他的手臂,声音哽咽:“辽王不必多礼......上皇,一直在等你。”

    贾玌重重地点了点头,目光越过众人,直接投向了龙榻。

    他走到榻前,看着庆帝那艰难维持着清明的眼神,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化作一声低沉的呼唤:

    “......上皇。”

    这一声,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庆帝微微摆手,声音虚弱却带着笑意缓缓开口:

    "朕这辈子......听你叫了几十年的'陛下'......私下里游历天下,听你喊了五年的大哥......都很好,朕都喜欢......"

    他微微喘息,目光深深望进贾玌的眼底,带着一丝执拗的期盼:

    "可临了......临到终了......朕还是想听......听你......再叫一声......陛下......"

    贾玌浑身剧震,看着榻上君王那期盼而脆弱的目光,仿佛又看到了当年连山关上那个意气风发,斩纛夺旗的庆帝。

    所有游历天下的轻松,所有兄弟相称的亲近,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最深沉的君臣大义。

    贾玌后退一步,整了整衣冠,在满室寂静中,对着龙榻,对着这位他追随了一生的君主,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臣,贾玌...... 参见陛下!!"

    这一声"陛下",不再是出于礼节的称呼,而是凝聚了他一生的承诺与追随。

    庆帝听着这熟悉而又久违的称谓,眼中骤然爆发出明亮的光彩,竟忍不住沙哑大笑起来,尽管笑声因虚弱而显得有些气短,其中的开怀与满足却丝毫不减。

    “好!这就对了!”

    他连连说道,目光缓缓扫过这熟悉的宫殿,最终又落回贾玌已显风霜却依旧坚毅的面庞上,语气充满了回味与满足;

    “这几年......朕......很快活。真的,比当皇帝坐在那龙椅上批一辈子奏章,快活多了。”

    庆帝微微喘息了一下,继续道,眼神变得悠远,仿佛又看到了那五年纵情山水的时光:

    “看了咱们一起打下的江山,看了你治下的海晏河清,看了百姓们脸上真心的笑......朕这心里头,踏实,也.....再无遗憾了。”

    庆帝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带着一种穿透岁月的感慨:

    “天戈,回想这一生......朕最大的幸运,不是登基为帝,不是开创这所谓的‘至治盛世’......而是遇到了你......”

    "陛下......臣......"

    贾玌被他这番话语说得泪流满面,紧握着庆帝的手,声音哽咽难以成句。

    离别,总是贯穿人生始终......!

    庆帝吃力地抬起另一只手,轻轻一挥,止住了贾玌未尽的话语。

    他深深望进贾玌含泪的双眼,用尽最后的气力,一字一句,缓慢地说道:

    "朕这一生......上无愧于天地祖宗,下无愧于黎民百姓......开创盛世,四海宾服......"

    他微微喘息,目光越过贾玌,仿佛望穿了宫墙,望遍了这万里江山,最终又落回贾玌脸上,带着无比的欣慰与释然:

    "更难得的是......得知己如天戈,得良臣若肱骨......君臣相得,善始善终......"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却字字千钧,如同刻入史册:

    "此生......已无憾矣......"

    "若......若有来世......"

    庆帝的嘴角勾起一抹真挚的笑意,目光渐渐涣散,最终轻声道:

    "愿......再续......君臣缘......"

    话音袅袅,终不可闻。

    那只一直紧握着贾玌的手,终于无力地垂下。

    “父皇!”

    “上皇!”

    宁寿宫内,悲声骤起,哭声瞬间连成一片。

    承泰帝扑到榻前,泪如雨下。

    太上皇后几乎晕厥过去,被宫人慌忙扶住。

    贾元春亦跪倒在地,无声痛哭。

    贾玌依旧保持着半跪在榻前的姿势,紧紧握着那只已逐渐失去温度的手,久久没有松开。

    他低着头,双肩几不可察地微微颤动。

    这位在千军万马前不曾变色,在庙堂风波中始终屹立的辽王、神策上将,此刻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气,沉浸在无尽的悲痛与追忆之中。

    窗外,细雪不知何时已变得绵密,无声地覆盖着宫殿的琉璃瓦,将整个皇城染成一片素白,天地同悲。

    承泰九年冬,太上皇庆帝驾崩于宁寿宫,享年五十有九。

    承泰帝尊谥号曰 “圣祖神武文皇帝” ,庙号 “太宗”!

    消息传出,举国同悲,万民缟素。

    宫廷内正式的哀悼尚未完全铺开,民间的悲痛便已如潮水般汹涌而至。这位被尊为“天可汗”,又曾被百姓亲切称为“老皇爷”的帝王,其驾崩的噩耗,让整个大庆的锦绣河山仿佛瞬间失去了颜色。

    在辽东,为感念天可汗之恩,各地很快纷纷建立起他的长生牌位与简易祠像,香火日夜不绝,感念其收复河山、带来太平之恩德。

    在江南,听闻噩耗的百姓无不叹息垂泪,许多人家甚至因感念其多次“普免钱粮”的深恩厚德,悄悄在家中挂起他的画像祭拜,念叨着:“是这位老皇爷让咱们过了几十年安生富足日子啊!”

    在中原腹地,他曾下令兴修的水利工程依旧在滋养着万顷良田,他曾减免的赋税让无数家庭得以休养生息。

    乡野间的农夫放下锄头,妇人们掩面哭泣,村落旁原本供奉土地爷的小庙里,一夜之间也多出了“圣祖文皇帝”的牌位,烟火缭绕,寄托着最朴素的哀思与感激。

    甚至在漠北草原,那些已归附多年的部落,闻听“天可汗”驾崩,首领们亦纷纷率众依照草原传统,宰杀白马,面向南方长跪不起,以最崇高的礼节,送别这位让他们既畏惧又敬仰的天下共主。

    【后世·青史丰碑】

    承泰帝在位三十载,承继父志,守成有余,天下晏然。

    辽王贾玌始终恪守承诺,以顾命大臣之尊,尽心辅佐,直至承泰帝晚年驾崩,其子继位,是为显德帝。

    贾玌以古稀之年,再次毅然担起辅政之责,扶保新君,稳定朝局,将“至治-承泰”盛世的余晖,延续至显德初年。

    显德十二年,春。

    辽王府邸,一代传奇贾玌,于九十九岁高龄,在满堂儿孙的环绕下,无疾而终,安然辞世。消息传出,举国震悼,哀恸之情,更胜于商贾罢市,学子停课。

    显德帝闻讯,悲恸不已,亲临王府致祭。他感念贾玌辅佐三朝、奠定盛世之不世功勋,更念及其与皇祖庆文帝之间“愿再续君臣缘”的千古佳话,特下明诏:

    “辽王贾玌,功盖寰宇,德配天地。文能治国,开创法典,安抚万邦;武能安邦,横扫六合,定鼎四海。一生忠勇,三朝柱石,于国于民,厥功至伟。”

    “着,追封 ‘文武王’ ,谥号 ‘忠武’ ,以帝王之礼,国葬之仪,厚葬于太宗文皇帝陵寝之侧!”

    “文武王”!

    此诏一出,天下皆惊,随即万民称善,朝野膺服。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从未有人能以“文武”二字同时封王。

    此封号,空前绝后,却无人觉得不妥,只因贾玌一生,正是这二字最完美的诠释。

    葬礼之日,文武百官,无论派系,皆痛哭失声,联名上表,公推贾玌为 “大庆第一完人” !

    此称颂,顷刻间传遍天下,深入人心。

    显德帝顺应舆情,更特颁恩旨:“准天下州府,凡立太宗文皇帝圣像处,皆可并肩立文武忠武王贾玌之像,共享万民香火祭祀,永为后世景仰!”

    此令一下,自辽东至岭南,从西域到东海,无数城镇乡村,纷纷塑起两尊并肩而立、等高齐平的雕像:

    一为开创“至治盛世”的太宗文皇帝秦戬,一为守护盛世、被誉为“第一完人”的文武忠武王贾玌。

    他们一个开创,一个守护,共同构成了那个煌煌盛世最深刻的记忆,也成为了后世衡量君臣之道的最高标尺。

    【尾声·精神永存】

    自显德朝后,贾玌之名,已超越人臣范畴,成为了一种精神象征,融入大庆的血脉之中。

    后世史家评价曰:

    “文武忠武王贾玌,实乃集忠、勇、仁、智、信于一身之千古奇男子。

    其为臣,忠贞不二,善始善终;

    为将,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为族长,光耀门楣,福泽子孙;

    为人,信守承诺,有情有义。其生平事迹,非‘完人’二字不足以概之。”

    历代大庆皇帝,皆以贾玌为楷模教育皇子,训诫臣工:

    “为君当如庆太宗文皇帝,知人善任,推心置腹;为臣当如文武忠武王,忠勇无双,文武兼资。”

    朝堂之上,文武群臣,亦皆以贾玌为毕生追求的境界。文官以其“谦冲自牧,功成不居”自省,武将以其“横扫六合,忠勇卫国”自励。

    他的故事,被编成话本,写入传奇,在茶楼酒肆、田间地头世代传唱。

    那个十二岁从军,二十岁封王,与君主肝胆相照,共同开创并守护了一个伟大时代的“贾天戈”,早已不仅仅是史书上的一个名字,而是化为了一个民族关于忠诚、勇气、智慧与信义的永恒图腾。

    他与太宗文皇帝并肩而立的雕像,历经风雨,依旧静静地矗立在各地的祠宇之中,默默注视着这个他们曾为之奋斗终身的江山。

    盛世或许有起伏,王朝终会有更迭,但那份由他们共同铸就的、超越君臣近乎知己的情谊,以及那份“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完美人格理想,却穿越了时空,激励着后世一代又一代人。

    煌煌盛世,因他们而开启,也因他们的精神而绵延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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