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庄市郊区，四周荒无人烟，只有一栋破败的建筑物。
走近建筑物，空气中仿佛飘着一阵异味，这里曾经是养猪场，关了有大半年，四周依然有臭味，周围村民都不愿意来。
养猪场的办公室里，两个男人被绑在椅子上，其中一人蓄了短须，嘴巴里塞着布条，他全身是汗，瞪大眼睛看着林忠祥。
林忠祥手里拿着一根注射器，针头有五公分长。
另一人长着倒三角的双眼，嘴巴没塞布条，惊恐地问：“你想要做什么？”
林忠祥面无表情：“我好声好气问话，你们不肯张嘴，那我就要看看你们的骨头有多硬，十指连心知道吗？”
他把注射器的针头扎进短须男的拇指中，那人双目瞪圆，额头冒出青筋，喉咙里发出呜咽声。
倒三角拼命挣扎：“你疯了，林七，你疯了！”
林忠祥朝他一笑：“哦，原来你知道我是谁，别急，一会儿就轮到你。”
“不要，救命！林七，我们不是一伙儿的吗？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林忠祥拔出注射器，扎进短须男的食指里，短须男拼命挣扎，木凳子被他晃得咯咯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塌成一堆烂木头。
“别跟我攀关系，我们跟的不是同一个老大，我也只是听吩咐办事。”
倒三角神情恐慌：“喂，说好了合作，你们鸿兴突然背刺，这不道德。”
林忠祥心里大定，至少这两个人还不知道他的“死讯”。
“得了吧，都干这种勾当了，说什么仁义道德。”
林忠祥再次拔出注射器，这回顿了顿，没有马上扎另一根手指。
“大家都是替人办事，我不为难你们，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就放过你们。”
倒三角依然闭着嘴，他在心里权衡利弊，林忠祥没了耐心，他把短须男嘴里的布拔出来，掐住倒三角的下巴，把布塞进他的嘴里。
在倒三角惊恐的目光中，林忠祥说：“你没机会了。”
注射器扎进了倒三角的拇指。
他扭头看短须男：“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你觉得呢？”
短须男口水横流，拼命点头：“我说，我什么都说。”
秦枫捏着鼻子，跟在老九身后走进养猪场，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的场景映入眼帘。
老九啧了一声：“你们这些捞偏门的真狠心，审讯手段一套一套的。”
林忠祥淡淡地说：“比不上你们。”
老九哼笑：“那是，咱们有专门的审讯专家，你最好别被抓住，否则连你小时候尿几次床都能审出来。”
林忠祥转身往外走，老九跟着走出去，秦枫看了看死狗一样的两个人，也转身走出去。
“问出来了，他们的老大绰号叫三麻子，是毒蛇的心腹，平时不住在石庄市，半年前他跟车经过，和一个寡妇好上了，这半年经常往这里跑，现在还在。”
秦枫耳朵动了动，总觉得这个绰号有点耳熟。
老九已经从林忠祥口中得知了那个寡妇的地址，想马上去蹲点。
“秦老板，我先送你回宾馆？”
“啊？”秦枫回过神来，摆手道：“不用，一会儿让林忠祥送我回去，你赶紧去办正事。”
老九朝林忠祥抬了抬下巴：“你保护好秦老板。”
“知道了。”林忠祥说：“秦老板是衣食父母，我肯定不让他掉一根头发。”
秦枫颇有些无语：“你们倒是不用当着我的面说。”
老九呵呵笑了几声，转身上车。
等他走后，林忠祥才问：“你是不是知道三麻子是什么人？”
秦枫隔了一阵才点头：“如果我没记错，这个三麻子来自桂省，他老家的村子以前属于长红公社，毒蛇和那个地方有点渊源。”
至于什么渊源，他没说，因为根本没法说。
长红公社是秦柏前世下乡的地方，三麻子是村里有名的混混，从前欺负过秦柏。
秦柏重生以后，这个三麻子也是他的报复对象之一，现在，三麻子不仅没有被报复，反而被秦柏收做手下。
难怪之前他猜不透秦柏的手下是谁，秦柏也是个狠人，连仇人都用。
如果不是从林忠祥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秦柏的手下会是这个人。
缓了缓，秦枫才说：“你在深市没有找到你老婆孩子的骨灰，很可能被毒蛇藏在了长红公社，不过先说明，这只是我的猜测，不一定准。”
“谢谢。”林忠祥狠狠握拳。
他已经决定要往桂省的长红公社走一趟，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能放过。
办公室里，那两人呻吟的声音时不时传出来，风一吹，空气除了养猪场的臭味，还隐约飘着血腥味。
秦枫问：“现在干什么，也去蹲点？”
林忠祥从兜里摸出一根烟，蹲在办公室门口吞云吐雾。
抽完一根，他才对秦枫说：“里面那两个人知道我就是林七，我不可能放他们回去。”
秦枫心里一颤，欲言又止。
林忠祥又问：“你要阻止我吗？”
秦枫沉默良久，才缓缓站起来，拍了拍一尘不染的裤子，漫无目的地朝四周看了一圈。
“这里味道太大，我受不了，我去外面转一圈。”
他抬脚就往外走，林忠祥也站起来，对着他的背影喊：“谢谢。”
秦枫跑得更快，他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下，抬头看天空发呆，良久，他计算着时间回到养猪场。
林忠祥正好走出来，肩膀上扛着两个麻袋。
秦枫问他：“后续怎么处理？”
林忠祥咧开嘴笑了笑：“扔进深山里，自然会有野兽替我处理。”
养猪场背靠大山，林忠祥早就考虑过后续，才会选择这个地方。
秦枫叹了口气，突然很想喝酒：“你开车了吧，我去车上等你。”
林忠祥下巴朝一个方向指：“车子在那边，车钥匙挂着没拔下来，你先去，我很快回来。”
秦枫囫囵应了一声，抬腿就走。
林忠祥扛着麻袋往大山的方向走，他自言自语道：“这是最后一次，等找到我的东西，我真的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