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浅上一秒刚松了一口气。
原来黑屿没事,没事就好。
但很快下一秒,她就意识到不对劲起来。
这这这….
寒枭还在抱着她酱酱酿酿,此时此刻,这种场合,黑屿过来干什么啊?!!
他不在外面等着激烈的战况结束,反而跑进来摸她的脸,这是要干什么?
苏七浅本来就潮红的脸,现在是彻底红成一个番茄了。
本来还混沌不清的大脑,反而因无比羞耻的场面清醒了一两分。
寒枭正处于升级的关键阶段,意识没完全清醒是正常的。
可黑屿,你特么是清醒的啊!
你不出去,静静地站在这里看着,是为了满足内心的什么恶趣味吗?
苏七浅费劲扒拉开还在跟狗一样舔着她脖子的寒枭,结结巴巴地央求道:
“黑屿,你…你能不能先出去…”
哪知黑屿歪了歪头,深邃的眼眸中滚动着诡异的光。
他就这么立在原处,视线一寸寸地从她因欢愉而充斥着潮红的脸颊,再到她光滑圆润的肩头,乌黑柔顺的几缕发丝轻轻地垂落在她凸起的锁骨和肩臂,发梢甚至还在随着来自对方的律动而致命地轻颤着。
每一下,都抖在他的心尖上。
他从未像现在这刻那般,就像有人将他推入了翻滚的岩浆,全身无比炽热的滚烫起来。
沸腾的血脉如同烟火般在他身体上的每一处神经,每一个细胞中炸开,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灼烧和腐蚀着他仅存的清醒和理智。
黑屿性感的喉结微微滚动,脑袋中的最后一根琴弦彻底崩断。
她是属于他的。
须臾之间,苏七浅感受到自己从一个人的怀抱,落入了另一个同样高大温暖的怀抱中。
待她再次睁眼,属于黑屿的吻已然尽数落下。
一样的热烈,一样的霸道。
他身上的气息正强势地钻入她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萦绕在她的鼻尖,似冬日的暖阳,又似极地的白昼,毫无缝隙地将她致命地裹挟,安抚着她紧张的神经和绷紧的躯体,并深深地溺在其中。
他亲着亲着,又惩罚似地轻轻咬着她的唇,似乎在发泄着内心压抑的妒意和不甘。
苏七浅被吻得晕头转向,残存的清醒让她抓了抓黑屿的头发,示意现在的状况尚不适合,寒枭还在发着高热。
黑屿无比认真地望着她,他感触着女人身上光滑的肌肤,令他爱不释手,薄唇轻启道:
“我现在就想要你。”
黑屿凑在她的颈窝里闭眼深情地嗅着,随后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味道,就是这样细腻的触觉,就是这样亲密无间地和她接触、贴近,就是无数个这样,令他日思夜想,逐渐沦陷于欲壑的深泽之中。
黑屿将苏七浅紧紧地抱在自己的身前,一手扶着她纤细的后腰,另一手包覆着她的后枕部,将她背靠在了岩壁柔软的藤蔓上。
夜间略低的气温,令她忍不住埋入他温热的怀抱里。
“给我。”
黑屿温柔的亲了一口她的嘴唇,轻轻牵起了她的手,又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黏腻又无比深情的视线沉静如海,等待着这一刻,属于她的答案。
“可以吗?”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从来没有如此之快,如此之烈。
他的眸光是最深的湖水,月满则亏,水漫则溢。
透过黑屿的眼眸,她看见了一片海,一个宁静的世界,一个倒映出的,无比澄澈的自己。
她心下一悸,轻轻靠在了他宽阔的肩上。
得到了心上人的应允,黑屿终于可以将自己久蕴的情与语,尽情地,毫无阻拦地,宣泄而出。
他终于不用再将这份克制的情感,压抑的欲念,偷偷摸摸地揣在内心深处。
现在,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同她一起沐浴在,每一日的晨曦、每一夜的月影中。
衣物尽数剥落。
黑屿握着她的下巴,微微埋头,压上了她柔软的唇,灵活地撬开了她的牙关,像饥渴的旅者,要分文不剩地卷去属于她所有的芳香和甘泉。
来自他的亲密实在太过窒息,她背靠着坚硬的岩壁,更无法挣脱身前男人强悍的牢笼。
这种不断失重的感觉令她惶恐不已,在一次次刺激中,肾上腺素也在急剧地飙升。
大脑分泌的多巴胺已然到至巅峰,同起伏和谐的韵律一起交奏和鸣。
感受着诱惑又致命的柔软,黑屿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来自基因的交流永远有着归属于自然法则之内的永恒魅力。
视线模糊中,她的世界里只能听见黑屿隐忍又克制的低喘声。
黑屿的精力与寒枭不相上下,一个比一个强悍。
两人从这里亲到那里,又从那里亲到这里。
翻滚、颠簸、飘摇欲坠,在这里的每一处,都留下黏腻又暧昧的气息。
背上覆来熟悉的感觉,使颤抖着的苏七浅更加警觉。
不知何时,寒枭贴了过来,痴迷又眷恋的闻着她露出来的肩背。
沉沦…..
已然不知今夕是何夕….
她就像在海中漂泊数月之久的流浪者,在一寸小小的木筏之上,无法抵御来自四面八方浩瀚大海的汹涌波涛。
狂风呼啸,海水黑红黏稠,她在木筏之上起伏漂泊,心惊胆颤。
而大海既没有凶残地掀翻她赖以生存的小筏,也没有悲天悯人地放过夹缝求生的她。
她的木筏随时都会崩裂,在漫天波涛中如一片孤叶,飘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