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声将背往后靠,听到西瓜头还在继续,“那现在怎么办?”
他笑了笑,眼底划过一抹狠厉,“杀了,车毁人亡。”
西瓜头咽了咽口水,缓缓给傅砚声倒了一杯水,“我知道你现在想把李鹤眠扳倒,但你知道这个企业在国外的影响力的,跟暗处的势力有些挂钩,这次来的是大老板的亲弟弟,这个大老板能指使当地的一个黑色组织。一旦李鹤眠卖你的消息,说是你杀的,以后会无穷无尽的麻烦。”
本来只需要将人关到李家项目失败就行,现在杀人就意味着会牵扯出很多矛盾。
傅砚声的嘴角弯了弯,“你在说什么?我是受老爷子的指使,才决定将这人杀了的,毕竟是老爷子让我追查的这批货。”
西瓜头打了个哆嗦,突然抬手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你们真是一个比一个狠,那我再提醒你,如果李鹤眠把这事儿告诉唐愿了呢?”
“他不会。”
“为什么?这不是他告状的好机会,到时候唐愿直接把你甩了。”
傅砚声阖着眼睛,看起来冷漠又安静,“他现在急于证明自己,是觉得比起我和沈昼来,他手里的筹码太少,在这个节骨眼,他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败和窝囊,告状这种事情,他一旦做了,那就输了。”
男人都要强,何况是在这种争夺配偶决定权上。
互相在外面咬得头破血流,到了唐愿身边也得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几人都清楚,唐愿不喜欢这样的事情。
谁都不想闹到她面前去。
小少爷心高气傲的,又怎么会做第一个告状的人。
傅砚声的嘴角抿着,说出的话十分冷漠,“何况这次劫持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人在国外仗着家里的势力,不知道欺负了多少过去上学的华人女孩子,我这是替天行道。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这种男人。”
呵呵。
西瓜头冷笑,其实说来说去,还不是想让李鹤眠栽跟头。
就如他所说,直接车毁人亡。
老爷子是在半个小时之后收到的消息,那辆被烧黑的汽车被拉来沈家老宅外面了。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老爷子住着拐杖走出来,看到这只剩下车架子的车,还有车上明显被烧焦的人,眉心拧紧。
傅砚声从另一辆车上走下来,“爷爷,事关重大,我在郊外发现了正在燃烧着的汽车,想救已经来不及了。”
他低眉顺眼的,而且眉宇之间有着一抹懊恼,似乎十分心烦没抓到活口。
这事儿也不能怪他。
而且他已经很懂事的把车的遗骸都运过来了,说明很谨慎。
“砚声,运来的过程中有引起其他人的怀疑么?”
“没有,我知道那批货不能被人知道。”
老爷子松了口气,视线在车内转了一圈儿,显然这里面没有所谓的货物。
他抬手揉着眉心,“你找个地方把这辆车处理了,别让人发现。”
“好的,爷爷,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
老爷子拄着拐杖缓缓转身,今晚确实没什么精力再折腾了。
李鹤眠收到车毁人亡的消息时,是在半夜。
他深吸一口气,这是最坏的结果,合作商那边肯定很快就知道这件事。
他的眉心拧起来,但如傅砚声猜测的那样,李鹤眠马上编了个傅砚声跟大老板的弟弟早就结仇,这次趁着对方来帝都,直接下狠手的消息,卖给了合作方的大老板。
大老板自幼跟当地的黑势力打交道,闻言直接踹翻了自己面前的桌子。
“他叫什么名字,你再说一遍。”
李鹤眠的语气里都是悲伤,叹了口气,“叫傅砚声,是沈家刚找回来的私生子。袁总,这件事是我没考虑周到,我没想到这人敢在机场下手,傅砚声现在风头正盛,我就算是想讨回公道,恐怕也......”
被叫作袁总的男人死死的攥着拳头,眼底迸发出凶光,“傅砚声!好一个傅砚声!!”
“袁总,作为赔偿,李家这边愿意让利百分之二,同时,这是我的歉意。”
他直接抽过旁边的匕首,给自己的胳膊扎了一刀,鲜血瞬间涌了出来,他的脸色一瞬间煞白。
将匕首抽出来,这扎得一下可真是狠,刀子的底部都是血迹。
他将这个视频发给那边,“是我没照顾好袁总的弟弟,百分之二的利润和这一刀,希望袁总能消气。”
换做以前,李鹤眠哪里会这么低声下气的恳求一个人,毕竟他娇生惯养,从没受过什么委屈。
也就在唐愿那里吃瘪了好几次,他的人生对比起大多数的人来说,简直太顺畅了。
他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袁总怎么可能不消气,这事儿就算真怪起来,也怪不到李家头上。
何况李鹤眠一个小少爷,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
他要是再纠缠不休,那就是不识好歹。
袁总的脸色好了一些,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小李总去包扎伤口吧,我会重新派人过来,这次希望能顺利。”
“袁总,为了确保安全,这次我亲自出国来洽谈,免得你的人再出事儿。”
这最后的一招安抚,直接让袁总最后的一丝不舒坦都消失了,他深知自己弟弟的脾性,得罪的人太多,一直都是他在背后摆平,如果不是他,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但这不是傅砚声杀他弟弟的理由!
“小李总人挺会来事儿,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明早的飞机,我的人会亲自来接小李总。”
“好,那就麻烦袁总了,到时候我会请你吃个饭,算是再道歉一次。”
“小李总客气。”
挂断电话后,李鹤眠这才长舒一口气,跟旁边的助理说道:“送我回李家,那边有私人医生。”
等到了李家,李枭看到他受伤,脸色瞬间黑了。
“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