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自己这么说,没什么诚意,于是又补充道:“如果你还不高兴,我可以给她补偿,要多少钱你随便开,希望你能看在两家的交情上,别再计较这件事,行吗?”
司南在旁边听得白眼直翻。
这父女俩,一个比一个没救,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什么叫‘贺桑宁现在不是没事吗’?
要不是桑宁小姐自己足够聪明,自己想办法拖住红蜘蛛的人,拖到他们去救援,换一个人去经历这样的事情,早就遇害了好吗?
现在这老家伙,竟然还轻飘飘地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好大的脸!
傅京宴眸色愈发冷,完全不想再听他们多说一句。
他吩咐司南:“好好盯着这件事,我不希望,还有什么变故。”
眼下之意,他不想再看到盛家父女继续蹦跶。
司南当即应道:“爷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傅京宴说完,就直接带着贺桑宁走了。
盛明月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丢下了。
“阿宴!阿宴你不要走!你不能走!”
要不是面前的警察死死拦住她,盛明月都要追着傅京宴走了。
等两人的背影,再也看不到了,司南才凉凉开口道:“别喊了,喊破喉咙,也没人会理你的。”
盛正德也无法接受,自己已经拉下老脸,低三下四地求傅京宴,结果却被对方这么无视。
他震怒地大喊:“傅京宴,你一定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给我回来!”
司南掏了掏被震得发麻的耳朵,有些无语地提醒了一句:“盛董,你是站太久了,不知道怎么弯下脊梁骨是吧?
求人好歹要有求人的态度,你这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摆给谁看呢?
更别提,你买凶杀人在先,还犯了不少商业罪,本就是法律不允许的,还用钱补偿?
我家爷缺你那点钱吗?
还有,希望你们可以明白一件事。
在他眼中,整个盛氏集团,都比不上桑宁小姐的安危重要!
你们从一开始,就碰了不该碰的逆鳞,懂???”
说完这话后,司南也懒得再说什么了,好言难劝想死的鬼,更何况是早就被判了死刑的。
说再多,都是浪费唇舌。
司南回头吩咐律师,“该怎么快速有效地处理,就怎么处理……”
“好的。”律师应下后,就认真去处理。
司南也不在这里继续停留,很快就离开了。
而傅京宴这边带着贺桑宁,录完口供之后,也离开了警察局。
他们出来的时候,盛家父女俩,似乎已经被审讯完了,这会儿被戴上手铐押走。
盛明月看到傅京宴,再次挣扎了起来,大声喊他:“阿宴,阿宴救救我!我不想坐牢,我知道错了阿宴……”
她这次是真的要喊破喉咙了,可傅京宴依旧头也不回,搂着贺桑宁,温声安抚她:“咱们不用管,一切交给警察处理就好,事情都过去了。”
贺桑宁点点头,她等到今天,才了解完这次所有事情的经过,脑子还没缓过来。
原本她以为,自己只是跟沈灵溪,还有商静有恩怨。
没想到,这件事情的背后,竟然还藏着一个盛明月。
这人竟然对自己藏着那么大的恶意。
而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发觉。
只是想一想,贺桑宁心里都有些发怵。
贺桑宁不太能理解,一个人对一个人,怎么能狠毒到这个程度?
就因为她喜欢的人,不喜欢她?所以就要伤害另一个无辜的人吗?
盛明月就算成功了,难道傅京宴就会喜欢她了?
傅京宴见她没有说话,就看出了她心里在想什么。
等到了车上,他歉然地开口道:“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贺桑宁依偎在他怀里,轻轻摇了摇头,“你别什么问题都往自己身上推,你做得已经很好了,也把我保护得很好。
但这个世界上,有时候就有很多防不胜防的意外,还有暗处酝酿的恨意。
盛明月的谋划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耐。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就比如,在国外,谁能算得到,维尼在家里会不小心摔倒,动了胎气,会出门去医院呢?
就是因为这样的意外,才让别人有机可乘。
你说怪你,怎么怪?这些你怎么可能算得到?”
贺桑宁不是在为傅京宴说话,而是就事论事地讲道理,“错的是别人,才不是你!
还有,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
做恶事的人,都受到了惩罚,这就够了!”
“嗯,宁宁说得对。”
傅京宴心口一片柔软,他的宁宁,就是这么善解人意。
他低头在贺桑宁额头上亲了一下,跟她说:“这次盛家那边,我会彻底解决,杜绝一切后患,绝对不会让盛家,有死灰复燃的机会。”
盛家一家三口,必须送进牢里。
“嗯。”
贺桑宁点点头,接着看着他问:“那现在麻烦解决完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贺桑宁指的是回自己的家。
自从回国的那一天,她就想着见自己的家人们。
躲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等到事情结束,她现在就很想回家。
傅京宴笑了笑,道:“当然可以,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好!”
贺桑宁的心情很是开心,“我爸妈他们肯定担心坏了,之前我妈感冒了,也不知道好了没有,咱们赶紧回去看看他们!”
“好。”
傅京宴让司机开车,直接回贺桑宁那边。
路上,他就给两老发了消息,可给两老高兴得不行,早早就到门外等着他们了。
看见车子到了,夫妻俩朝车上挥了挥手。
贺桑宁看到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有点酸涩。
车子刚停稳,她就迫不及待从车上跑了下来。
“爸!妈!”
她上前给两老一个亲昵的拥抱。
“宁宁回来了,身体怎么样?你在国外真的没有受伤吗?”
杨静澜虽然知道,女儿有傅京宴照顾,可没亲眼看到人,他们心里多少还是不放心,很是挂念。
如今知道事情解决了,她总算能抱着女儿关切打量。
结果看了一圈下来,她发现,女儿不仅皮肤光滑,精神状态都极好。
到后面,杨静澜都忍不住问丈夫,“你看,宁宁是不是胖了点儿?”
贺从礼笑着说道:“是圆润了一点,阿宴把人照顾得太好了。”
听到两人一口一个胖,贺桑宁就不依了,“才没有呢,我没胖!”
傅京宴在一旁忍俊不禁,他倒是想把她养出点肉来,奈何贺桑宁的身材,就是养不胖。
“好了好了,妈也是跟你开玩笑呢。”
杨静澜也不再说笑了,生怕等下真把女儿惹恼了。
其实她看得出来,女儿不仅没胖,还瘦了一些。
她的玩笑,也只是不想让女儿看出他们的担心。
这会儿,两老也看向旁边的傅京宴,语气很是感激地说道:“这次又辛苦阿宴了,盛家的麻烦解决以后,我们都有时间可以好好照顾宁宁,多给她补补了。”
“嗯,都听您的。”
傅京宴含笑应道,十分配合。
“那就赶紧进门,咱们今天难得团聚,我要亲自露一手,给你们做一桌好吃的。
对了,秦昼和知夏,还有嫣然,这些日子也都辛苦了,你们把他们都喊过来吧。
要是可以的话,把老爷子,还有你舅舅、舅妈他们一起叫过来,大家一块儿吃个饭。”
“好!”
贺家有意和傅家笼络感情,傅京宴自然不会拒绝。
况且这些日子,他家老爷子知道贺桑宁的事情,对她也很关心。
于是,傅京宴一个电话过去,把家里的长辈一起邀请过来。
杨静澜亲自当大厨,王妈给她打下手帮忙,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晚餐。
傅老爷子带儿子还有儿媳姗姗来迟。
倒不是傅老爷子端着架子。
而是想着,他们是第一次上门,担心贺家人觉得他们对贺桑宁不够重视,所以来之前,特地挑选了些丰厚的礼物。
“来得匆忙,准备得不够充分,还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凌静姝笑着把礼物放下。
杨静澜对她印象一直很好,加上今天这么喜庆的日子,她笑着上前握着凌静姝的手,说:“瞧你们这么客气,上门吃个团圆饭,需要准备什么?
走走走,咱们赶紧落座,你们也尝尝看我的手艺怎么样!”
傅老爷子和傅庭业,也没有破坏眼前的气氛,乐呵呵地跟着一起入座。
晚餐的气氛热闹又欢乐。
大家都有说有笑,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傅嫣然好奇地问秦昼:“昼哥,你带知夏姐回去见外婆他们了吗?”
“嗯。”
秦昼颔首,在这之前,他们本来就见过了。
知道许知夏成了他的女朋友之后,全家人都很为他们感到高兴,没什么异议。
因为许知夏的性子,热烈活泼,很是讨人欢心,出身也好,秦昼刚回京都的时候,海外的工作,都是许知夏帮忙牵线的。
而且,在上层圈子,她很多次出面维护秦昼。
更别提,秦昼的母亲重新下葬的时候,是许知夏从头到尾地陪着。
看到她对自家外孙这么好,作为家人,他们哪有理由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