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青在家里发呆。
没想到小张也要跟着姬如砚走。
还有穆大业,应该也是被顾承舟说动,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挺好的,都是身手好的汉子,跟着明主,一起建功立业。
昨夜没睡好,今日没精神。
陆青青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巧秀在外头收拾她带回来的竹篓,在草药中间发现了东西。
“姐,这里面怎么有根簪子?”
“还挺好看。”
“翠绿翠绿的。”
巧秀在头上比划着跑进了屋。
陆青青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簪子用一张雪白的帕子包着,准确说是一根银簪,只是顶端嵌着一团碧玉,雕刻的是一朵花苞,看模样应该是玉兰。
叶子用的镂空设计,银白配着翠绿,素雅又精致。
不突兀,不俗气。
是日常也可戴的样式。
陆青青头上一直戴的就是银簪,这一只,应是投其所好。
簪子的尾端,刻着两个小小的字。
安康。
定是昨日她睡着后,姬如砚放进背篓中的。
“姐,这簪子……”
“哦,我定的,刚拿回来,扔在篓中忘了。”
巧秀挠着头出去了。
明明竹篓前天是空的,青青姐昨天去了一趟山,啥时候进过城了?
不仅带回了一堆没见过的果子,还有簪子!
陆青青也没管巧秀怎么想。
拿起簪子,对着镜子插在了头上。
很漂亮。
看她眼光多好,第一次动心的男人竟然就是最好看最优秀的男人。
见识到了这个,以后还有什么男人能入眼?
挺好,如果这是她的情劫,这算不算是过了?
过了这个劫,以后谁也不会入她的眼。
她可以专心走她的路了。
陆青青摘下了发簪,还是用那个手帕包住,取来陆老爹给她打的,还从未用过的小首饰箱,放了进去。
这是里面,第一个被珍藏的首饰。
……
又过了几天,各村往作坊送的药材渐渐少了。
作坊晾晒了一大堆药材,可以暂时不用收了。
研磨的药粉也存了好多。
做成药是最重要和保密的一个步骤。
本来是陆云和四喜在做。
现在是四喜和陆老爹在做,于峻和郭天不忙的时候也帮忙做。
现在明显忙不过来。
陆青青查看了陆云记录的小本本,按照上面可用的人名单,观察了几天。
又把小环和她的小姐妹梨花提上来。
小张走了,她又招了刘二柱和山子当保安。
规整作坊忙了几天后,姬如砚安排送药的人回来结算了一笔巨额货款。
陆青青一算,盈利足有三万两。
当时姬如砚虽说的官府义务帮忙,只让陆青青带领大家种药,制药,帮助明安县渡过粮荒。
但这明显是两方合作的差事。
陆青青再会制药,卖不去也白搭。
所以要想长久,就正式合作。
陆青青去了一趟衙门,和徐县令谈了谈,用墨朗的名义,签了一份契书。
双方盈利五五分,陆青青交了600两的商税后,又给了一万五千两。
徐县令正为税收的事愁破了脑袋,很多地方到现在收不上来,用暴力就是逼人去死。
陆青青送来的钱真是解决了大问题。
而且,今年各地都开荒山林,种植草药,明年收的药材只会更多,制的药也会更多!
百姓手里丰盈,县库也会丰盈。
明安县,走的这条路子算是对了!
徐县令大笔一挥,就送了一块“民安药商”的牌匾。
敲锣打鼓的送到了流云村。
与此同时,陆青青的执医证也送到了!
双喜临门!
刘里正又让人点了鞭炮,放个没完。
很多外村的人都来看热闹。
羡慕的口水都要流下来。
流云村不仅有赚钱的作坊,还出了个真正的女大夫!
本来村民都以为陆青青有了执医证,肯定要搬到镇上,或者城里开医馆去了。
但是没想到,陆青青让人定做了一块牌匾,直接挂在了自家门框上。
大同医馆。
旁注:
天下医者,男女皆有。
天下医术,你我共修。
是为大同。
刘里正代表一众村民询问:“青青,真的要在咱村开医馆吗?
虽然咱恨不得你留在村里,但是,哪有城里人多,生意好呢?”
陆青青一笑:“大家怎么知道这里以后不会变成第二个城,流云村不会变成寸土寸金的城中心呢?”
所谓,一个人,带动一个村。
一座医馆,可引万人寻。
流云村,注定不会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山村了
“啊?流云村变成城中心?”
这,可能吗?
村民迷惑不已,但看到陆青青满脸带笑,一双眼睛熠熠生辉,仿佛拥有无尽的朝气,和力量。
甭管,反正他们村竟然有医馆了!
说出去都能比别的村高上一等!
鞭炮嘣响,人群欢叫。
一声由远及近的高喊好不容易传过来。
“师父——师父——”
“徒弟请您出手救人——”
洪稳婆拼命挤进来,头发都被挤散了。
陆青青赶紧让停了鞭炮。
“说说怎么回事?”
“镇上李员外家的小妾,生不下来,孩子太大了,我和李师姐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已经三天了,再不成又要一尸两命了!
李家要保孩子,让我把孩子割出来,我说再等等,让李师姐在那看着,我赶紧来请您。”
洪稳婆言语分外敬重,麻利的把事情讲清楚。
年老的徒弟,年轻的师父,看的村民啧啧称奇,又无比骄傲。
青青大夫就是厉害!
陆青青已经转身进了家,提着药箱,带上巧秀,坐上了洪稳婆的马车。
只剩下陆老爹和冯晓婉满面红光的给村民,孩子扔喜果,比成亲还热闹。
两人还不时抬头看看牌匾。
大同医馆。
真好听。
陆风和陆云还不知道,他们家已经是杏林之家啦!
……
陆青青在车上又询问了洪稳婆一些细节。
心里已经确定,除了剖腹,确实没别的办法了。
“他们让割肚取子吗?”
“是的,他们根本不把那妾室当人看,那姑娘才十八!割肚取子,那肯定是没命了!”洪稳婆恼怒的说。
然后才惊的眼睛睁大:“师父……”
“对,确实没办法了,只能剖腹取子。”
洪稳婆一下子泄了力,焦急的神色变的呆呆的。
“又死一个……”
“我说剖腹取子,没说人一定会死,或有一线生机,但不敢保证。”陆青青说。
洪稳婆似没明白,迷茫的看着陆青青。
“总之,到那就按照主家说的做。”
陆青青不多解释。
她之前教了这几个稳婆专业的接生知识,但剖腹产属于外科手术,是要专业的行医人员去做的。
没有扎实的医学知识,她可不敢传授。
那就不是救人,是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