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最豪华的“醉仙楼“内,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刘县丞高坐主位,满面红光地举杯向一众富商豪绅敬酒。“诸位放心,有孙将军坐镇,城外那些刁民翻不起什么浪花!“
刘县丞捋着山羊胡子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半个个月前,正是他暗中打开城门,引孙可望大军入城,用满城百姓的性命换来如今还能在这儿享乐的机会。
绸缎庄王老板谄媚地凑过来:“刘大人英明!当初若不是您当机立断,我们哪有今日的太平?
“是啊是啊!“盐商赵员也附和着,他刻意提高声音让所有人都听见:“全赖刘大人深明大义,要我说朝廷气数已尽,我们跟着孙将军他们开创新朝才是正道。“
刘县丞眯着眼享受吹捧,心中得意非凡。孙可望答应他,这座城以后就归他管了,什么朝廷律法,什么百姓疾苦,天天都是狗屁!在这乱世中,拳头才是硬道理!
“哈哈哈,大家说得对!“刘县丞大笑着拍案:“那些贱民饿死几个算什么?咱们的粮仓可都堆满……“
话音未落,一声震天动地的炮响传来,震得雕花窗棂嗡嗡作响。
“定是孙将军在教训那些刁民。“盐商马员外满不在乎地啃着鸡腿,油顺着肥厚的下巴滴在锦缎袍子上。
“但我总觉得心慌……“一个人手中的茶盏不住颤抖,茶水洒了一身而不自知。
刘县丞甩了甩衣袖道:“怕什么,有孙将军坐镇,咱们大可高枕无忧啊!“
然而,随着一声比一声近的爆炸,他们的笑容逐渐凝固。
一个歌姬手中的琵琶“铮“地断了弦,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
“轰——!!!“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整座酒楼剧烈摇晃!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瓦片如雨点般坠落。
刘县丞狼狈地滚到桌下,撞翻了满桌珍馐。
“怎么回事?“一人脸色煞白。
“是啊,区区的灾民孙将军怎么会用那么多门炮,而且那声动静就好似山崩地裂一样……“一个绸缎商人擦着额头的冷汗。
就在这时一个家仆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老爷!不好了!城墙……城墙飞上天了!“
“胡说八道!“刘县丞慌忙的爬去身来怒喝,但当他跑到窗前,看到的景象让他瞬间失禁
整段城墙确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遮天蔽日的烟尘。
而在烟尘中,隐约可见无数黑影正潮水般涌来。
“那……那是什么?“
马员外指着那些黑影,没有人回答他,因为所有人都被恐惧攫住了喉咙。
那些黑影越来越近,他们终于看清了,那是无数形貌狰狞的怪物,有的像蝙蝠,有的像螳螂,有的身形巨大,但全都漆黑如墨,只有眼睛泛着猩红的光。
“鬼……鬼啊!“一个歌姬尖叫一声,昏死过去。
“是阴兵……一定是地府的阴兵来索命了……“赵员外瘫软在地,裤裆渗出腥臭液体。
权贵们这才如梦初醒,争先恐后地向后门逃去。
刘县丞被推倒在地,数只脚从他身上踩过,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但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因为一个巨大的黑影正从窗外凝视着他,血红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感。
城南贫民窟里,王大娘紧紧搂着孙子,浑身发抖。窗外传来的惨叫和轰鸣声让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奶奶,我们会死吗?“小孙子天真地问。
王大娘没有回答,自从孙可望的军队进城,这座城就成了人间地狱。她的儿子被拉去当壮丁,儿媳被那些畜生……现在,终于轮到他们了吗?
“砰!“
房门突然被撞开!王大娘惊恐地看到,一个漆黑如墨的身影站在门口,那怪物形似螳螂,双臂是锋利的镰刀,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啊!别过来!“她本能地将孙子护在身后。
但奇怪的是,那怪物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便转身离去。更令人震惊的是,门外街道上,无数这样的怪物正在追杀那些作恶多端的士兵!
小孙子从王大娘的身后探出脑迪望着离去的鬼影兵团:“奶奶它怎么走了?”
“孩子,别怕……“
王大娘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只能说谎安慰着小孙子:“它们……它们一定是神仙派来,不会伤害我们……“
同样的场景在全城各处上演,勾魂兵团有一部分虎符咒的能力能看穿善恶,在勾魂兵团的辅助下能鬼影兵团能精准的对那些欺压百姓的士兵和官吏展开无情追杀,而对普通百姓秋毫无犯。
一个瘦弱的少年见此场景大着胆子走出门,对着那些鬼影兵团指着巷子深处喊道:“那边!赵捕头躲在那!他帮着孙可望杀了好多人!“
几个鬼影士兵立刻转向少年所指的方向,片刻后,巷子里传来赵捕头凄厉的惨叫……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百姓走出家门,有人为鬼影兵团指路,有人甚至拿起棍棒,加入了这场迟来的审判!
半个月前,这座城还沉浸在血腥的狂欢中。
孙可望的军队攻破城门时,士兵们狞笑着冲进每一条街巷,刀光闪烁,鲜血飞溅。他们踹开民宅,将老人拖到街上砍头,把孩童挑在枪尖上炫耀,妇女的哭喊声淹没在士兵们的狂笑中。
而现在,轮到他们了。
鬼影兵团如潮水般涌入城中,它们没有怜悯,没有犹豫,就像半个月前的士兵们一样。
只不过,这次被屠杀的,是施暴者自己。
曾经耀武扬威的士兵们此刻像丧家之犬般逃窜,他们终于尝到了同样的绝望。
“不!不要过来!!”一个满脸横肉的百夫长跌跌撞撞地后退,手中的刀早已丢在地上。
半个月前,他就是这样看着一个老妇人跪地求饶,而他只是狞笑着踩住她的头,一刀割断了她的喉咙。
而现在,鬼影兵团的猎钳团士兵缓缓逼近,巨大的钳子“咔嚓”作响。百夫长转身想跑,却被另一个鬼影武士一脚踹翻。
他趴在地上,像狗一样爬行,嘴里哭喊着:“饶命!饶命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
“咔嚓!”猎钳团的巨钳夹住了他的脑袋,像捏碎一颗熟透的西瓜一样,红白之物溅了一地。
不远处,一个曾经把婴儿抛着玩的弓箭手被夜蝠兵团抓住,倒吊着拖上半空。他疯狂挣扎,尖叫着:“放过我!放过我!我只是听令行事啊!”
但鬼影兵团没有怜悯。夜蝠兵团的利爪一撕。他的身体像破布一样被扯成两半,内脏和鲜血洒落在街道上,和半个月前他虐杀的那户人家的血迹混在一起。
曾经,士兵们把婴儿挑在枪尖上取乐;现在,鬼影兵团的尖刺将他们钉在墙上,让他们在痛苦中慢慢流血而死。
曾经,士兵们把老人扔进火堆里活活烧死;现在,鬼影兵团也将他们一点一点的撕碎,让他们在惨嚎中化为碎肉。
曾经,士兵们把女人拖进军营,凌虐至死;现在,鬼影兵团的刀刃斩断了他们的四肢,让他们在绝望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街角的百姓们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些曾经欺压他们的士兵、衙役、恶霸,一个个被鬼影兵团拖出来,像宰杀牲畜一样处决。
“这……这是报应吗?“一个曾被割掉耳朵的老汉喃喃道。
“是报应!“一个妇人抱着孩子,泪流满面:“老天爷终于开眼了!“
看见这些如此恐怖的怪物在进行惨无人道的屠杀,他们本该害怕,本该恐惧,可此刻,他们只觉得,痛快!
曾经,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被虐杀,无力反抗。
而现在,他们看着那些曾经耀武扬威的士兵们,像蝼蚁一样被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