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
“师兄,您是不是太轻易退让了?"
听了贤法的话,玄堂微微一笑。
“完美的胜利听起来不错,但不留余地的胜利最终会留下后患。"
“嗯。确实……"
“当然,如果我当时逼迫玄从更多一些,或许能得到更多。但你也看到了,弟子们如此追随玄从,我们得到的好处真的只是好处吗?"
贤法也看得清清楚楚。
华山弟子们公然表现出敌意的情景。
‘华山已经颠倒了。’
这在过去他们还在华山时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尽管犯了罪,但他们毕竟是师门的尊长。怎么能让弟子们如此公然地表现出敌意呢?
"在这种情况下退让是正确的。因此玄从也退让了。"
"毕竟没有正统性这一点是致命的。"
"是啊。"
玄堂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掌门人的位置是世代相传的。虽然之前玄从自称为掌门人,但现在严格来说,只有玄堂才有资格自称华山的掌门人。
因为玄堂只是离开了门派,并未放弃掌门人的位置。
"那个一直固执己见的家伙终于退缩了,看来他自己也觉得有很多地方不合适。"
听了贤法的话,玄堂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但从今天的情况来看,他们似乎并不打算轻易退让。"
"人嘛,总是不愿意轻易放弃自己手中的东西。华山已经不是以前的华山了,当然会起贪念。"
玄堂嘴角微微上扬。
"但正因为如此,反而更容易对付。隐居山中修炼的高人,我们无法用世俗的方法对付,但有贪念的人是可以预测的。"
贤法看着玄堂,露出了微笑。
无论如何,他们今天算是取得了胜利。他们不仅避开了玄从试图将他们赶走的企图,还获得了留在华山的权利。
随着时间的推移,玄从的地位将会越来越弱,而他们的地位则会日渐稳固。
"所以。"
玄堂站起身来,对着众弟子说道。
"到目前为止都是我们在出面,但从今以后,你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现在华山的弟子们都团结在掌门人周围,你们必须渗透进去,这样以后的事情才会顺利。明白了吗?"
"您放心吧,爷爷!"
"说服那些在山中修炼的人根本不算什么。"
"我们会完美完成任务的。"
听到充满活力的回答,玄堂点了点头,随即露出一丝冷笑。
'玄从……真是个狂妄的小子。'
尽管表面上尽量保持冷静,但他仍然无法忘记玄从那不断施压的模样。
过去连眼神都不敢对上的家伙,如今竟然昂首挺胸地与他对峙。
'你也再不是过去的玄从了,听清楚了。'
不过很快就会知道,
就像玄从不再是过去的玄从一样,他也不再是过去的玄堂。
这时,贤法脸色略显凝重,开口说道。
"师兄。"
"嗯?"
"玄从说的一句话让我有些在意。"
"哪句话?"
"他说让我们离开华山是为了我们好,这有点……"
说完,他一脸困惑地摇了摇头。
"实在想不通。考虑到玄从的性格,他不会无缘无故地说这种话……"
"……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玄堂只是轻笑一声,不予理会。
"我们留在华山又能怎样呢?先祖也不会因此从仙界降临。"
"说得也是。哈哈哈。"
就在贤法豪爽大笑的时候,
轰隆!
伴随着巨大的声响,青梅馆的大门被撞得粉碎,碎片四散飞溅进来。
"什么,怎么回事!"
"你是谁!"
玄堂大吃一惊,望向门口。
门被撞得粉碎,一个陌生人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是谁……?'
从装束上看,显然是华山的弟子,但那张脸却很陌生。这是玄堂自登上华山以来第一次见到此人。
"啧啧,这……"
那人越走越近,玄堂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发出了一声叹息。
随意散乱的衣衫。
长长的头发毫无打理,只是胡乱地绑在头顶,走路的姿态更是嚣张跋扈。
甚至那只垂下的手中还握着一只酒瓶。
'到底怎么回事,华山竟出了这样的事!'
若非门派的纪律已经严重松懈,绝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仿佛读懂了他的心情,站在前面的一个家仆猛然起身,挡在了那个华山弟子面前。
然后……
吱吱吱吱吱吱吱!
"……."
扑通。
"……什么?"
他被酒瓶砸中了头。
看着倒在地上的人,玄堂的嘴张得老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明明眼前发生了什么,但在脑海中却无法理解这一过程。
也就是说,
现在华山的弟子用酒瓶砸了他的家仆,把他的脑袋打破了?
什么?
不仅是玄堂,贤法也愣在那里,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
"我是从地狱来的,你们这些混蛋!"
华山的弟子大声吼叫着,突然冲了上来。
"什么,什么!"
"挡住!挡住啊啊!"
那些家仆被这凶猛的气势吓得纷纷上前阻挡。
但他们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错误的选择。
啪——
"啊!"
啪——
"啊啊!"
"这些小子们!竟敢挡我的路!"
挡在前面的人们接连被弹飞到左右两侧。那些被弹飞的人还算幸运。
啪——
有一个惊慌失措的人既没有逃跑也没有冲上来,结果下巴被一脚踢中,整个人直接撞破了青梅馆的天花板。
咔嚓!
"……."
咚。咚。
看到头颅嵌在天花板上摇晃的样子,玄堂惊恐地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眼前的场景。
‘难道我在做梦吗?’
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
但即便如此,这也太荒唐了吧?
将一个人撞进天花板的华山弟子,现在扭动着脖子,向玄堂和贤法走来。
这时,贤法才回过神来。他竟然忘记了应该问的问题。
"你是谁?"
"哈……真是这些小子们……"
"……嗯?"
"没长眼睛吗?"
华山弟子指了指自己胸前的梅花图案。
梅花?
那又怎么样?
贤法不解地皱起了眉头,华山弟子的脸色变得扭曲。
"如果你们有眼睛就应该知道我是华山的人。闯入别人家里占地方的人,还问主人是谁?"
"……."
贤法在那一刻有了直觉。
‘这家伙精神不正常。’
不仅仅是说话的内容,他的语气、表情和每一个手势都显得异常。
"你们是谁,这些小子们!在别人家里见到主人,应该先报上自己的身份才是礼貌!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头脑!"
"……."
听到这个年轻的家伙说‘现在的年轻人’,玄堂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
"你这混蛋!"
"为什么这么叫!"
"呃……"
最终,玄堂抓住了自己的后颈。
"师,师兄!"
"父亲!您没事吧!"
周围的人纷纷冲向玄堂,扶住了他。
玄堂剧烈地喘息着,努力平复内心的翻腾。但他仍然瞪着眼前这个从未见过的怪异人物。
"你到底是谁?"
"真的听不懂话吗?聋了吗?"
"呃……"
"师兄!师兄清醒一下!"
玄堂颤抖的手紧紧抓住了贤法的肩膀。
看到这一幕,贤法咬紧牙关,大声喊道。
"你看起来像是华山的弟子,怎么敢对掌门如此无礼?"
"掌门?"
"没错!"
"哈?"
华山弟子,也就是清明,轻笑了一声,环视了一下青梅馆内的人物。
那目光充满了明显的嘲笑。
清明扫视了一圈后,歪着头问道。
"掌门在哪里?"
"什,什么?"
"我没看见掌门在哪里,他在哪儿?"
"你这混蛋!"
贤法愤怒地喊道。
但清明只是眨了眨眼说道。
"我离开一会儿,怎么就有一群蝼蚁爬进来了,还自称掌门。我要把他们都折断扔到终南山去!"
此时,跟随清明进入青梅馆的白天
心中疑惑:‘为什么是终南山呢?’
但他现在根本没有时间问这个问题。
清明的眼睛眯了起来。
"我是谁?"
那地狱之火般的眼神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我是华山三代弟子清明,你们这些小子!"
"清,清明?"
这家伙就是?
"华山神龙!"
"那,那位作者!"
看到清明的人都惊呼起来。
华山神龙。
在天下比武大会上实际夺冠,名扬天下的第一高手。
华山的未来,未来的天下第一人的位置已经被他占据,这就是那位作者吗?
然而……
"竟然作为三代弟子对祖师如此无礼!玄从在哪里!"
贤法怒吼一声,清明轻笑了一声。
"不是吧,这些老家伙真的把脑子丢在山下了?谁是祖师?"
"你这小子!即使我们离开了华山,但闯入华山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听到这雷鸣般的怒吼,清明仿佛感动地掏了掏耳朵。
"哪里来的狗在叫?"
"……不是。但是这家伙。"
"啊,这样骂来骂去的。喂,老头子。"
清明歪着头,吹了吹掏耳朵的手指。
"嗯。说得不错。祖师是吧?"
"没错!"
"光说无凭。我来告诉你一个非常简单的方法来证明你们是我的师弟。如果你们能做到,我现在就磕头道歉。"
"……方法?"
清明用下巴指了指贤法。
"老前辈,你会梅花剑法吗?"
"……."
"不会。我也没指望到这种程度。那七星剑呢?"
"……."
"六合剑呢?"
"那个……那个我还记得。"
"真了不起。"
"……."
贤法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
说实话,那些抛弃华山还俗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华山剑法呢?
"那么……"
清明依然歪着身子,一脸不屑地看着他们。
"自称华山弟子,却连华山剑法都不会。"
"……."
"而且,在华山也没干出什么大事。"
"……."
"门派困难的时候跑出去吃香喝辣,现在又想回来享受待遇?"
清明的眼中开始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你们把华山当成什么了?想扔就扔,想捡就捡?我真是气炸了,你们这些家伙!"
最终,他翻起了白眼。
师弟?
师弟啊啊啊啊?
哪里来的这些家伙,竟敢在我面前自称师弟?
清明从腰间拔出了剑,连剑鞘一起挥舞。
"嗯。不是。不是。没事。还有办法可以证明。"
"……."
玄堂和贤法被这可怕的气势压得说不出话来。
只能看着清明紧紧绑住剑和剑鞘。
"难道自称师弟的人连三代弟子都对付不了?你们一起上吧。如果我输了,就承认你们是师弟。但是!"
清明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如果你们对付不了,就得爬着下华山。看谁先死,你们这些家伙!"
清明双眼一翻,向前冲去,狠狠地用剑鞘砸向站在最前面的人的脑袋。
剑鞘与头颅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在傍晚的华山上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