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旅游，没钱怎么办？打工呗。
黄芷晴上一世虽然娇弱，但是好歹也是正经名门世家的千金，名校毕业的好吧！
不就是打工嘛！
做几天牛马又咋滴！
叶思芷站在华立博物馆的青铜器展柜前，指尖虚点着玻璃，声音清亮如泉。
“这件西周饕餮纹方尊，最精妙之处在于腹部的云雷纹——大家注意看这些阴刻线条，即便历经三千年，依然能看出当时匠人运刀的力度……”
游客们听得入迷，谁也没注意到她手腕内侧若隐若现的钻石链痕——
那是某位疯批总裁日夜摩挲留下的印记。
午休时，她躲在员工休息室数钞票。
——三百二十块。
——足够买张去云南的大巴票。
同事小林探头进来，“思芷，馆长找你鉴定新收的唐代鎏金佛！”
她迅速把钱塞进衣袋，笑得人畜无害。
“来啦~”
拐角处，电视新闻正播报着：【黎氏集团悬赏千亿寻人】
哼！黎九思想找人，怎么可能会用这种方式？
只不过是想让叶思芷自己回去罢了！
或者黎九思也想看看，叶思芷离了他，还能不能活？
但是他想错了，或许叶思芷是软弱，但是黄芷晴不是啊！
更何况，叶思芷被叶家扔在乡下十年，怎么可能没有基本的生存技能。
……
叶思芷正踮脚擦拭展柜里的青花瓷瓶，忽然嗅到一缕熟悉的檀香——
清冷沉静，像是古寺檐角融化的雪。
她指尖一颤，瓷瓶差点脱手。
身后传来一声低笑。
“被赶出来了？”
暮玄青一袭墨色长衫站在光影交界处，腕间乌木佛珠泛着幽光，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弧度。
叶思芷迅速稳住瓷瓶，回头瞪他。
“自己跑的！”
她鼻尖还沾着一点灰尘，工作服口袋里露出半截吃了一半的廉价面包，偏偏眼神亮得惊人，像只逞强的流浪猫。
暮玄青忽然抬手，佛珠擦过她装面包的衣袋。
“黎九思的悬赏够买下半座城。”
“你在这啃干面包？”
叶思芷拍开他的手，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
袖口滑落，露出那颗红色小痣。
暮玄青静静注视着眼前的少女。
阳光穿过博物馆高耸的玻璃穹顶，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
她仰着脸，笑得那样明媚，眼底仿佛盛着细碎的星辰，干净得让人心尖发颤。
“我想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暮玄青指尖微动，佛珠无声滑过腕骨。
“不是每个人都能……”
他嗓音低沉，像是古寺钟声，余韵悠长。
叶思芷却忽然踮起脚尖，凑近他耳畔，呼吸温热。
“我知道。”
“所以我在努力哦。”
她退后一步，歪头冲他笑，眉眼弯弯，纯真又狡黠。
暮玄青眸色骤深。
——她太干净了。
——干净得让人想亲手染上自己的颜色。
他忽然伸手，佛珠缠上她的手腕，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一颤。
“叶思芷。”
他低声唤她，嗓音里藏着危险的蛊惑。
“自由是有代价的。”
——比如，坠入更深的牢笼。
叶思芷站在博物馆的玻璃穹顶下，阳光倾泻而下，将她整个人笼在淡金色的光晕里。
她仰起脸，唇角扬起一抹肆意的笑，眼里盛着细碎的光，像是从未被世俗沾染过的星辰。
“我知道，所以我想先享受自由！”
是啊！重活一世，谁都别想阻止自己享受世界。
叶思芷的声音清亮，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劲儿，却又透着少女特有的娇俏。
暮玄青静静地注视着她。
——她太耀眼了。
——耀眼得让他心底蛰伏已久的阴暗念头疯狂滋长。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乌木佛珠，眸色深沉如墨。
想把她锁在禅房里。
想让她只能看见他一个人。
想听她在佛前哭泣求饶，却又倔强地不肯认输。
可最终，他只是微微垂眸，嗓音低沉而克制。
“自由很贵。”
“你付得起代价吗？”
叶思芷眨了眨眼，忽然踮起脚尖，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
“那暮先生要收我多少利息？”
她笑得狡黠，像只偷腥的猫，丝毫不知道自己正在玩火。
暮玄青喉结微滚，佛珠在掌心攥紧。
——迟早有一天。
——他会让她知道，自由的代价是什么。
暮玄青站在原地，望着叶思芷跑向博物馆大门的背影。
她跑得那样轻快，发梢在阳光下跳跃着碎金般的光泽，裙摆翻飞如蝶翼，连空气都仿佛被她带起一阵鲜活的风。
“下次再聊吧！等我旅游回来，会给你带纪念品哦！”
她的声音随着脚步声远去，却像一粒石子，猝不及防地投入他古井无波的心湖。
暮玄青垂眸，看着掌心不知何时被攥出裂痕的佛珠。
——她像一束光。
——突然照进他沉寂多年的禅心。
他缓缓松开手指，任由那颗刻着“弑”字的佛珠滚落在地。
远处，叶思芷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街角。
暮玄青唇角微扬，眼底暗色翻涌。
“我等你。”
他低声呢喃，嗓音温柔得近乎危险。
……
叶思芷踩着青石板路小跑躲雨，苍山云雾漫过她鹅黄色的裙摆。
转角处猝不及防撞进个坚硬胸膛，薄荷烟草气混着淡淡龙舌兰酒香扑面而来。
“抱歉...“
她抬头瞬间僵住。
顾霆的银灰衬衫被雨水浸透，领口还沾着口红印。
他挑眉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黎九思三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见到阿芷立刻捆回来】
“小嫂子——“
他拖长音调往后躲，“九哥要是知道你对我投怀送抱...“
指尖在脖子比划割喉的动作，“会把我沉洱海喂鱼的。“
叶思芷翻了个白眼，发梢雨水甩在他定制西裤上。
“你怎么在云南？“
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的，每次跑出来，都是他先找到自己。
叶思芷不知道，华州四大世家，顾家虽然低黎家一层。
但是顾家暗网手眼通天，一个人而已，怎么可能找不到。
只不过，顾家人风流是刻在骨子里的，顾霆作为顾家未来家主，更甚。
偏偏顾霆又和黎九思交好，黎九思对感情的偏执占有，两个人分明就是两个极端。
“来捉……“
“捉你个大头鬼，别跟着我！”
叶思芷往顾霆脑门一拍。
这一巴掌拍得清脆，顾霆额前碎发都跟着颤了颤。
他捂着头“嘶“了一声，却笑得愈发风流。
“小嫂子，你这一下要是被九哥看见……”
“为了找你，九哥连顾家的'天眼'权限都开了。”
他忽然凑近她耳畔，“你知道华州每颗卫星摄像头都姓顾吗？”
叶思芷后背发凉。
她早该想到的。
顾家表面做珠宝生意，暗网却掌控着整个亚洲的地下情报系统。
顾霆这只花孔雀整天装得游手好闲，实则连她今早吃了几颗蓝莓都清楚。
“所以……”
顾霆突然揽住她的腰往巷子里带，“是跟我回去领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