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蔓忽然觉得无力。
是不是怎么做都避不开他?
她突然就释怀了,眼神平静的看着他。
她无力的目光,好似放弃与命运抵抗,宫明哲有股说不出的感觉。
“这回不推开我?”捂着她口鼻的手,改为用手背轻轻蹭着她的脸。
秦蔓无力道,“宫明哲,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想怎样?
宫明哲也在心里问了遍自己。
他低头,在秦蔓耳边说,“我想要你。”
秦蔓攥紧五指,目光凉薄,“宫明哲,我不是你的玩物。”
宫明哲微愣。
鬼使神差的,他脱口而出,“做我的女人,不是玩物。”
秦蔓笑了,“你府上缺女人吗,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宫明哲眯起眸子,“你知我府上不缺女人?”
秦蔓眼神微闪,没吭声。
宫明哲勾唇,“看来你也很关注我。”
“我没有。”秦蔓偏头。
宫明哲揪着她的下颚,“我想要的东西,从没有得不到的。”
“是么。”秦蔓讥笑,眸光讥稍道,“你虽为太子,却不得人心,宫明哲,你注定会失败,你斗不过宫应寒的,趁早收手,兴许还能保住一条命。”
这话,似是惹恼了宫明哲,他目光阴冷起来,“你很关心我?”
秦蔓冷了眉眼。
宫明哲哼笑,“别说这种话,惹恼了我,我便不会怜香惜玉了。”
秦蔓眼底满是嫌恶。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围起来,不得放过黎国细作!”
是顾淮卿的声音。
宫明哲目光阴暗,“你找来的人?”
秦蔓冷笑,“我说过,我会告诉所有人,你藏身上京,你再缠着我,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宫明哲眼神阴冷的像是要吃人。
是她让人去通知监察司,宫明哲藏在上京,只要跟着她,就能抓到宫明哲。
“秦蔓,触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宫明哲冷呵,顾淮卿带人围了秦府外,下一秒,大门被人踹开,宫明哲和秦蔓出现在众人眼中,秦蔓要走,被宫明哲抓住,一把扯到身边,掐着她的脖颈,秦蔓听到耳边阴冷的声音,“出卖我,想过你会死在我手中么。”
秦蔓出卖他,宫明哲心中似有说不出的恼怒。
比他被顾淮卿包围,置身险地更加恼怒。
“放了郡主,束手就擒,尚能饶你一命。”顾淮卿声音温和不失威严道。
宫明哲以秦蔓为人质,他丝毫不慌,摸出一枚黑金令牌,扔给顾淮卿,“我乃黎国太子,与郡主谈情,不知挨着诸位什么事了,顾大人,还请禀告姜国皇帝,本殿前来拜访。”
秦蔓蹙眉,前世没有宫明哲跟踪她这一回。
他此刻表明身份,监察司轻易便不敢动他。
顾淮卿摸索着宫明哲的令牌,他沉声道,“宫太子远道而来,挟持郡主意欲何为,若要见陛下,为何不一早表明身份。”
“我意欲何为。”宫明哲似是笑了声。
然后,他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
他擒着秦蔓的手,当众吻上她的唇。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他放肆的亲吻秦蔓。
秦蔓瞪大双眼,挣扎的推他,宫明哲一手揽上她的腰,强迫她贴在自己身上。
顾淮卿惊愕,随即移开眼,非礼勿视。
顾淮卿想下令,叫所有人背过身去,又觉得有点欲盖弥彰了。
秦蔓气的想杀人,她狠狠地一口,咬他的嘴,宫明哲很默契的退后,二人亲热的模样,被人看在眼里,暧昧极了,宫明哲笑的肆意,看向顾淮卿,“谈情,顾大人可懂了?”
顾淮卿心想,黎国太子确实放肆。
光天化日,要污郡主的清白。
对方既已表明身份,自是不好再羁押下狱,免得伤了两国和气,顾淮卿开口,“宫太子,请吧。”
宫明哲笑笑,扭头压低声音,在秦蔓耳边说,“蔓儿,等着我。”
杀了他!
杀了他!!
秦蔓心中有个充满恨意的声音,杀了宫明哲!
他当众吻她,传出去,她名声尽毁!
秦蔓气的发抖,是不是只有宫明哲死,他才不会阴魂不散的缠着自己?
秦蔓眼底有了一丝杀意。
宫明哲被‘请’走了,他会进宫去拜访陛下。
秦蔓回到家,长公主冷着眉眼,“宫明哲骚扰你,为何不告诉本宫?”
当众被宫明哲轻薄,蔓儿以后如何做人?
“母亲,你后悔吗。”秦蔓忽然问她。
“后悔什么?”
“后悔…”秦蔓声音哽塞,“杀了父亲。”
长公主眸色一惊,“蔓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秦蔓扯了扯嘴角,“母亲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求你回淮南吗,不仅是因为我想避开与宫明哲纠缠的孽缘,更因为我想让你活着。”
这话,她说过很多遍了。
长公主觉得秦蔓病了,得了癔症,可秦蔓的话,却越来越让她心惊,“母亲,父亲……或者我应该叫秦升将军,他还活着。”
“你说什么?”长公主情绪一向稳定,此刻却露了怯,“蔓儿,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母亲,我不是秦家的孩子,对吗。”
长公主眸光颤栗。
秦蔓苦笑道,“母亲,秦将军是你丈夫,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长公主险些站不稳,“你,你从哪听说的。”
“我不想母亲再落得个尸骨无存,死后还要被人唾弃的下场,母亲,现在收手还来得及。”秦蔓平静的诉说着。
长公主却再也冷静不下来,“蔓儿,你说你父亲没死?他人呢,他在哪?”
丈夫的死,是长公主心里埋藏最深的秘密。
如果丈夫还没死,这对长公主来说,是莫大的威胁。
秦家军旧部如果知道丈夫的死因,定不会再效忠她。
当初,丈夫发现她从黎国购买大批战马,养淮南的兵,要她自己去陛下面前请罪,她不得已,才对丈夫下手。
情爱,夫妻,在她眼中,统统不及权势更重。
秦蔓摇头,“母亲亏欠父亲,亏欠秦家,父亲对你怀恨在心,他不会放过你,也不会认我。”
“母亲,收手吧,跟我去淮南,我会陪着母亲,用余生来赎罪。”
长公主第一次感到心绪不宁,若蔓儿说的都是真的,丈夫会回来复仇?
“好,你容本宫想一想。”长公主面色凝重,她要好好想想,其中得失。
沐浴更衣后,秦蔓坐在铜镜前,嬷嬷旁敲侧击来打探父亲的事,秦蔓就知道,母亲并没有这么容易被她劝服,权势是最难放手的东西。
秦蔓看着镜子里清丽的面容,只能给母亲下一剂猛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