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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算清漏钱账,说服钉子户

    天快亮时,林东终于扔下了铅笔。

    一张凝聚了他全部心血和未来构想的蓝图,静静地躺在桌上。

    他长舒一口气,满心都是创造的激动和自豪。

    当他拿起算盘,开始一项项估算成本时,算盘珠子清脆的“噼啪”声,却越来越沉重。

    修路,一公里水泥路要多少水泥、沙石、人工?

    建仓库,光是红砖和水泥就是一笔巨款。

    还有住宅改造补贴、建学校、建卫生所……

    算盘珠子拨到最后,林东看着草纸上那一长串吓人的“零”,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

    他算出来的数字,别说靠山屯这点家底,把整个屯子卖了,都凑不齐一个零头!

    巨大的压力,像一座无形的大山,轰然压下。

    林东拿着那张滚烫的、凝聚着梦想的蓝图,走到窗边。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远处,已经有村民扛着锄头下地了。

    他们不懂什么“工业区”、“主动脉”,他们只知道,多种一亩地,多养一头猪,日子就能好一点。

    自己这张“异想天开”的图,他们能信吗?

    他脑子里不是那些线条,而是一张张爬满皱纹的脸,一双双精明、憨厚、或猜忌的眼。

    靠山屯的人,你给他一碗肉,他能念你一辈子的好。

    可你要动他家垒猪圈的石头,那比要他的命还难。

    这事儿,光靠一张嘴画大饼,悬。

    必须得让他们,看到实实在在的痛处。

    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子,林东紧了紧衣领,推开了村长李长山家的门。

    门轴“吱嘎”一声,惊醒了趴在灶台打盹的黄猫。

    “叔。”

    李长山正捏着铜嘴儿烟锅,嘬得“吧嗒”响,满屋子都是呛人的旱烟味儿。

    “啥事,脸绷得跟驴皮似的?”

    林东没多废话,把图纸“哗啦”一声在炕桌上铺开。

    但他没先说那些宏伟蓝图,手指头直接戳在了一个不起眼的点上。

    “叔,咱先算一笔漏钱的账。”

    “上回孙小玲哭着跟我说,她看着发霉扔掉的山货,就一麻袋!还不算让老鼠啃的!叔,那扔的不是山货,是咱爷们儿从山里换回来的票子!”

    “这么漏下去,就是个金山,也得给它漏成土包!”

    李长山沉默了,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想咋整?”

    “再修几条大路!盖新仓房!还有,叔,你看现在各家盖房,东一家西一户,茅房对着厨房盖,路都快堵死了!”

    “再这么下去,人住得憋屈,运货的车都进不来!”

    “咱得统一划个道道,哪是住人的,哪是干活的,路修多宽,水电咋走……这叫,叫……长远看,不吃亏!”

    李长山听着,浑浊的眼睛里,渐渐有了光。

    他猛地一拍大腿:“行!这事儿,叔跟你干!”

    有了李长山点头,林东心里有了底。

    他又马不停蹄地去敲了村里几个老党员和狩猎队老人的门。

    一路下来,唾沫星子说干了,大多数人都被那笔实实在在的“损失账”给说动了心。

    唯独到了村西头的二老倔家,吃了闭门羹。

    “林小子,我晓得你要干啥!”

    二老倔隔着门板,声音跟砸石头似的,

    “刨我家的墙基,动我家的地,没门!谁来都不好使!”

    “砰”的一声,门从里面插上了。

    林东站在门口,摸了摸鼻子,心里那块石头,又重了几分。

    他知道,二老倔代表的,绝不止他一个人。

    今晚这场仗,不好打。

    夜幕降临,打谷场上燃起三堆熊熊的篝火,火光映着人脸,明明灭灭。

    村民们扛着板凳,揣着手,三五成群地聚拢过来,议论声像开了锅的粥。

    “听说了没?林东要给咱村重新‘画地图’!”

    “再修几条路我赞成,可要是动我家的猪圈,那可得说道说道了……”

    “他小子能有啥坏心?跟着他,咱都分着钱了!”

    “那可不一定,这次怕是要咱往外掏钱了!”

    林东站在临时搭的土台子下,听着这些话,手心沁出了汗。

    “噹!噹!噹!”

    李长山抡起锤子,狠狠敲了三下挂在木杆上的铜锣,场子瞬间安静下来。

    “乡亲们,今儿个,让林东给大家伙儿说个事。这事,关系到咱靠山屯往后是吃肉,还是继续啃窝窝头!”

    说完,他把位置让给了林东。

    林东一步跨上台子,目光如炬,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

    “各位大爷大叔,兄弟爷们!”

    “我知道,大家伙儿心里犯嘀咕,觉着我是不是又要折腾啥幺蛾子?”

    台下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气氛缓和了些。

    “我今儿不讲大道理,就跟大家算两笔账!”

    他转身,拿起一根粉笔,在身后的大黑板上“刺啦”一声,划了一道。

    “这些钱,是咱们看得见的,往外漏的钱!”

    “仓房里烂掉的、被老鼠啃的,一年少说也得值个三五百!就这么从咱们眼皮底下溜走了!”

    “乡亲们,这三五百块,能给多少孩子买书本?能给多少老人扯新布做衣裳?”

    话音刚落,一个尖锐的声音从人群里冒了出来:

    “林东!你说得好听!修路盖房,钱呢?你嘴皮子一碰,钱能从天上掉下来?还不是要从我们兜里掏!”

    是二老倔的儿子,张二杆子。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全集中到了林东身上。

    对啊,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林东看着他,不急不恼,反而笑了:

    “二杆子哥问得好!钱,是天大的事!我今天把大家伙叫来,就没打算让乡亲们白掏一分钱!”

    “我的想法是,这钱,分三份!第一份,从咱们加工坊的盈利里出!”

    “第二份,我去找政府,找银行,哪怕是磨破嘴皮子,我也得给大家伙儿要来补贴和贷款!”

    “第三份,城里的黄老板,答应投资!”

    “至于要大伙儿出力气的地方,记工分!一分都不会少!等村里有钱了,按工分给大家结工钱!”

    “至于动地、拆房,我今天当着全村爷们的面保证,一把尺子量到底,绝不让任何一户人家吃亏!谁家损失了,我林东从我自个儿兜里掏钱补!”

    话音刚落,人群中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是老会计王老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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