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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第3章 重操旧业

    全国粮票在地方上用,一般都找给当地粮票,在楚青青看来这就是吃了亏。

    张学强才不在乎这点细账,根本没心思去听。

    他抓起纸袋撕开,狠狠咬了一口还热乎乎的大馒头,香、甜!

    多少年没吃过这么正宗的东西了,光是白面馒头都这么香。

    烧羊肉有肥有瘦,外酥里嫩,混着香油的味儿香的魂儿都飞了。

    这烧羊肉也是正经过油的,还是过的香油,搁在五十年后家里有矿的才吃得起。

    嗝,嗝……

    张学强吃得太猛,有些噎着了,四处踅摸,却连一滴水都没发现,此刻他舍不得吐,只能梗着脖子硬咽。

    “我那屋还有点煤球,一会儿烧了开水给你送一壶!”

    楚青青心有不忍,想到今天还借了对方的粮票,难得开口关怀了一下。

    这时,一股热乎乎的臭味只往鼻孔里钻。

    张学强看向面前的楚青青,那股臭味是从她另一只纸袋里透了出来的,熏得人脑门子疼。

    他皱了皱眉,“你馒头里加臭豆腐了?”

    楚青青脸色微红,急忙将纸袋藏在身后,有些恼羞成怒道:“我用自己钱买的,管你什么事,哼!”

    话音落地,人已经出去,布帘摇摆之际,帘子外传来女子的怒叱,“热水没了,渴死你!”

    “我能渴死?”张学强笑了笑,瞬间一瓶矿泉水出现在手中,拧开盖子灌了一口,还带着一丝夏天的暖意。

    这么利索的女人,怎么爱吃这口?

    张学强一想到她开口说话就是臭烘烘的味道,嘴里的馒头烧羊肉都不香了。

    两个大馒头下肚,张学强腿脚也有了力气。

    他又喝了两片扑热息痛,也许是心理作用,弹指间脑袋感觉也清醒了很多。

    房间里还是冷得要命。

    腊月天的京城,随便零下十几度跟玩一样,没有取暖的工具,可是要命的事。

    他看向那张破烂八仙桌,从空间里找了把斧头劈了。

    这桌子他刚才看过,是普通水曲木,就算有年头了,也不值钱,只当是废物利用了。

    火炉发出微微的轰鸣声,铸铁的外壳被烧得通红,连带着上面的一截烟囱都染上了几分暗红色。

    铁皮水壶嗤嗤作响,水汽氤氲蒸腾。

    张学强用那件破棉袄和破被窝塞住了窗户和大门上的几条缝隙,这才彻底安了心。

    等会儿木柴烧完,房子里也能留下热乎气儿,今天晚上是不怕了。

    可明天还得把取暖和门窗解决了,要不然还要受冻。

    他喝着从仓库里找到的茶叶,味道不咋地,但在这时候也是种莫大的享受,还能补充维生素。

    刚才他试了几次,发现自己本体回不去那个仓库。

    意识里除了仓库和仓库后的院子,四周是白茫茫一片,无法探寻边界。

    眼下这几年,凭着仓库里的票券,绝对可以不愁吃喝,过上肥得流油的日子。

    可等改开之后,这些票证逐渐废掉了,怎么办?

    前身去年高中毕业,可是没有获得上大学的推荐,被归入了待业青年行列。

    回到老家后,由于户籍正在变更,街道上倒是给安排了个临时工,在物资回收站跑外勤。

    这是好听说法,直白点就是收破烂的,蹬着三轮车满街筒子的吆呵。

    这工作没有固定工资,全凭收的东西多少赚差价,不用想也知道是前途无亮。

    将来这两间祖传的私房会很值钱,但他不能卖了睡马路啊!

    以后咋办,难道要重操旧业?

    想到这里,他脑子一个激灵。

    对啊,干老本行啊!

    现在虽说古董的大市场还没起步,可却是收古董的好时机。

    他曾经听行里的老前辈说过,这个时期,几斤粮食甚至能换到官窑瓷器。

    几块钱都能买到名家字画,其它古董更是贱如粪土。

    仓库里的那些票券就是敲门砖,这几年就是他的黄金时期。

    趁着票券值钱的时候,将它们都换成古董。

    等到国内生活水平提高之后,古董行情风生水起,那还不躺着数钱,这辈子都衣食无忧了。

    就算是某天能回去,有了这些古董,也能彻底翻身了对不!

    张学强越想越兴奋,浑身都出了一层臭汗,顿觉轻松无比,伸手一摸额头,之前的高温早已消退。

    说干就干,他想明天就蹬着那辆破三轮去到处转转。

    不过在开始发财大计之前,这透风撒气的房子也要好好拾掇一下,提高一下生活质量!

    老天爷这么安排,肯定不是让自己来受罪的!

    “热水放门口了,记得还我水瓶!”

    布帘外传来楚青青没好气的声音。

    张学强抱着膀子,掀开帘子,一只铁皮镂空暖水瓶正放在墙根边。

    黑漆漆的软木塞子上,还微微飘荡着丝丝缕缕热气。

    对面的帘子乱摆,楚青青放下水瓶就回去了。

    张学强现在已经不需要热水,但心头依旧一暖,轻笑出声:“刀子嘴豆腐心啊!”

    夜里,北风呼啸,他裹着从仓库里找到的羽绒被,还冻得瑟瑟发抖,心里只盼着天快亮吧!

    冬日朝阳从地平线上升起,阳光透过层层干枯树枝,洒在了鳞次栉比的屋顶上。

    紫禁城的琉璃瓦反射出耀眼夺目金光,普通人家的黑瓦片也染上了一丝暗金色。

    张学强身体已经康复,早早就起了床,不是他多勤奋,而是冻得实在是睡不着了。

    洗漱之后,从床下的柳条箱子里找出一身还算新的中山装穿在身上。

    里面有羽绒服坎肩和保暖衣,让他浑身鼓胀胀的,看起来像个邮筒成精,不过穿了这身,零下十几度都不觉得冷。

    脚上也换了一双仓库里找到的白压边布棉鞋。

    收拾利索后,他第一次走出了大门,来到了院子里。

    阳光正从屋顶上照下,落在他脑门上,让这寒冷的清晨带上了一丝暖意。

    屋脊上的鸱吻,房檐上的脊兽,影影绰绰仿佛在向他招手。

    目之所及,尽是各种加盖的房屋,五花八门没有重样的,中间只留下了羊肠般的小胡同。

    稀奇的是很多都是去年防震棚改的新房。

    头顶上各种晾衣绳密密匝匝宛若蛛网,许多衣服都冻得僵直,随风摇晃着,像是挂了不少人,看着有点瘆得慌。

    张学强还记得家人说过,这座院子,过去是个三路三进的大宅院,抄手游廊、檐牙高啄,后面还带着花园池塘和绣楼。

    可现在却成了这幅样子,再也看不出原貌。

    只有偶尔能看到的古旧花窗、花砖和斑驳的雕栏画栋,仿佛诉说着那永远回不去的岁月。

    “吃了嘛,您呐!”

    有人推着哗啦作响的破自行车擦肩而过,习惯地打着招呼。

    张学强只是颔首致意,心里却难免腹诽:“我要说没吃,你还管饭啊?”

    那人停下脚步,扭头道:“咳,我还以为是谁,闹了半天是学强啊,今儿起这么早干嘛,收破烂去?”

    “也是哈,你这样的每天不出去奔嚼谷就得饿肚子,哪像我们工人旱涝保收哈哈。”

    “你先别走,去我家找你嫂子,家里一堆橘子皮、鸡毛、废报纸呢,都便宜你了哈,不用谢,价钱给得公道点就行!”

    说着还咳嗽两声吐了口浓痰,可恶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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