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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第25章 巧遇名酒

    这会儿临近下班点,菜市场刚刚上货准备迎接晚高峰。

    透过黑漆漆的帆布和石棉瓦,能看到里面稀稀拉拉的都是工作人员,偶尔有三两个顾客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现在没下班呢,要是再晚一会儿,这里就挤得成了沙丁鱼罐头。

    三亮轻车熟路领着张学强穿过一排排水泥台子,终于来到了腥气扑鼻肉类柜台。

    这里的铁架子上,挂着各种带着检疫蓝戳的整扇子肉。

    一个个身穿藏蓝色油腻腻工作服的男女,正在拿着剔骨刀忙活着。

    咔嚓,咔嚓,的剁肉声,混合着鲜血碎骨迸溅,格外血腥。

    三亮扯着嗓门吼了一声,“妈,来五斤羊肉,要后腿儿。”

    矮壮丰腴的二婶子王素芳正拿着杠刀棍磨剔骨刀呢,时不时地趁人不注意捡点碎肉碎骨塞进套袖里面。

    等下班回家时,三亮就有‘套袖汤’喝了。

    忽而听到这声喊,吓得王素芳差点把刀飞出去。

    王素芳放下手里的活,嗔怪中带着几分溺爱,“你这熊孩子,咋跑这儿来了?捣乱,快点回家!妈一会儿回去给你做饭。”

    旁边的同事都看了过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同意味的笑容。

    三亮扯着嗓门道:“妈,俺们真是来买肉,羊肉!学强哥今天要吃涮羊肉!”

    王素芳这才看到儿子身后的张学强,想起院里传说的抚恤金的事,顿时恍然大悟,和蔼说道。

    “学强啊,这离着过年还好些天呢,你这么早就买啊?”

    张学强甜甜地叫了声,“二婶啊,我这可不是为了过年哈。

    今晚上想下雪,我打算叫新岩来家里吃顿涮羊肉,您和二伯一起来呗!”

    王素芳笑得嘴都快咧耳朵上了,“我和你二伯下班晚,你们吃就行了,婶子给你称肉......”

    这年头没有注水肉,五斤羊肉给得高高的,都是后腿和磨裆肉,瘦多肥少。

    张学强嫌单调,又买了点毛肚、百叶和嫩牛里脊。

    等张学强和三亮拎着肉走的时候,二婶子那些同事差点炸了锅。

    “素芳啊,那孩子是谁,不年不节的买这么多肉?”

    “对啊,这不是烧着的嘛,家里大人也不管管?”

    王素芳抿着嘴脸上的肥肉挤出一对酒窝,“这孩子是隔壁的,他父母......”

    她仔细地介绍了张学强的情况,那些人听到光是抚恤金就拿了上千块,还补了一年的配给,都羡慕的眼圈红了。

    一个大妈还悄悄地对王素芳说,“这孩子说对象了吗,俺闺女今年十九,在街道上的缝纫合作社工作,我看他俩挺合适的,素芳啊你抽空给问问?”

    王素芳一笑说道:“行啊,我回家给你提提,可是这孩子工作不咋的,在废品回收站......”

    大妈立刻皱起眉,摆手道:“算了,算了,临时工不靠谱啊,哎,这孩子挺精神的,可惜了!”

    零下十几度的天气里,不需要冰箱,回去的路上那些羊肉已经半冷冻了。

    半冻的状态下切片非常容易,仓库里有现成的涮羊肉调料和木炭,一顿香喷喷的涮羊肉似乎正在向张学强招手。

    路过一家百货店的时候,张学强想起仓库里的酒没几瓶了,于是让三亮看着车,他走进了商店,直奔酒水柜台。

    这年头的酒包装都非常朴素,只有酒瓶和标签,缺少了那些花里胡哨的盒子,但显得更亲民更实惠。

    “您要点什么?”

    身穿白色工作服的售货员是个和张学强年龄相仿的大姑娘。

    中分头短刘海,后面两条长长的乌黑大辫子搭在肩头,衬得一张瓜子脸更显消瘦精致。

    她盯着张学强看了几眼,忽然高声道:“是你啊,张学强!”

    张学强目光从货架上移下,落在姑娘白皙的脸颊上,有点面熟,就是想不起人家叫什么。

    他尬笑道:“你好,这么巧!”

    姑娘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买什么,快点说,别耽误人家买东西!”

    其实后面一个客人都没有。

    张学强也不想回忆这姑娘是谁,继续看货架上的酒水。

    几种品牌的二锅头,还有通州老窖、卢沟桥等大多本地酒,也有少量的全国名酒。

    忽而一只落满灰尘贴着红色商标的白瓷瓶,吸引了他的眼球。

    竟然还有茅台卖,还是飞天的。

    茅台酒自从创建牌子以来,更换了许多次商标。

    金轮、飞天、葵花,是建国后批准的商标。

    五八年起开始用飞天作为出口茅台的商标,剩下两种是内销商标。

    但由于特殊时期,飞天这个形象不符合那时候的价值观,于是停产,只剩下了另外两种。

    那么货架上的这瓶飞天茅台,至少是二十年前的货底子了。

    这瓶酒要是留到三十年以后,妥妥的大几十万啊,有钱还买不到。

    那瓷瓶哪里是酒,分明就是一块大金砖,张学强喉头咕哝,恨不得现在就一把抢过来塞进仓库里。

    姑娘再次催促,“哎,张学强你怎么还是老样子,黏糊什么呢,告诉你,我在上班呢,你要是敢乱来,派出所可给你留着位子呢!”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貌似这姑娘和前身有点误会?

    张学强清咳一声,指着飞天茅台道:“我买酒,那瓶多钱啊?”

    姑娘嘁了一声,“八块,还要一张工业券,你喝得起吗?”

    张学强挠挠头,“我当多钱呢,八块是吧,你有多少存货?”

    姑娘一愣,撇嘴轻蔑笑道:“哼,还多少存货,这一瓶你卖的起?”

    啪几张大团结和工业券拍在了柜台上。

    姑娘惊得杏眼溜圆,结结巴巴道:“张学强,你,你不会劫道去了吧?”

    这可不能惯着!张学强一巴掌拍在柜台上,高声吼道。

    “哎,你这位同志怎么说话呢,我来买酒,你诬陷我劫道,我看是你思想有问题,戴着有色眼镜看人,你们领导呢!”

    姑娘狠狠瞪他一眼,“瞎咋呼什么,有点钱什么了不起的,打肿脸充胖子,我看啊,你还是买二锅头吧,省得把钱都花了回头饿肚子。”

    张学强怒道:“我就爱喝茅台,犯法不?快点给我拿东西!钱票都给你了!”

    姑娘满脸怒容还想再说什么,这时候走来一个身穿中山装的老者,站在旁边清咳一声。

    姑娘急忙低下了头,喊了一声主任,不敢再言语。

    老者和蔼地说道:“这位同志,怎么回事,是不是我们的售货员态度不好,你可以向我反应,我批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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