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年婉君,这个他们印象中家境普通、甚至有些清贫的优等生。
竟然坐着这样的车,还带着两个看起来像是保镖的人来上学?
“婉君……”
一个平日里关系不错的女同学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眼睛里全是好奇的光芒。
“你……你家到底什么来头啊?这都坐上小轿车了!”
“是啊婉君,这两个姐姐是……?”
另一个女生也忍不住探头探脑。
年婉君不好意思,感觉跟她们炫耀似的,“没什么,车是我未婚夫的,她们也是我未婚夫请来保护我的人。”
未婚夫!
这三个字像一颗炸雷,在人群中轰然炸响。
羡慕、嫉妒、恍然大悟……各种情绪在众人脸上交织。
原来如此,是攀上了高枝!
难怪能有这样的排场!
年婉君没有理会那些复杂的目光,径直走进了教学楼。
她知道,从今天起,关于她的议论会换一个版本。
原本的清贫校花,可能会换成她贪慕虚荣攀高枝,但这些都无所谓了。
来到班里,她刚坐下,一个陌生的面孔就找了过来。
“请问年婉君同学在吗?”
“在,怎么了?”
年婉君有些疑惑,这是她加入的一个社团,平常没事不会有人找。
“嗷,是你们社的袁丽丽社长找你,让你现在去一趟社团活动室,说有急事。”
水墨画社团是年婉君唯一的课外寄托,袁丽丽是社长,平时关系尚可。
她没有多想,点了点头,跟着那人走向了活动室。
推开那扇古色古香的木门,一股墨香扑面而来。
然而,当她看清活动室里的人时,年婉君的心猛地一沉。
除了社长袁丽丽,角落的椅子上,赫然坐着一个她最不想见到的人——高兴华!
他翘着二郎腿,耳朵上还包扎着白纱布,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容。
那眼神里的黏腻恶意,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袁社长,你找我?”
年婉君警惕地站在门口,没有再往里走一步。
袁丽丽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快步迎了上来:“哎呀婉君,你可算来了!是这样,高学长对我们水墨画很感兴趣,想加入我们社团。”
“他点名说,特别欣赏你的画,想让你带他入门,熟悉熟悉。”
年婉君眉头微皱,“我带不了。”
见她拒绝干脆,袁丽丽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她收了高兴华的好处,自然要办事。
“年婉君,你这是什么态度?”
她的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一丝训斥的意味。
“高学长诚心想学,你作为社团骨干,带带新人不是应该的吗?怎么这么自私?”
活动室里其他几个社员也纷纷帮腔,她们的眼神里,是对高兴华毫不掩饰的巴结和讨好。
“是啊婉君,高学长可是高材生,能看上咱们社团是咱们的荣幸。”
“就是,高学长家里那么有钱,要是能指点我们一下,比画画强多了。”
“真羡慕你啊婉君,能被高学长看上,换我做梦都要笑醒了,怎么还不知好歹呢?”
这些话像一根根淬了毒的针,扎进年婉君的心里。
她看着这些曾经一起研习笔墨的同学,此刻却露出了如此丑陋的嘴脸,只觉得一阵恶心。
她挺直了脊背,目光决绝的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如果他非要我带,那我现在就退出社团。”
话音落地,满室寂静。
所有人都没想到,年婉君竟然如此刚烈,宁可放弃自己最喜欢的社团,也不肯低头。
高兴华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一抹阴狠从眼底闪过。
这个女人,真是给脸不要脸!
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他还要维持自己的风度。
他站起身,故作大度地摆了摆手:“哎,大家别这样,是我唐突了。”
“婉君,你别误会,我只是想为之前的事情道个歉,这样吧,晚上我请你吃个饭,我们把误会解开,好不好?”
“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不是你骚扰,还想绑架我和妹妹吗?”
年婉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高兴华,我未婚夫人脉很广的,你要是再执迷不悟,下次就不是绑架未遂被揍一顿,而是你高家倾家荡产了!”
年婉君毫不示弱,说完,转身决然地走出了活动室。
“玛德!”
看着她的背影,高兴华简直气歪了鼻子。
如此不给他面子,如此高傲,他总有一天要让她跪在他面前求饶!
……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起。
年婉君迅速收拾好课本,一刻也不想在学校多待。
然而,她刚走出教室,一个身影就闪了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是高兴华。
“婉君,你非要这么绝情吗?”
他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一丝恼怒。
年婉君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从他身边绕了过去,脚步不停地朝着校门口走去。
那里,有她如今最大的安全感。
白色富康安静地停在不远处,车门打开,一个女保镖已经下车走了过来。
但高兴华没注意到,他的耐心已经耗尽,他几步追了上来,伸手就去抓年婉君的手腕。
“你今天必须跟我走!我爸的车就在那边,你给我上车!”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年婉君的瞬间,一道纤细的身影鬼魅般从旁闪出!
“放开她!”
女保镖一声低喝,手臂如铁钳般扣住了高兴华的手腕,猛地向外一拧!
“啊——!”
骨节错位的剧痛让高兴华发出一声惨叫,另一只手下意识地就要挥过来。
另一个女保镖一记干脆利落的擒拿,直接将他另一条胳膊反剪在身后,膝盖狠狠顶在他的后腰上!
“砰!”
高兴华整个人被死死按在地上,脸颊和粗糙的水泥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瞬间擦破了皮。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周围的学生都看傻了!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高兴华还在疯狂挣扎。
“我们不管你是谁!”
扣着他手臂的女保镖声音冰冷,俯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警告。
“再敢纠缠我们老板娘,下次就不是脱臼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