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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试婚

    试婚夜。

    洛婴宁害怕克死驸马偿命,没想到驸马比她还“硬”。

    男人一把将她拖曳到昏暗的床榻上,粗暴扯开衣服,山一样的肩膀压下来。

    她惶恐不安,还来不及反应,疼痛袭来,喉中溢出滞后的一声。

    “啊——”

    帷幔晃动起来。

    男人压在她身上啃咬她的肩膀脖颈,她带着哭腔哀求:

    “驸马爷,奴婢是替公主来试婚的,您手下留情……”

    男人丝毫没有手软。

    她原本以为,驸马为了给公主留下好印象,试婚的时候一定会温柔周到,极尽讨好,没想到驸马恨不得把她抽筋剥骨磨碎了。

    洛婴宁八字命硬,订过两次亲,只见过一面的未婚夫都遭遇意外,“克夫”的流言传开,再无人敢提亲,一直到十七岁。

    彩礼落空,还吃闲饭,全家人整日给她冷脸。

    “若不是你八字命硬,你爹也不会早死,你哥也不至于娶不到老婆,你弟也不会念书这么差!真是丧门星。”

    这是她娘整日挂在嘴上的。

    洛婴宁每日当牛做马为家里操劳,洗衣做饭,还要看一家人的脸色,直到公主府将她买走,家人如释重负。

    没想到公主府买她是去跟驸马试婚!

    公主府的嬷嬷给她验身:“姑娘,公主发话了,试婚后就让你赎身。”

    洛婴宁做梦都想赎身,又担心自己会不会在试婚夜真的克死驸马,眼下看,驸马命硬得很,应该更担心自己的命。

    一个时辰后,男人终于将她丢在一边,自己倚靠在床头喘息,说了第一句话:

    “告诉宇阳公主,本将军不稀罕做她的驸马。”

    声音低沉冰冷。

    洛婴宁躺在床上,第一念想就是自己还活着,驸马也没被克死。

    她精神一振,忍住浑身酸楚疼痛从床榻上跪起,俯首叩头:“奴婢知道了。”

    “滚。”

    洛婴宁像得了大赦,立刻在床榻上寻找衣服,结果发现床单上血迹斑斑。

    她知道自己会有落红,也不至于这么多……

    再打眼一瞧,男人一条小腿上绑了纱布,已经被鲜血沁出染红,煞是吓人。

    她慌张抬头,看清了男人的脸。

    剑眉斜入鬓,漆黑的桃花眼布满红丝,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从左侧眉骨划到脸颊。

    江雁鸣二十二岁,曾经是长枪策马的战神,率领十万铁骑攻城略地,战功赫赫,并且文武双全,卸下铠甲后儒雅俊逸,长身玉立,是京城中所有名媛眼中的高岭之花。

    他还是太子伴读,和太子是发小挚友,皇帝倚重,将最宠爱的宇阳公主许配给他。

    本是天之骄子,万众瞩目的明星。

    不想一朝落马重伤,不仅残了腿,还破了相,公主哭喊着要求退婚,整个朝廷都拿他当笑柄。

    最后,公主妥协,不退婚的条件就是让他入赘公主府做驸马。

    谁想要做她入赘的驸马,狠狠折腾这个试婚丫头,让公主知道自己的态度,取消这门婚事,两不干扰。

    洛婴宁在他凶狠的睥睨下,胡乱穿好衣服,从他的床榻上逃走。

    回到公主府,嬷嬷带她来宇阳公主的正寝殿复命。

    宇阳公主斜斜靠在贵妃椅中,一眼看到洛婴宁,衣服上血迹斑斑,唇上被咬破,一边脸颊红肿,脖子上都是青紫和齿痕。

    她愣了一瞬,哑然失笑:

    “你衣服上的血是谁的?你的他的?”

    “大概……是驸马的。”

    宇阳公主嗤笑一声,和嬷嬷对了对眼神:“江雁鸣疯了,就剩半条命还把她折腾成这样,是跟本公主示威吧。”

    嬷嬷扁扁嘴,不置可否。

    “公主殿下,驸马爷让奴婢转达,他说……不想做驸马。”

    洛婴宁低声说。

    宇阳公主一听就怒了,站起身吼道:“是本公主不想嫁给他,轮得到他对本公主说不愿意?”

    洛婴宁没有吱声,她只希望公主信守承诺,赶紧给自己赎身,再去调和他们夫妻间的事。

    宇阳公主盯着洛婴宁,眯起眼眸冷哼:

    “你不是克夫吗?居然没有克死他,本公主就让你婚后继续伺候驸马,直到把他送去归西。”

    洛婴宁一惊,原来公主早知道自己克夫的传闻,让自己去试婚是这个原因。

    若是昨晚真的克死驸马,一定也会一并处死,还说什么赎身?

    她连忙跪地俯首:“公主殿下!奴婢并没有克死过人,那些订婚的人都是意外身亡,根本没有成婚。”

    “那就试试吧,看你们俩谁命硬。”

    宇阳公主摆摆手,嬷嬷拉着洛婴宁退下。

    洛婴宁止不住地擦眼泪,堂堂一个公主,竟然如此出尔反尔!

    嬷嬷安慰她:“姑娘,你只能听公主的,老身倒是不相信克夫一说,你只要好好照顾驸马,哪天公主开心了,说不定就放你走了。”

    洛婴宁点点头。

    驸马若是真死在自己手里,自己也活不了,现在他们是一根线上的蚂蚱。

    他不是将军吗?看来命硬,起码试婚夜没有克死他。

    想到那一晚,男人汗湿的宽阔胸膛和凶神恶煞的眼神,洛婴宁心中惶恐不安。

    驸马那么凶残,恐怕他没死,自己先要被他折磨死。

    七日后。

    公主府处处挂红,乐声喧天。

    宴会大殿,十几张八仙桌,摆满丰盛酒菜站在宾客中敬酒的,是江雁鸣的庶弟江北流。

    “阿兄腿脚不方便,我替他给各位敬酒。”

    酒过三巡,他离开宴会厅转到公主寝殿,推门进去,和宇阳公主抱了个满怀,两人嬉笑着滚到床榻上。

    与此同时,嬷嬷正带着洛婴宁去洞房。

    “洞房要我去?!”

    洛婴宁惊得下巴快掉了。

    嬷嬷撇撇嘴:“你嘴巴要严实,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要多问,驸马只是入赘,在这里,公主的话就是圣旨。”

    踏进洞房,红幔低垂,龙凤烛摇曳。

    江雁鸣被人套了一身大红婚服,石像般坐在红色婚床边,眉眼俊逸低沉,脸上的伤痕越发狠厉。

    嬷嬷掂量了一下,开口道:

    “驸马爷,公主说今日身子不适,让和您试婚的婴宁姑娘来伺候您,希望驸马爷多担待,否则在皇上皇后面前不好交代。”

    门从身后“咔”关上了,洛婴宁回头一看,已经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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