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令行禁止的纪律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铁甲铿锵声中,所有持盾步兵如潮水般退去,在后方结成铜墙铁壁般的防御阵型。弓弩手则占据两侧,淬毒的箭矢在晨光中泛着幽蓝寒光。
六十多门漆黑的重炮缓缓调整角度,炮手们额头沁出汗水,却无人敢擦拭。方铭亲自检查每一门炮的仰角,手指在青铜测距仪上快速滑动计算。
狼神甩动着两条淌血的蛇颈,六只眼睛中满是不屑。它抬起前爪,轻松拍飞了几支试探性的箭矢。"蝼蚁的挣扎。"它喉咙里滚出沉闷的嘲笑,中央狼首转向正在指挥的方铭,"待会我要第一个嚼碎你的骨——"
"轰!"
第一发炮弹如雷霆般炸响,精准命中狼神右肩。特制的穿甲弹头旋转着撕裂青灰色皮毛,在肌肉组织内爆开。狼神一个趔趄,右前腿不自然地弯曲了一下。
"什么?!"它左侧的两颗蛇头同时转向伤口,猩红的信子不敢置信地舔舐着涌出的紫黑色血液。这个被它视为食物的卑贱种族,居然真的伤到了神躯?
还没等它从震惊中回过神——
"轰轰轰轰——!"
连绵不绝的炮鸣如同天罚降临。第一轮三十发炮弹几乎同时命中,爆炸的火光连成一片火海。狼神十米高的身躯瞬间被硝烟吞没,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在火光中剧烈摇晃。
"继续!不要停!"方铭站在远处,手中红旗狠狠劈下,"急速射!,把炮弹全都打光。"
炮手们动作快得很。退弹、装填、瞄准、发射——每个步骤都经过千百次演练。滚烫的弹壳叮叮当当落在地上,很快堆积成小山。炮管因为连续射击变得通红,早有准备的工兵立刻泼上特制的水,白雾嘶嘶升腾。
五个基数,将近三百发炮弹在短短一刻钟内倾泻而出。整个副峰山脚都在震颤,狼神所在的位置已经完全被烟尘笼罩,只能听到其中传来的痛苦嘶吼。
随着炮弹的全部打光,震耳欲聋的炮声终于停歇,战场上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方铭眯起被熏得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渐渐散去的烟尘。六十多门重炮的炮管仍在冒着缕缕白烟,炮手们的手掌早已被烫得血肉模糊,却无人发出一声呻吟。
"咔...咔..."
碎石滚动的声响从烟尘中传来。一个庞大的身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狼神竟然还没死!
但它此刻的模样已经看不出半点"神"的威严:两条蛇颈已经有一条彻底断裂,只剩下血肉模糊的断口;原本威风凛凛的狼首被炸飞了半边皮肤,裸露的头骨竟然随着呼吸微微颤动;腹部那个被穿甲弹撕开的巨大空洞里,隐约可见内脏蠕动;全身皮毛不是被烧焦就是被掀飞,露出下面布满裂痕的肌肉组织。
最可怕的是它的眼睛——仅剩的三只眼球(一颗狼眼和两颗蛇眼)布满血丝,瞳孔缩成针尖大小,里面燃烧着纯粹的疯狂与饥饿。
"血...需要血..."狼神的声音如同破旧风箱,每吐一个字都从喉咙里漏出紫黑色的黏液。它突然转向最近的秦军方阵,残缺的后腿猛然发力,"吃了你们...我就能..."
"拦住它!"方铭的吼声都变了调,"它要吞噬士兵恢复伤势!"
蒙恬已经带着亲卫队冲了上去,但所有人都清楚普通兵器根本伤不到这怪物分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呛!"
一道白虹贯日,盖聂的渊虹剑后发先至,精准刺入狼神右后腿的关节缝隙。这一剑妙到毫巅,正好卡在骨骼连接处。狼神一个踉跄,扑击方向偏转,利爪擦着军阵边缘划过,在地上犁出三道深沟。
"小庄。"盖聂白衣飘飘落在狼神背上,声音依旧平静如水,"左前腿第三关节。"
"用你说?"卫庄的鲨齿剑如黑色闪电袭来,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劈在指定位置。黑芒闪过,狼神的左前腿应声而断,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但这怪物竟凶性不减,断腿处突然射出数十条血肉触须,缠向最近的士兵。眼看就要有数十人丧命——
这时,漫天树叶凭空浮现,每一片都精准截断一条触须。被救的士兵还没回过神来,就被白凤拎着衣领甩到安全区域。
星魂悬浮在半空,双手结出复杂印诀:"阴阳咒术·魂噬!"幽蓝火焰化作无数细针,从狼神的伤口钻入体内。怪物顿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身体不自然地痉挛起来。
方铭见状立刻高喊:"快快快,趁他病要他命!"
盖聂与卫庄对视一眼,突然背靠背站立。两把绝世名剑交叉成十字,一道前所未有的剑气风暴席卷而出——正是鬼谷派最高合击技"纵横天下"!
风刃精准切入狼神腹部的巨大伤口,在里面疯狂搅动。紫黑色血液如喷泉般涌出,其中还夹杂着内脏碎片。
狼神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浑身浴血的庞大身躯摇摇欲坠。紫黑色的血液从数十处伤口汩汩涌出,在焦土上腐蚀出一个个冒着青烟的坑洞。
盖聂单膝跪地,渊虹剑深深插入地面支撑身体。他那一尘不染的白衣此刻也布满灰尘,右臂不自然地垂着,显然已经伤到骨头。卫庄靠在一块巨石上喘息,鲨齿剑上布满了缺口,胸口正不断渗出鲜血。
"咳咳..."狼神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大口夹杂着内脏碎块的黑血,"没想到...会被一群蝼蚁..."
它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盖聂的剑尖已经抵在了它的咽喉。剑圣的手很稳,但额角的冷汗和微微颤抖的手臂暴露了他也已是强弩之末。
"结束了。"盖聂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
狼神仅剩的那只狼眼突然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它残缺的前爪微微抽搐,似乎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但卫庄的鲨齿剑已经架在了它的脖颈处,彻底断绝了它反抗的可能。
"动一下试试。"卫庄冷笑道,嘴角却因牵动伤口而渗出血丝。
战场上一片狼藉,方圆百丈内的土地都被鲜血浸透。秦军士兵们远远围成一圈,却无人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