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兄弟往校门走。
冯娉婷拉着我往停车的位置走。
双方分道扬镳。
走的看不见冯家兄弟了。
冯娉婷突然松开我。
她吸着掐翻了美甲，流血的指头说：“我如果死在你前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发誓！”
看我的眼神，像极了输空家底，赌上性命借贷，最后一搏的赌徒。
这种疯子，一旦有机会翻盘，什么都能出卖。
我反手一耳光过去。
啪的一声。
她捂着脸，哭着说：“我跟我哥翻脸，换来的就是你一巴掌吗？”
“我再说最后一遍，明天就是艾莉娜的头七，我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天。我只在乎我的生死，只想观察了解关于鬼的一切信息。在撞鬼的事里，你完全听我的，我尽量保护你。因为你死了对我没好处。”我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想法，朝她心口看去，“你心口淤青现在感觉怎么样？”
“冷，像那种贴着冰膏药，说不上来的麻冷。又不是表皮的感觉……”
她拉着我往停车的方向走。
经过教学楼，穿过校道，拐向超市那边。
“超市的监控，汪家人能看到。你之前不是要在监控底下，让跟我跟你孤男寡女呆在一辆车里，让我社死吗？”
到了超市门口。
她拉着我的手，加快脚步，一头冲进超市。
超市收银员紧张的喊：“冯总？”
“这是汪正他小姨子，在她姐怀孕那阵，她为了弄钱打游戏氪金，给她姐夫好上了！”冯娉婷瞥了一眼收银员，脚下高跟长筒靴不停。
收银员听到这些话。
青涩纯真的脸蛋发白。
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冯娉婷说：“你还年轻，你还有未来，你想摆脱汪正的摆布吗？”
“你……你能帮我？”
“再说！”
冯娉婷拉我到洗手间前。
开门。
我俩进门。
冯娉婷反手关门。
洁白的洗手间，充斥着清洁剂的气味。
门一关。
冯娉婷又哭又笑，既恐惧又放肆问：“你老实告诉我，我心口的淤青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能控制淤青要我的命？”
说着，她扯开……
心窝硬币大小的淤青。
淤青轮廓像两个上半截是“吉”字的小人，并排在一起。
我亲眼看到她心口的淤青。
确定真跟我心口的一样。
我兴奋的笑了。
因为不是我一个人倒霉了！
虽然这东西要命，但她是坑我的人之一，我就是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我兴奋的同时，浑身汗毛都炸开了。
因为，在她扯出淤青的瞬间，我嗅到了一股烧香，烧蜡烛，豆制品的味。
混合在她体香里。
我死死盯着她心口问：“你嗅到什么怪味没？”
“什么味？”她动着鼻子，左顾右盼，疑惑的反复说，“什么怪味？没什么味啊？不疼不痒就是感觉冰冷……”
她心口淤青散发着淡淡的香火味。
不可能是我幻嗅。
偏偏只有我嗅到，她并没有嗅到。
我鼻子凑过去。
确定没错！
就是她心口淤青发出的！
我大口吐着长气。
气喷到她身上。
她哆嗦着，飞快整理好衣服说：“你说你心口也有，给我看看。”
“你别扯，我给你看。”
淤青露出来。
十倍大的淤青。
青的发紫，紫得发红。
两个并在一起的小人，上半截的“吉”字，怎么看都不吉利？
“这鬼东西，真是你传染给我的，真是你传染给我的……”
她一双眼睛又惊又怕又恶毒的盯着我。
面对她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
我兴奋的撩着嘴角说：“我猜测一下你现在的感受喔！你现在是不是想杀我，又害怕我。害怕我又想拉着我一起毁灭。偏偏你又想活，想活又找不到活下去的办法，死亡的恐惧，被无边无际的无力感淹没着！！”
“你身上的淤青，肯定比我出现的早。你现在还活着，你一定有办法活下去？对吧！”
她扑过来，跪到我面前，抱着我的腿就扯，“我活着，我不可能给你钱，但我能满足你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