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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暗潮再涌

    消毒水的味道还没散尽,林悦靠在床头翻着育儿书,忽然听见走廊传来熟悉的争执声。她刚支起身子,病房门就被推开,朗日的助理小陈红着眼圈站在门口,身后跟着脸色铁青的朗日。

    “怎么了这是?”林悦放下书,注意到小陈手里捏着份文件,边角都被攥皱了。

    朗日没说话,先给她倒了杯温水,转身时才沉声道:“张叔叔那边出了岔子。”他扯松领带,喉结滚了滚,“他在国外的公司被查出偷税漏税,现在资金全被冻结了。”

    “什么?”林悦差点打翻水杯,“那我们公司的投资……”

    “刚到账的三千万,今早被银行冻结了。”小陈插嘴时带着哭腔,“那些供应商又开始催款,说再不给钱就真的断货。还有几家经销商刚才发消息,说要单方面终止合同……”

    朗日突然抬手按了按眉心:“你先回去盯紧生产线,我晚点回公司。”等小陈带上门,他才坐在床边,指腹摩挲着林悦的手背,“对不起,又让你跟着操心。”

    “说什么傻话。”林悦反过来握住他的手,掌心的薄茧硌得人安心,“张叔叔那边会不会是误会?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偷税漏税?”

    这句话倒让朗日顿了顿。他想起签投资合同时,张叔叔特意把海外公司的财务报表给他看过,每一笔流水都清清楚楚。他猛地起身:“我去打个电话。”

    阳台的风卷着秋雨,朗日拨通了私家侦探的电话。对方是他大学同学,现在专做商业调查,听完来龙去脉沉默半晌:“你还记得上次那个竞争对手吗?他们老板的小舅子,在税务局管稽查。”

    “你的意思是……”

    “我刚查到,举报张叔叔的匿名信,邮戳地址就在税务局附近。”侦探的声音混着电流声,“还有,你公司账户被冻结的审批流程,快得不正常。”

    朗日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原来对方根本没放弃,先是断供,再是造谣,现在连张叔叔都成了靶子。他望着病房里林悦的剪影,她正轻轻抚摸着小腹,月光落在她侧脸,温柔得让人心疼。

    “帮我查那个小舅子的所有资料,越详细越好。”他挂了电话,深吸一口带着雨气的空气,忽然笑了。这笑容里藏着狠劲——既然躲不过,那就正面迎战。

    回到病房时,林悦正对着手机皱眉。见他进来,把屏幕转向他:“你看,有人在网上说,张叔叔的事是你举报的,想吞掉他的投资。”

    帖子下面已经吵翻了天,有人骂他忘恩负义,有人说早就看出他心术不正。朗日随手划了划,忽然停在一条评论上——“我是张叔叔公司的会计,其实是老板故意做假账陷害自己,好让朗日背锅”。

    “这明显是水军。”林悦气得发抖,“他们怎么能这么恶心?”

    朗日却盯着那条评论若有所思。他想起张叔叔签合同时说的话:“我在国外树敌不少,万一出事,你别管我,保住公司。”当时只当是客套话,现在想来,或许张叔叔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

    “悦悦,你信我吗?”他忽然问。

    林悦愣住,随即用力点头:“当然信。”

    “那你帮我个忙。”朗日从公文包里翻出个U盘,“这里面是张叔叔公司的真实财务数据,他早就备份给我了。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存好,别让任何人知道。”

    刚把U盘藏进林悦的保温杯夹层,病房门被敲响。进来的是两个穿西装的男人,亮了亮证件:“朗先生,我们是经侦队的,有些情况需要你配合调查。”

    林悦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却听见朗日平静地说:“好,我跟你们走。”他回头冲她眨眨眼,像在说“别担心”,可林悦看见他转身时,悄悄把手机调成了录音模式。

    审讯室的灯亮得刺眼。对面的警察敲了敲桌子:“有人举报你伙同张某某做假账,转移资产,你怎么解释?”

    朗日笑了笑:“我能看看举报信吗?”

    警察递过来的信纸打印得很规整,列举的“证据”却漏洞百出——比如某笔转账日期写错了月份,某份合同编号明显是伪造的。朗日忽然想起侦探刚才发的消息:那个小舅子三年前挪用公款被张叔叔发现,一直怀恨在心。

    “这些证据都是假的。”他身体前倾,“我有张叔叔公司的真实财务数据,还有那个举报人的犯罪记录,要不要看?”

    警察显然没料到他这么镇定,对视一眼后说:“我们会核实的。在调查清楚前,你不能离开本市。”

    走出公安局时,雨已经停了。朗日刚打开手机,就接到林悦的电话,声音里带着哭腔:“老公,刚才医院来了个人,说你被抓了,还想抢走我的保温杯……”

    “你没事吧?”朗日的心猛地揪紧。

    “护士进来得及时,把他赶走了。”林悦喘着气,“我让小陈去接你了,他说公司那边……”

    “公司怎么了?”

    “生产线真的停了,工人都在门口等着要工资。”林悦的声音越来越低,“还有,我刚才肚子疼,医生说可能要早产……”

    朗日什么都顾不上了,拦了辆出租车就往医院冲。车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他忽然觉得这一切像场精心设计的陷阱——从供应商断货到张叔叔被查,再到现在林悦可能早产,每一步都掐得那么准。

    赶到医院时,林悦已经被推进了产房。医生拦住他:“产妇情绪激动引发宫缩,情况不太好,你做好心理准备。”

    朗日腿一软,扶住墙才站稳。他想进去陪她,却被护士拦住:“里面正在抢救,你不能进。”

    走廊尽头的窗户没关,风灌进来带着寒意。朗日望着产房紧闭的门,忽然很想抽支烟。他掏出手机,给侦探发了条消息:“把所有证据匿名发给税务局和媒体,越快越好。”

    然后他靠在墙上,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林悦刚怀孕时的样子,她举着验孕棒傻笑,说要给孩子起个名字叫“朗安”,希望他一生平安。他当时还笑话她俗气,现在才知道,平安两个字有多珍贵。

    不知过了多久,产房的门开了。医生摘下口罩,疲惫却带着笑意:“母子平安,是个男孩。”

    朗日冲进去时,林悦刚醒,脸色苍白得像纸,却抓着他的手笑:“你看,我说没事吧。”小家伙在保温箱里闭着眼,小手攥成拳头,像在为爸爸加油。

    这时,朗日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是小陈打来的,声音激动得破音:“朗总!反转了!所有媒体都在报道真相,那个小舅子被抓了!供应商说要继续供货,还说不收钱!经销商也打电话来道歉……”

    朗日没说话,只是俯身吻了吻林悦的额头。窗外的月光刚好照进来,落在保温箱里的小家伙脸上,柔和得像个承诺。

    他知道,这场仗打赢了。但他更知道,只要他还想守护身边的人,守护这家倾注了心血的公司,未来的风雨只会更烈。

    可那又怎样?他低头看着林悦的睡颜,握紧了她的手。

    保温箱里的小家伙打了个哈欠,粉嫩的小拳头在透明罩上蹭了蹭。林悦靠在朗日肩头,看着儿子皱巴巴的小脸,忽然笑出声:“你看他这倔样,跟你昨晚在产房外转圈的样子一模一样。“

    朗日正给她削苹果的手顿了顿,果皮在指间断成两截。他把刀搁在托盘上,指腹轻轻按了按她眼下的青黑:“还疼吗?医生说你这次差点大出血。“

    “早没事了。“林悦捏了捏他的耳垂,“倒是你,黑眼圈比儿子的胎毛还重。张叔叔那边有消息了吗?“

    提到张叔叔,朗日的眉峰又沉了沉。今早律师发来的消息说,张叔叔在国外的案子虽然撤了,但公司元气大伤,怕是半年内缓不过来。他正想说些宽慰的话,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小陈探进半个脑袋,手里捧着个厚厚的文件夹。

    “朗总,这是刚整理好的供应商赔偿协议。“小陈把文件夹递过来时,声音还有点发颤,“还有...财务部查账时发现,王副总这半年来偷偷转走了近百万公款,刚才已经联系不上人了。“

    林悦递水杯的手晃了晃,温水溅在被单上洇出一小片湿痕。她记得王副总——那个总笑眯眯喊她“嫂子“的中年男人,上次公司团建还抱着吉他唱了首《朋友》。

    朗日翻开文件夹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出青白。他忽然想起上个月董事会上,王副总力排众议主张和那家出问题的供应商续约,当时只当是他念旧情,现在想来...

    “查。“他吐出这个字时,声音冷得像结了冰,“查他所有的转账记录,查他最近见过哪些人。还有,把他负责的项目全停了,让审计部立刻介入。“

    小陈刚应声要走,朗日又补了句:“别声张,尤其是别让媒体知道。“现在的公司就像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掀起惊涛骇浪。

    走廊里传来保洁车轱辘的声响,林悦望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忽然轻声说:“我昨天在洗手间,听见两个护士说...张叔叔的案子能翻,是因为有人匿名寄了份证据到检察院。“

    朗日正在翻赔偿协议的手停住了。侦探昨天提过,那份证据是用加密邮件发的,发件人地址在瑞士,查不到源头。他当时只当是张叔叔在国外的老部下出手,现在想来...

    “你是说...“

    “我没说什么。“林悦打断他,伸手合上文件夹,“反正现在雨过天晴了,不是吗?“她指尖划过协议上“自愿赔偿五百万“的条款,忽然笑了,“这些供应商倒是会做人。“

    朗日把她的手包在掌心。他知道她想说什么——那个匿名寄证据的人,那个在供应商面前斡旋的人,甚至那个在产房外赶走歹徒的护士,都透着蹊跷。就像有人在暗处布了张网,一边看着他们挣扎,一边又悄悄拉了把。

    “悦悦,“他忽然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等你出院,我们去城郊住阵子吧。我已经让小陈把老房子收拾出来了,带院子的那种,能种你喜欢的绣球花。“

    林悦的眼睛亮了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公司怎么办?王副总的事...“

    “有张叔留下的老部下盯着,出不了大岔子。“朗日拿起那半个没削完的苹果,果皮这次竟稳稳当当连成一条线,“再说,我总不能让我老婆孩子天天跟着我提心吊胆。“

    话音刚落,保温箱里的小家伙突然哭了起来,声音洪亮得像只小喇叭。护士进来检查时笑着说:“这孩子嗓门真亮,刚才给他换尿布,小手抓着我的听诊器不放呢。“

    朗日伸手碰了碰儿子温热的小手,小家伙竟一把攥住他的指尖,力道大得惊人。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深秋的午后,张叔叔蹲在巷口给他系鞋带,说:“朗日啊,男人这辈子,得护住三样东西——脚下的路,身边的人,心里的光。“

    那时他还不懂,只觉得张叔叔的手掌糙得像砂纸,系鞋带的力道却轻得很。

    “对了朗总,“小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点迟疑,“刚才前台说,有位姓苏的女士送了盆兰花过来,说是给宝宝的贺礼,没留名片。“

    林悦和朗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他们认识的人里,没有姓苏的。

    护士抱着小家伙去育婴室洗澡时,朗日鬼使神差地走到窗边。楼下的花坛边站着个穿米色风衣的女人,正抬头往病房这边望。四目相对的瞬间,女人冲他微微颔首,转身走进了对面的梧桐树林里。

    那背影有点眼熟,像极了去年在商业峰会上见过的那位投资大佬——传闻中从不在国内露面的苏女士。她怎么会在这里?

    林悦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时,只看见几片旋转飘落的黄叶。她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口:“想什么呢?苹果都氧化了。“

    朗日回过神,把发黑的苹果扔进垃圾桶。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林悦脸上,细小的绒毛看得清清楚楚。他忽然觉得,那些藏在暗处的手,那些没说出口的话,或许都不重要了。

    “没什么。“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在想等你好了,咱们一家三口去拍张全家福。“

    远处传来婴儿的笑声,像串银铃滚过走廊。朗日望着窗外澄澈的蓝天,忽然想起张叔叔昨天在电话里说的最后一句话:“朗日,有些人情,是要留到下辈子还的。“

    他当时没听懂,现在却忽然懂了。这世间的风雨从来不是孤军奋战,总有人在看不见的地方,为你撑着一把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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