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仵作听到这句话,是先看了看远处的赌坊几人。
当看到距离很远。
仵作才小声叹息一句,
“好巧不巧的是,兵曹大人,也带了一些守城将士兄弟,去山里剿匪。
如今……嗨!”
仵作说着,满是叹息。
因为现在衙门内的人,算是有点空虚。
起码对于‘追查高手’而言,算是没有相应制衡的武力。
但要是查个小案,或者对付其余人,还是简简单单。
“怎么?难道等?”
年轻捕快却直言道:“如今凶手可能还在城内,如若等,岂不是让此人跑了?”
他说着,又看向远处站着的几名赌坊众人,并遥遥问道:
“你们说的那人,是一个十几岁的瞎子?”
“是……”
几人听到捕快询问,则是赶忙上前几步,又诉说了昨日的一些事情。
大致是陈贯赢了一些钱,然后七狼见财起意。
之后,他们就知道七狼死了,就死在赌坊不远处的小巷里。
“我怀疑那瞎子是江湖高手……”
此刻,一位赌坊中人,带有肯定的眼神,看向仵作与两位捕快,
“三位大人想想看,能如此简单杀死七人,那瞎子肯定不一般!
尤其他若是高手,那么能赢钱,也就理所当然!”
“哦?”
年轻捕快反问一句,“这有什么联系?”
“我……”赌坊中人被这么一问,倒是被问懵了。
因为他就是个普通赌徒,就知道高手厉害,仅此而已。
至于高手为什么厉害?又为什么会摇骰子?
他就不知道了。
反正就是不明觉厉。
感觉杀人都简单,那么摇骰子还会难吗?
他是这么一个思维。
“对,绝对是那瞎子动的手!”
这时,其余人却在搭腔,宛如推理一样,说的有板有眼。
但实际上,他们只知道这七人跟着瞎子。
而这位年轻捕快听着这些人的‘供词’,又仔细思索其中的关键字。
其中有,瞎子,少年,瘦弱。
另一边,是七名还算强壮的街溜子。
然后,瞎子少年把七人打死了?
又听仵作说,还都是一击致命?像是没瞎一样?
年轻捕快感觉这几位赌徒,是把自己当傻子。
“真是一派胡言!”
年轻捕快猛喝出声,制止了几人的言说。
“大人……”
几人看到年轻捕快不耐烦的表情后,也忽然住口,不敢再继续多言。
“我要听你们亲眼所见的事。”
年轻捕快看到几人不再言语后,才义正言辞道:“除了七人跟随那瞎子以外,你们还能拿出什么证据?”
“这……”
“证据……其实……没证据,我只是听说七狼跟着他……”
“对对!郑哥,我也只是听别人开盘,不知道具体事……”
几人看到年轻的‘郑捕快’有些生气以后,也不敢随便乱说这些不负责任的话了。
如今,倒是相互推卸责任,一副我等都是‘道听途说’的无辜样子。
没有了之前的信誓旦旦。
但郑捕快还是停顿了一下,才回道:“你们之前说他可能是江湖高手……
这个猜测,倒是……倒是,需要去查证一番。”
“查证?”
听到郑捕快所言,一位看上去有些富态的赌徒,却想起了什么,献宝一样多言道:
“郑哥郑哥!我倒是在天黑的时候,见他在玲珑客栈吃饭!”
“镇边那一家?”郑捕快询问一句,当看到此人点头后,又看向了另一位瘦捕快。
瘦捕快是沉思了良久后,先摆摆手,让几人离去。
等几人离开。
瘦捕快才向郑捕快道:
“这几人说的话,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且如今也不知道是谁做的案,但是那瞎子有最大的嫌疑。
这……必然要去那客栈里探一探,就是不知他还在不在。”
“我意也是如此。”郑捕快点点头,正准备动身。
“且慢!”仵作看到二人要离开,却拦了一下,又上下打量他们的衣服,
“你二人还是先换一身布衫。
否则,真要以衙门身份去询问,那人可能会有所隐瞒。
且看这瞎子心狠手辣,不留活口。
若是真问出来了什么,以他的手段,也难善了。”
“对!”郑捕头听到此事后一惊,又看向地面上的尸体,“若不是仵作言说,我又激怒了那可能是高手的瞎子。
我……很可能会步了这些街痞子的后尘。”
“极是。”瘦捕快也是后怕点头,感觉自己好像忽然间捡了一条命,
“那咱们如何接近?”
“先换身衣服。”郑捕快出言,“找那客栈掌柜,探探底。”
……
大约,夜里四点。
客栈外的一处小路上。
换好寻常衣物的两位捕快,正望着满是倦色的客栈掌柜。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那瞎子是跟外县的李掌柜跑商……哈欠~……”
客栈掌柜说着,连打哈欠,口中全是酒味。
只是一连两个忍不住的哈欠后,他又忽然醒悟,连连抱拳道:
“抱歉抱歉,两位大人……我不是有意敷衍,也不是有意打瞌睡,是……是实在太累了……”
客栈掌柜晚上和李掌柜等人喝到两点。
如今还没睡两个小时,就被人强制喊起来。
这要是不瞌睡,那就怪了。
甚至要不是两位捕快问话,他都一头栽倒地上睡了。
“麻烦掌柜了。”郑捕快如今听到陈贯的信息后,倒是摆手放掌柜走了。
只是掌柜还没走两步。
郑捕快又说道:“再麻烦一下掌柜,给我二人收拾一间房屋。
如果可以,再介绍一番,让我二人跟着李掌柜的车队。
但关于今夜我询问你的事,还望掌柜不要和他人言说。”
“嗯?”掌柜听到这话,第一时间就感觉李掌柜和他的伙计们,可能是‘犯事’了。
于此,两位捕快想要跟随调查。
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掌柜也不多问,反而满脸笑容的应承道:“明日我就安排,说二位大人是城里有些名气的‘侠客’。
如今正好顺路向南去,和李掌柜搭个伴。”
“如此甚好。”
“就听你安排。”
两位捕快点头,觉得这个暗中调查瞎子,是比较保险的。
总好过忽然一问,人家给自己一刀。
目前镇里,可是没有高战力。
但事又不能不做。
两位捕快还是挺负责的。
……
翌日。
上午。
陈贯醒来以后,就拿出了二两银子,让后厨备一些肉干之类。
至于银子来历,就是运气好赢来的。
赌坊合规合法,不用隐瞒。
只是。
当李掌柜酒醒起床,又得知陈贯再给车队买干粮以后,倒是不管怎么说,都要把这个钱补上。
陈贯拒绝不过,也就收了。
但在快中午的时候。
车队准备启程时。
在镇边门口。
客栈掌柜却带着捕快两人追来,又和李掌柜聊着什么。
而在旁边的放货架子车上。
陈贯坐在车沿,手里拿着拐棍,稍微偏头,耳朵一动,能从捕快二人脚步声中,听出来二人有武功底子。
同一时间,两位捕快也看向了陈贯。
‘好像就是一个普通瞎子……’
‘也没什么特别……’
二人看到陈贯的瞬间,只是看到陈贯一身灰衣,黑布系于脑后,狂野的长发披肩。
看着很野性,很潇洒。
但却看不出一点武功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