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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各方反应,轩然大波

    此刻的谢薇宁心情有些复杂。

    关于秋猎场上发生的事情她早就听说了。

    当时谢薇宁的第一反应和所有人一样,那就是不相信。

    陈野猎杀独角雷虎,并被女帝亲封为玄镜司巡查使?

    这怎么听怎么不可思议。

    可事情就是真实发生了,着实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因此当外面的鞭炮声响起之后,她也稀里糊涂的跟了出来,然后便见到了凯旋而归的陈野。

    与此同时,陈野也看到了她。

    当注意到她脸上那复杂的神情之时,陈野不禁微微一笑,随即言道:“我回来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在谢薇宁的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但她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的将笼在袖中的手给攥紧了。

    而注意到她的异样之后,陈野心中一动,随即便发动了芳心入耳天赋。

    他倒要看看自己这个冰山一样的老婆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他……他怎么过来了?他不是应该先去跟爹爹说话吗?】

    【他看我干什么?难道他觉得我今天出来迎接他,是心悦于他了?我才没有!我只是……我只是好奇而已!】

    【玄镜司巡查使……以后他就是朝廷命官了,还是陛下身边的近臣,应该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胡闹了吧?】

    【他一直看着我做什么!看得我心里发毛,他不会是想让我今晚去他房里伺候吧?】

    听着这一连串堪称兵荒马乱的心声,陈野的表情有些古怪。

    他没想到这个外表看起来冷漠的女人,内心戏居然如此丰富。

    不过既然如此,陈野自然也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因此上前一步笑道:“怎么?不欢迎我回来?”

    谢薇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想往后退。

    可她身后就是院子里的石桌,根本退无可退。

    因此她只能被迫仰着头,看着陈野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心跳得厉害。

    【他靠这么近干什么!好大的压迫感……】

    【他身上的味道好像还挺好闻的,不是酒气,是一种……男人的味道?】

    “没……没有。”谢薇宁强作镇定,避开了陈野的目光,声音有些发颤。

    “没有?”陈野笑了笑,“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我只是懒得搭理你而已。”谢薇宁强自镇定道。

    可此时她的脸已经红透了,眼神也有些躲闪,嘴硬的着实有些可爱。

    “原来如此!”陈野突然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随即轻叹一声便转身离去了。

    看着他那落寞的背影,谢薇宁的心没来由的一痛,随即便忍不住开口道:“喂,等一下!”

    陈野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谢薇宁。

    “恭喜你啊。”谢薇宁逐渐冷静下来,轻声言道。

    “恭喜我什么?”

    “恭喜你在今日的秋猎场上大展身手,赢得了女帝陛下的赏识,获封玄镜司巡查使。”恢复清醒的谢薇宁话越说越溜。

    陈野闻言却只是一笑,“所以就这么口头恭喜一下?”

    “不然呢?”谢薇宁有些不解。

    陈野嘿嘿一笑,“要不今晚我在房里等你来伺候。”

    此言一出,谢薇宁的脸瞬间便涨红了,狠狠啐了一口道:“我呸,登徒子,臭流氓!”

    “拜托你搞清楚,我可是你夫君,所以我说这些话任谁都挑不出毛病来。”陈野淡淡道。

    谢薇宁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这句话,因为陈野说的好像就是事实,因此只能连羞带恼的转身跑开了。

    看着她那落荒而逃的背影,陈野哈哈大笑。

    而在听到身后传来的笑声后,谢薇宁更是心跳如鼓,好不容易跑回了房间,待关好房门之后这才长出一口气。

    然后她只觉自己脸烫的发烧,心中更是不停翻涌着陈野所说的那句话。

    去房间里伺候他!

    这种话这个混蛋是怎么敢说出口的,关键……关键他还正好猜中了自己的想法,这也是谢薇宁反应如此剧烈的原因所在。

    而就在陈家府邸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地准备着接风宴的时候。

    陈野在秋猎中一鸣惊人,并被女帝破格封赏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云州城。

    安远侯府。

    侯恩的父亲,安远侯侯继祖此刻正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而在他的面前,侯恩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你再说一遍,那个陈野真的单枪匹马猎杀了一头独角雷虎?”侯继祖停下脚步,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爹,千真万确。”侯恩苦着脸说道,“当时在场所有人都看见了,绝对做不了假,而且是禁军统领亲自验的尸,说是心脏被一刀贯穿,一击毙命。”

    “一击毙命……。”侯继祖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也是武将出身,虽然现在养尊处优,但眼光还在。

    他很清楚,能对独角雷虎这种级别的异兽做到一击毙命需要何等恐怖的实力和技巧。

    “这个陈野……藏得好深啊!”侯继祖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他以前也瞧不上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陈家大少,觉得陈家算是彻底没落了。

    可谁能想到,人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爹,那我现在该怎么办?”侯恩小心翼翼地问道,“以前我跟陈野的关系还算不错,要不要趁热打铁,上门去拜访一下?”

    侯继祖闻言停下脚步,瞥了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一眼。

    “你还好意思说!人家陈野都知道浪子回头,发愤图强了,你呢?整天就知道跟着钱家那个胖子鬼混!你看看你,跟人家一比简直就是个废物!”

    侯恩被骂得狗血淋头,脑袋垂得更低了。

    侯继祖骂了一通,心里的火气也消了些。

    他叹了口气,说道:“不过你这话说得倒也没错,如今陈野一步登天,成了玄镜司的巡查使,这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你们以前既然有交情,那这条线就不能断了。”

    “明天你准备一份厚礼,亲自登门拜访,记住,姿态给我放低一点,别再跟以前一样放肆!”

    “孩儿明白!”侯恩连忙点头。

    “还有!”侯继祖又叮嘱道,“以后少跟钱家那个胖子来往,多跟陈大人亲近亲近!要是能通过他搭上玄镜司这条线,对咱们侯府来说是天大的好处!”

    ……

    与此同时,忠勇伯府。

    钱易的遭遇比侯恩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那肥硕的身体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被他爹忠勇伯钱德多用鸡毛掸子抽得嗷嗷直叫。

    “我让你不学好!我让你天天跟人鬼混!”

    “你看看人家陈野!再看看你!同样是勋贵子弟,人家现在是玄镜司的巡查使,是朝廷命官!你呢?你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爹!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钱易抱着脑袋,满地打滚。

    “打死你这个废物也活该!老子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钱德多气得浑身发抖。

    想当初,他跟陈野的父亲陈方世还算是同僚,关系也还不错。

    后来陈家没落,他也就渐渐疏远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陈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竟然有朝一日能咸鱼翻身,而且翻得这么彻底!

    玄镜司啊!

    那可是女帝的爪牙,是悬在所有官员头顶的一把利剑!

    别说他一个忠勇伯,就算是当朝一品的宰相听到这三个字都得心里发怵。

    现在陈野成了玄镜司的人,那陈家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可以预见,从今天开始,陈家那冷清了多年的门槛恐怕要被踏破了。

    一想到自己以前对陈家的冷淡态度,再想到自己儿子跟陈野的关系,钱德多就一阵心烦意乱。

    他把鸡毛掸子一扔,指着钱易骂道:“明天你带着一份礼物去登门拜访,记得姿态放低一些,别以为你们之前有点交情就忘乎所以,你们现在地位不一样了,知道不?”

    “知道了爹!”钱易满是委屈的应道。

    ……

    除了这些跟陈野有过交集的勋贵世家。

    云州城里更多的权贵则是在震惊之余,开始疯狂地打探着关于陈野的一切。

    太师府。

    当朝太师吴道甫,须发皆白,正坐在书房里听着手下的汇报。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陈家长子陈野在秋猎中猎杀独角雷虎,拔得头筹,被陛下亲封为玄镜司巡查使,官拜正七品。”

    吴道甫端着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脸上没什么表情。

    “玄镜司……陛下这步棋,走得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啊。”他喃喃自语道。

    作为百官之首,他对女帝设立玄镜司这个特务机构,心里是极其反对的。

    在他看来,这种监察百官可以先斩后奏的机构,就是动摇国本的毒瘤。

    可女帝态度强硬,又有学宫和军方在背后支持,他这个太师也无可奈何。

    现在女帝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一个毫无根基甚至可以说是劣迹斑斑的纨绔子弟安插进了玄镜司,并且委以重任。

    这背后到底有什么深意?

    是为了敲打他们这些老臣?还是单纯的千金买马骨,为了收拢那些没落勋贵的人心?

    吴道甫一时也有些琢磨不透。

    “那个陈野你们查过他的底细吗?”吴道甫问道。

    “回太师,查过了。”手下人恭敬地回答,“此人斗鸡走狗,眠花宿柳,无一不精,名声极差!不过就在半个多月前,此人突然性情大变,闭门不出,开始苦读武艺,这才有了秋猎上的一鸣惊人。”

    “哦?浪子回头?”吴道甫的眉头挑了挑,似乎是来了点兴趣,“这倒是有趣,是什么让他有了这么大的改变?”

    “这个……属下不知。”

    吴道甫沉吟了片刻,摆了摆手:“行了,你下去吧,继续盯着陈家,尤其是那个陈野,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向我汇报。”

    “是!”

    手下人退下后,书房里只剩下吴道甫一人。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眼神变得有些深邃。

    陈野……玄镜司……。

    这个年轻人,或许会成为一颗重要的棋子。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和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爹爹,您睡了吗?”

    是他的女儿吴梦微。

    吴道甫脸上的严肃瞬间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慈爱。

    “是微微啊,还没呢,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穿着一身粉色罗裙的吴梦微端着一碗莲子羹走了进来。

    “爹爹,我给您炖了安神的莲子羹,您趁热喝吧。”

    “好好好,我的乖女儿最孝顺了。”吴道甫笑着接过碗,心里一阵暖意。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女儿今天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眉宇间带着一丝藏不住的欣喜。

    “微微,你怎么了?怎么这么高兴?”吴道甫关切地问道。

    “没……没有啊。”正沉浸在自己梦中情郎一飞冲天,自己也与有荣焉的兴奋之中的吴梦微闻言一怔,随即眼神有些闪躲。

    吴道甫是什么人?女儿这点小心思哪里瞒得过他的眼睛。

    但他只是微微一怔,随即便没再继续往下深问。

    毕竟在他看来,女儿大了,有点自己的小心思也是正常。

    与此同时,深夜的皇宫之中一片肃杀。

    女帝正端坐在御案之后,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她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长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绝美的脸庞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有那双深邃如星空的眼眸里偶尔会闪过一丝冰冷。

    陈婉儿一身淡紫色的宫装,安静地侍立在一旁,为她研墨添茶。

    作为女帝最信任的中书舍人,她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待命,陪伴在君王左右。

    她看着女帝那略显单薄的背影,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心疼。

    外人都只看到女帝的风光,看到她君临天下,威压四海。

    可谁又知道,这位年轻的帝王为了稳固这来之不易的江山付出了多少心血。

    自从五年前老皇帝驾崩,她以公主之身,在学宫和一众老臣的拥立下,力排众议,登基为帝,成为大陈朝有史以来第一位女皇帝。

    这五年来她几乎没有一天是睡过好觉的。

    白天要处理朝政,平衡各方势力。

    晚上还要苦读典籍,批阅奏折到深夜。

    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家,本该是享受青春年华的时候,却要承担起一个庞大帝国的重量。

    这其中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婉儿。”

    就在陈婉儿出神的时候,女帝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奴婢在。”陈婉儿一个激灵,连忙躬身应道。

    “今天的事你怎么看?”女帝放下手中的朱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随口问道。

    来了!

    陈婉儿的心猛地一紧。

    她就知道陛下早晚会问起这件事。

    从猎场回来之后,她就一直提心吊胆,在脑子里过了无数遍应对的说辞。

    可真当女帝问起的时候,她还是紧张得手心冒汗。

    “回陛下,臣弟陈野顽劣成性,虽然近来有所悔改,但骤然身居高位,恐德不配位,难以服众,更怕他年轻气盛,行事莽撞,辜负了陛下的天恩。”

    这番话说得极为谦卑,既点出了自己的担忧,又将姿态放得很低。

    “德不配位?”女帝闻言,却是轻笑了一声,“朕用人从来不看德行,只看能力。”

    “你那个弟弟今天在猎场上的表现朕都看在眼里,不管胆魄心智还是手段无一不是上上之选,这样的人才若只是放在后宅里当个富贵闲人,岂不是暴殄天物?”

    “至于服众……。”女帝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朕的镇抚司需要的是一把锋利的刀,而不是一个需要看人脸色的好好先生,他们服不服不重要,重要的是朕觉得他行,这就够了。”

    一番话说得是霸气无比,充满了帝王的自信和果决。

    陈婉儿连忙躬身道:“陛下圣明!”

    “好了,你也不用在朕面前替他谦虚了。”女帝摆了摆手,“朕知道你心里高兴着呢,毕竟你这个做姐姐的为了你这个不争气的弟弟也是操碎了心。”

    “臣……惶恐。”陈婉儿的眼眶微微一红。

    “他说他自己是在半个月前突然浪子回头的?”女帝突然又问道。

    “是。”陈婉儿老老实实地回答,“据府里下人说,半月前家父因为小弟的荒唐行径大发雷霆,将他痛斥了一番,或许是家父的话点醒了他,从那天起小弟便闭门不出,开始发奋读书勤练武艺,这才有了今日之变。”

    “哦?被你父亲骂了一顿就幡然醒悟了?”女帝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看来你父亲的口才比朝堂上那些言官的折子可厉害多了。”

    陈婉儿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可就在这时只见女帝挥了挥手,“行了,退下吧,朕乏了。”

    “臣告退。”

    陈婉儿行了一礼,然后躬着身,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含章殿。

    等走出大殿后被外面的夜风一吹,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我欺。

    尤其还是在这样一位心思深沉的女帝身边。

    陈婉儿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那轮明月,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今晚总算是有惊无险。

    弟弟的前程也算是稳了。

    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吴梦微那件事了。

    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恐怕会比今天这事还要麻烦。

    陈婉儿皱了皱眉,加快了返回自己住处的脚步。

    她必须尽快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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