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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基因修饰针剂

    在陈舟和保尔的注视下,虎三娃被夹板固定的,略有下陷的脊背迅速恢复,它那无力的后腿猛然抽搐起来,却因夹板限制无法大角度移动。

    保尔忙不迭地拆掉了夹板。

    几乎就在他取下夹板的瞬间,虎三娃便站了起来,它的身形还有些消瘦,但看起来只是营养不良的样子,无论是眼神还是姿态都充满了活力。

    ……

    “你不后悔吗?”

    陈舟指了指盒内剩余的那支针剂。

    “就这么用掉了。”

    保尔洒脱一笑:“保尔柯察金在喀察丁战场上时会后悔吗?”

    凝视着保尔棱角鲜明的年轻面孔,陈舟头一次觉得他不再像个孩子,而是一名成熟的战士。

    “那你以后万一受了伤,最好不要提什么狗屁‘放弃’或者‘牺牲’。”

    “自杀是最怯懦也是最容易的出路。”

    放下手中的针剂,保尔拥抱虎三娃,亲切地拍了拍它的后背。

    “欢迎回来,我的朋友。”

    ……

    见到这一幕,陈舟总算觉得他的辛苦没有白费。

    虽然这不是最好的结果,但已经很理想了,至少虎三娃又站了起来,至少保尔还活着,至少他们的路还在继续。

    盒中还剩最后一种针剂,怀揣最后的好奇,陈舟将它取了出来。

    与另两种针剂不同,这种针剂银白色的针管上竟印着一串蓝色文字,转化为可识别的字体后是一串英文字母——

    “STITCHRΙ”

    若是其它英文,陈舟或许不太了解,但对这串字母他还真的印象深刻。

    回到现代后,由于身体素质与常人相比差异巨大,他对自己进行了数以百计的检查与测试。

    据专门为他服务的医生推测,他大概率接受了基因编辑,通过RNA系统替换了整个基因。

    虽然这种技术在21世纪还属天方夜谭,但陈舟所表现出的一切特征都能印证这种猜想。

    而STITCHR所指代的,就是通过RNA替换基因的技术。

    排在这串字母后的“Ι”,则有可能是针剂的编号。

    “可不可以把这玩意理解为美国队长的超级血清?”

    看着针管内的透明液体随着他调整针管角度而流动,陈舟这样想。

    他没料到时空管理局会如此慷慨,竟然发放了这种强力药剂,哪怕接受注射后的人身体强化程度仅有他一半,也能纵横此次挑战了。

    这岂不是说,抢到第一次补给就已经奠定胜局了?

    以自己跟时空管理局打交道的丰富经验,陈舟判断这种针剂多半“货不对版”,能发挥的效果估计跟他想象中差距甚远。

    等到他拿出说明书,认真浏览一番,确定针剂效果后,却是满脸无语——

    时空管理局的吝啬程度远远超出他想象。

    别看这针剂表现得很“高大上”,其实跟强化根本不沾边。

    它名为“一型基因修饰针剂”,实际上只是一种基础药剂,效用为兼容技术范畴,避免严重排异反应。

    简单来说,它就是其它所有基因改造针剂的“基底”,注射后能产生的效果仅有帮助注射者适应其它针剂带来的改变,实际的强化作用约等于0。

    当然,这种针剂也没有副作用。

    不过按说明所述,注射“耐寒基因改造注射剂”前,先使用这种针剂,或许会减缓副作用,缩短改造过程,这可能是惟一的好处了。

    把说明书递给保尔,陈舟交代了一句到时候别忘了先打这针,便取出了盒内最后一件物品,也是他最不抱希望的物品,那个长条状木盒。

    ……

    木盒所使用的木材像是黑檀木,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表面抛了光打了蜡,看上去与盒内其它物品格格不入,像是民国的老古董误闯进未来世界的科技展。

    经历过种种“神秘奖励”的折磨,对于这个木盒,从一开始陈舟就没什么兴趣。

    满脸无所谓地打开盒盖,看到盒内的物体后,他不禁一愣。

    从左到右,木盒内装着六个小巧精致的黄色木雕。

    这些木雕的颜色他极为熟悉,是岛上的“菠萝木”,而它们所雕琢的事物,更是陈舟此生都无法忘记的——

    奔跑的来福、牵牛的星期日、躺在树下奄奄一息的星期六、岛上的第一座水力磨坊、蒸汽动力舰船以及身披铠甲手持马槊的他。

    随手拿起栩栩如生的来福,看着它飘扬的毛发,旗帜般扬起的尾巴,陈舟望向黑森林上空。

    他不知道木盒中的奖励是否因人而异,更不知道这场误打误撞闯入的挑战又使他和时空管理局产生了何种渊源。

    此刻,拿着木雕,他只有一种感觉——

    有朝一日,或许他还能重返孤岛,重返鲁滨逊漂流记的世界,去看看那座寄托了他半生辛劳半生期望的岛屿,去看看庄园中埋葬着来福的坟墓,去看看脱离他的领导后,星期六和星期日带领“天堂岛”走向了何方……

    生存半生的故土,留下了太多回忆。

    精神再怎么疲乏,见到盒内这些木雕塑造的形象,陈舟依然会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缓缓放下来福雕像,将它放回木盒中的凹槽内,叹了口气,陈舟关上了木盒。

    对于搭档的变化,保尔颇感好奇,他正准备询问,就见陈舟把木盒原模原样地按进了箱内,然后取出了剩下的那支强效再生注射剂揣进了怀里。

    “这支药剂太重要了,我觉得随身携带更安全。”

    向保尔解释道,合上黑盒盖子,陈舟挪到了篝火旁,开始专注地食用熟肉。

    见陈舟不想提及木盒内的物品,保尔也没有多问,他知道陈舟已经十分疲惫了,便拄着拐站起来,往篝火中添了几块他收集的煤炭。

    “你休息吧,今晚我守夜。”

    陈舟咀嚼着干硬的烤鹿肉,已疲惫到没有精力开口说话,只点了点头,咽下口中的烤肉后便躺倒在了篝火旁,没过两秒就陷入了沉睡。

    ……

    太阳东升西落,黑夜很快降临。

    黑森林边缘,篝火熊熊燃烧,锯齿虎兄弟再一次聚集在一起,飞奔,打闹。

    虎大娃和虎二娃逗弄着重新站起来的弟弟,温暖的火光映照着它们的影子。

    保尔用木头垫起支架固定的腿,惬意地倚靠着树干,用刀削着生鹿肉,然后耐心地把肉串到细树枝上,放到一旁。

    嬉戏的锯齿虎跑到他身旁时,常常探出脑袋,调皮地衔走一串肉——

    这是它们所拥有的特别玩具,既能玩又能吃,总能引起哄抢。

    来自时空管理局的针剂效用非凡,接受注射后的虎三娃根本没有所谓的“恢复期”,从摆脱夹板开始,它便呈现出生龙活虎的状态。

    除了体型略显瘦弱,无论是奔跑速度、力量还是灵活度都不亚于两个哥哥,食欲也很旺盛,保尔今晚割的肉,就属它吃得最多。

    平时小家伙们这样闹腾,保尔总会故作生气的训斥两句。

    但今晚是个特例,虎三娃“起死回生”,陈舟安全返回,尽管他的膝盖还未恢复,保尔却不甚放在心上,如果非要说有遗憾的话,可能就差些烈酒了。

    想到这里,保尔舔了舔嘴唇,从怀里掏出了酒精——

    等待陈舟返回的过程中,他没控制住酒瘾,又“浅尝”了两口,现在瓶子已经空空荡荡,找不见一滴酒液了。

    若想享受酒香,只能拧开盖子将鼻子凑到瓶口深吸一口气,嗅闻瓶内残余的酒精气味儿。

    ……

    与篝火旁安逸的气氛不同,远在几十公里外的崖顶,此刻正有一组挑战者蜷缩在巨石后,忍受着寒风的洗礼。

    打火石的光芒一闪一闪,其中一人撑起衣服,竭力护住火苗,脸色已有些发白。

    终于,在不知多少次尝试后,他们终于点燃了篝火。

    即便火焰还不够旺盛,却也能带来许多暖意,使他们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

    烤着火,其中一人从怀里掏出了小巧的瓶子,双手捧着瓶体送到了篝火旁。

    蜷缩在瓶内的蜥蜴形生物感受到上升的温度,这才如冬眠苏醒的动物一般,艰难地活动起身体,重新活跃起来。

    见这蜥蜴没死,这人总算松了口气,这才拧开瓶盖,放蜥蜴出来。

    另一人则熟练地取出一小瓶殷红色的液体,挤出两滴送到蜥蜴嘴边,待蜥蜴进食完毕,重回瓶内,两人才如释重负地齐齐瘫坐在地上。

    “嗅蜥”是二人于上次挑战中得到的重要奖励,为他们的生存做出了卓越贡献。

    这玩意消耗少,便于携带,用途广泛,尤其适用于追踪猎物,还能稳定地产出毒素,帮助狩猎,可以说二人能生存到现在,少不了嗅蜥的贡献。

    优点再多,自然也少不了缺陷。

    嗅蜥来自于南美雨林,本就不适应高纬度地区的寒冷气候,来到苔原后,即便将其贴身放置,用体温温暖,它依旧会时常出现冬眠的势头,别说产出毒素,就连追踪猎物时都魂不守舍了。

    当然,冬眠还是小事,两人最怕的是天太冷把它给冻死。

    今晚匆忙生起这火,一半是为了他们自己御寒,另一半则是为了嗅蜥。

    二人正面应敌手段有限,尤其擅长下黑手,隐蔽身形吹暗箭,在这片广袤且障碍物稀少的苔原,一旦失去了嗅蜥,二人的战斗力便会折损大半。

    而且他们的追踪能力也很依赖嗅蜥,在二人心中,就连空投补给都没有这只独特的小小蜥蜴重要。

    ……

    摇曳的火光上,体温逐渐上升的二人烘烤着用植物种子、苔藓、地衣以及些许枯萎草叶混合制成的“面饼”,讨论着他们今日不甚顺利的追踪之旅——

    自从在补给降落中心发现那名可恶窃贼的踪迹,并让嗅蜥录入其气味儿后,两人便信心满满地出发,认为他们一定能领先于另两组挑战者,最先找到窃贼并夺回补给。

    他们的自信并非空穴来风。

    在三组挑战者中,他们状态保存的最好,又有“嗅蜥”这种超乎常人想象的援手。

    再加上窃贼从高处跌落,明显受伤。

    若是追踪一名身强力壮的挑战者,他们或许会担心失去线索。

    现在,所有信息都表明那可恶的窃贼从高达八米的高处跌落,且至少受了一处外伤,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保持速度,逃出他们的掌心。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就这样发生了。

    从夜晚追到天明,又从天明追到黑夜。

    二人从黑森林中心出发,辛苦跋涉,绕了一个大圈子来到崖底。

    到那时,嗅蜥便已难以确定气味儿去处,二人猜测窃贼极有可能从此处攀上断崖,进入苔原后遁逃,便冒险攀上去。

    结果自然是线索中断,那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找不到任何气味儿或是脚印。

    于是二人又产生新推断——

    窃贼受伤,可能根本攀不上断崖,来到崖底只是迷惑他们,肯定又往其它方向走了。

    揣着这种想法,两人又下了崖,沿崖底一路前进,企图将线索衔接。

    他们哪想得到,那个所谓“受伤”的窃贼,竟能带着伤势一头扎进黑森林,狂奔出几十公里。

    距离如此遥远,嗅蜥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直到太阳将要下山,两人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完全丧失了找到补给的机会。

    眼下严冬将至,既然拿不到补给,两人也不敢耽搁,趁天还没完全黑,重新攀上了断崖,准备启程赶往南部。

    行事诸多不顺,加上彻夜呼啸的寒风使二人的心情陷入了低谷,平日里觉得芳香扑鼻的烤面饼吃起来也愈发不是滋味儿。

    缩了缩身子,努力躲进巨石的庇荫下,尽量免受寒风侵扰,狠狠地啃了口烤硬的面饼,一人正准备商量今晚由谁守前半夜,却见他的同伴猛地站了起来,指着远处,含着满口的面渣模糊发声。

    紧跟着站起,这人朝那方向望去,却见漆黑的夜幕中,正有两支被风拉长的火焰在苔原上移动。

    那火焰拖着长长的焰尾,如两支硕大的毛笔,径直朝着二人走来。

    若隐若现的火光映照着举火人。

    他们出奇高大,如两堵缓缓推进的城墙,隔着老远,光是瞥上一眼都令人心里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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