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焱连忙上前行礼,脸上带着点小得意。
“这两位也是慕名前来拜师的!他们说要考核入门!呃……”
他卡壳了,这才想起刚才光顾着“高情商”砍价,连名字都忘了问!
陈不凡压下心中的滔天巨浪,强行将目光从那令人咋舌的奢华陈设上移开,上前一步,对着云逸深深一揖,姿态不卑不亢。
“在下陈不凡。”
晚汀也收敛了眼中的震惊,盈盈一礼,声音清脆:“晚汀。”
“拜见云宗主。”
两人齐声道。
云逸微微颔首,目光温和平静,如同深潭,不起波澜。
他的视线在陈不凡身上停留片刻,带着审视,却并无丝毫轻视之意,仿佛能看透表象下的本质。
【目标人物:陈不凡,大帝重生,此世身负血仇,气运未绝。】
【目标人物:晚汀,百鸟之王凤凰,偷跑下界,火灵根纯净。】
早在二人鬼鬼祟祟靠近宗门时,系统就已经将他们扫描得底儿掉。
陈不凡目睹玄天宗长老被自己“随手”废掉时那惊骇欲绝的表情。
云逸便知这俩“穷鬼”跑不掉了。
青云宗,是真的穷啊!
穷得连启动护山大阵的灵石都抠不出来!
这才暗示金焱去“提醒”一下。
结果……唉,看来这俩也是兜比脸干净的苦命人。
算了,蚊子腿也是肉,先完成系统任务要紧,万一奖励点有用的呢?
修仙界修为分为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洞虚、大乘、渡劫,圣人,帝,大帝等境界。
他温润如玉的声音在室内流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不必多礼。我便是青云宗宗主,云逸。”
云逸的目光再次落在陈不凡身上,温声问道:“观你气息,修行尚未入门,不知可有擅长之处?或是一技之长?”
陈不凡精神猛地一振,眼中锐光乍现!
终于来了!
他挺直脊梁,一股源自骨子里的自信与锋芒瞬间透体而出,声音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在下擅长剑术!”
仅仅一个字,却仿佛蕴含着千锤百炼的意志和无尽的锋锐!
他擅长的,是剑道!
是刻入灵魂的本能!
晚汀也上前一步,精致的下巴微扬,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红唇轻启。
“在下擅长火术!”
言简意赅,却同样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
她周身仿佛有看不见的灼热气息一闪而逝。
“哦?”
云逸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兴味。
他缓缓起身,那身半旧道袍无风自动,更衬得他身姿挺拔如松。
“善。”
他轻轻颔首,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既如此,便到外面一试。”
话音落下,他当先一步,步履从容地走向屋外。
金焱连忙跟上,脸上写满了看热闹的兴奋。
陈不凡与晚汀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与跃跃欲试,深吸一口气,紧随其后。
院角矗立着一块半人高的青黑巨石,表面粗糙,布满岁月风霜的痕迹,竟侥幸躲过了之前玄天宗常威的“拆迁”。
“善。”
云逸微微颔首,修长的手指随意一点那巨石,“既言擅剑,便以此石为证。”
他声音温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你若能以凡俗之躯,在此石之上,留下一道清晰、深刻、入石三分的剑痕,我便收你为徒,传你道法。”
要求简单,却直指核心。
凡俗剑术再精妙,无灵力加持,想在这饱经风霜、坚硬异常的顽石上留下清晰刻痕,难如登天!
这考验的,是纯粹到极致的剑道根基、力量掌控与技巧巅峰!
陈不凡闻言,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属于“唯我剑尊”的傲然弧度,眼中仿佛有沉寂千年的剑光在苏醒。
剑痕?
就这?
别说一道!
就算让他在这石头上刻一篇《剑道总纲》,那也是信手拈来!
他陈不凡的剑,纵使灵力尽失,其蕴含的无上剑意与锋芒,也绝非区区顽石可以抵挡!
“宗主此言,当真?”
他挑眉问道,声音带着久违的、属于巅峰剑者的锐利与睥睨,整个人的气势陡然拔升,仿佛一柄尘封万古的神剑即将重现锋芒!
“自然当真。”
云逸淡然颔首,古井无波。
“好!”
陈不凡一声断喝,如同惊雷炸响!
他目光瞬间锐利如电,死死锁定那块青黑巨石,周身沉寂的气势轰然爆发!
一股无形的、令人皮肤刺痛的锋锐之意弥漫开来!
他要让这青云宗上下,见识何为真正的剑!
何为……唯我剑尊!
左脚悍然向前踏出半步,地面微尘震荡!
身体如绷紧的弓弦下沉,蓄千钧之力!
右手如同演练过亿万次般,带着一种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流畅与霸道,闪电般探向腰间。
那个他拔剑拔了千年、早已成为生命本能的位置!
锵...
啪嗒!
一声轻响,不是利剑出鞘的龙吟,而是……
手拍在空荡荡腰带上的尴尬闷响。
陈不凡那如同惊鸿乍起、蓄势待发的绝世锋芒,瞬间……
僵在了脸上。
探向腰间的手,就那么无比突兀、无比尴尬地悬停在了半空,五指还保持着虚握剑柄的姿势。
他脸上那睥睨天下的自信和傲然,如同被冰封的湖面,在众目睽睽之下,寸寸皲裂,碎了一地。
空气,死一般寂静。
一片枯叶打着旋儿飘过,更添几分萧瑟。
金焱眨巴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歪着头,好奇地看着陈不凡这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的奇怪姿势,小声嘀咕。
“陈公子……这是在练什么绝世起手式吗?”
云逸平静的目光落在他悬空的手上,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了然。
晚汀则是以手扶额,嘴角疯狂抽搐,强忍着才没当场笑出声。
但那憋笑憋的通红的俏脸和微微颤抖的肩膀,已经出卖了她此刻内心的翻江倒海。
冷汗!
无声无息,却如同决堤的瀑布,瞬间从陈不凡的额角、鬓边疯狂渗出、滑落!
他喉结艰难无比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仿佛吞咽着世间最苦涩的沙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