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赵丰年看到一只蜜蜂飞到女人身后,伺机蜇人,心里一急,伸手拍过去。
啪!
一声脆响,蜜蜂飞走了,赵丰年的手拍在女人的屁股上,舍不得移开。
“臭流氓!”
沈瑞雪大骂一句,猛然抽手向赵丰年的脸扇过去。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赵丰年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传来,顿时傻逼了。创业指南 www.Cyewang.com
“你干嘛打我,我帮你拍蜂子。”
“我拍的就是疯子!”
沈瑞雪恶狠狠地说,咬牙切齿,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赵丰年捂着脸,感觉委屈极了。
“姑娘,我真不是故意摸你屁股的。”
“你还说?”
沈瑞雪又把手扬起来,狠狠地瞪着面前的男人。
赵丰年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沈瑞雪看男人傻愣着,急忙走开。
赵丰年不甘心,追上去说:“姑娘,你一个人走很危险,我来保护你。”
“不需要!”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不能。”
赵丰年生气了,大声说:“我不能白挨你一耳光!”
呃?
沈瑞雪停下脚步,抬起头向赵丰年投去不屑的目光,说:“你想怎么样?”
“我…”
“想找我算帐?”
“对。”赵丰年应声道。
“臭流氓,我告诉你,你刚才非礼的是饮水村的驻村第一支书,我可以叫人来把你送回牢里去。”
什么,送回牢里去?
赵丰年愣住了,想必眼前这个美女支书把他当成逃犯了。
“不是…”
赵丰年解释道:“我不是逃犯,你误会了…”
“不用解释了。”
“不是,我想跟你说…”
“不用说了,我叫沈瑞雪,你有种到卜婶家来找我。”
赵丰年怔怔地说:“瑞雪兆丰年!?”
“对。你这怂货,敢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已经告诉你了。”
“你告诉我了?”
沈瑞雪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家伙明明还没说他叫什么的名字,却偏偏说他已经告诉她了,太不老实了,真不是个好东西。
而赵丰年觉得这两个名字特别有意思,傻笑着说:“对呀,我叫赵丰年。”
“兆丰年?”
沈瑞雪一阵愕然,她压根就不相信有人会叫这个名字。
“不是预兆的兆,是赵二狗的赵。”
沈瑞雪又是一怔,赵二狗谁呀,很有名吗?没听说过。
“赵丰年?”
“对,我叫赵丰年,你这人长得还可以,就是智商有问题,一个名字要我说三遍。”
“你——”
沈瑞雪想骂人,一双美眸含嗔带怨。
赵丰年看在眼里,开心地笑了,他觉得太有意思了,老天是特意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要不然名字不会这么凑巧。
“臭流氓,你笑什么?”
沈瑞雪看男人在笑,心里发毛。
赵丰年讪笑一下,说:“沈瑞雪,我记住你了!”
沈瑞雪觉得此地不可久留,绕道走开,赵丰年却上来将她拦住。
“让开!”
沈瑞雪呵斥道,带着警告的语气。
赵丰年不但不让开,脸还凑了过去。
沈瑞雪心里一急,膝盖猛然向上一顶。
“哎呀!”
赵丰年胯下受袭,钻心的痛,捂住身子蹲下去
“再跟上我,我踢死你!”
沈瑞雪冷冷地说了一句,转身走了。
赵丰年眼睁睁地看着眼前这个名叫沈瑞雪的女人离开,心里骂道:“臭三八,再让我看见你,先奸后杀!”
赵丰年休息了一会儿,才站起来继续赶路。
走上层层的梯田,赵丰年看到明晃晃的水田倒映着晚霞,天色不早,加快了脚步。
赵丰年走到山顶,回头看梯田从山头到山脚,蜿蜒有致地包围着整座大山,梯田沐浴在夕阳下,水面折射出道道金光,仿佛那儿装得满是灿烂的金子。
太阳落山,暮色悄悄降临。
这时,赵丰年远远地看到山上有一灰蒙蒙的村落。
走进村子,赵丰年满眼是贫困的景象,一栋栋破烂的吊脚楼建在小河两边,楼板上长满了青苔。
屋外大都堆放着干柴,楼上有的晒禾谷,有的晾自家染的粗布,一个个面容黝黑,表情木讷的村民站外廊上张望。
“阿年,是你吗?”
这时,一个穿粗布百皱裙的小媳妇在对面一栋楼的外廊向赵丰年喊道,她说的是本民族的厒话,但赵丰年意外的发现自己能听懂,原来自己还有母语。
立即,赵丰年激动得直想哭。
小媳妇跑下楼来,她身后背着一个两岁大小的娃娃。
“阿年,真是你呀!”
小媳妇异常激动,眼里闪动着泪花。
“是,我是赵丰年。”
赵丰年用厒话回答,看到泪水在小媳妇的脸庞悄然滑落,心里问道:这小媳妇不会是自己以前的相好吧?
“阿年,你不认识我了呢?我是阿娇。”
阿娇伸手把脸上的泪水擦掉,对赵丰年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但是,赵丰年真的认不出面前这个面容清秀的小媳妇了。
“阿娇,你还好吗?”
赵丰年假装认出阿娇,关切地问。
阿娇听罢,感动的泪水成串地从眼眶里掉下来,回答说:“我很好!”
赵丰年怔怔地看着小媳妇,好一会儿才说:“阿娇,你能带我回家吗?”
阿娇一愣,急急问道:“阿年,你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以前的很多事都记不起来了。”
“你头受伤了吗?”
赵丰年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受伤了,一年前,在沙河下游一个渔民家里醒来,他就是浑浑噩噩的,记不起过去的事,一努力想就头痛欲裂。救他的是一个老妇人,她满脸的皱纹,老人在他面前总是挤出笑容,让他第一次感觉到皱纹是那么的友好和亲切,原来皱纹是笑容留下的痕迹!
“那你还记得你阿妈吗?”
阿娇睁大一双惶恐的眼睛问道。
赵丰年愣了一下,不敢摇头,自己家里还有个阿妈,立即欣喜地说:“记得,阿娇,快带我回家!”
此时,赵丰年和阿娇走过一座木板桥,已经看不清路面了。
但他看到桥头有一栋三层的砖房子,虽然外墙没有粉刷,但在村里还是很显眼,应该是大户人家。
果然,走近一看。
是个小商店,里面亮着白炽灯,货柜里的商品不多,但屋里摆了三四张桌子,都围坐着人,有的在打字牌,有的在打麻将,大家都好像忘了回家做晚饭,玩得不亦乐乎。
这时,阿娇背上的娃娃哭了,她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吊脚楼。
“阿年,那木房子就是你家,我娃哭了,就不陪你过去了,改天你到我家来,我给你煮油茶吃。”
“好!”
赵丰年应了声,向阿娇挥挥手,快步走过去,他急切地想知道,家里除了阿妈,还有没有其他的亲人?
吊脚楼的一楼里亮着灯。
一个体态又高又大的中年妇女穿着粗布衣在砖灶前忙着烧火酿米酒,火光照在她慈祥的脸上。
哚哚哚!
妇女听到有人敲声,以为又是上门买酒的,没有回头放开嗓子喊了声。
“进来!”
赵丰年走进屋里来,看到妇女,已经认不出是自己的阿妈卜秀兰了。
没听到来人说话,卜秀兰转过身来,立即愣住了,张大嘴巴,嘴唇微微颤抖。
“阿,阿年,你退伍回来了?”
卜秀兰激动异常,泪光闪动,走上去抱住赵丰年的两只手臂。
退伍?
赵丰年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脑子转不过弯来,傻傻地愣在那儿。
“阿年,参军四年,你连阿妈都不认识了吗?”
卜秀兰摇晃儿子的手臂,责怪道。
赵丰年怔怔地看着阿妈,想叫一声却叫不出口,因为他对眼前这个阿妈已经完全没印象了。
“臭小子,真没良心,阿妈天天都在想你呀!”
卜秀兰打了一下儿子的手臂,抱住他,呜呜地哭出声来
这时,楼上的人听到哭声走下楼梯来,是一个年青漂亮的女人,当她看到赵丰年,开口骂道:“臭流氓,真敢找到卜婶这里来了,你胆子不小呀!”
赵丰年仔细一看,这不是扇了他一耳光,顶了他一膝盖的那美女支书吗?
就这么一会儿,又撞见了,真是有缘呀!
“卜婶,我把菜做好了,上楼吃饭,不要理这个臭流氓。”
“沈支书,他,他是我儿子…”
卜秀兰用不流利的汉话说,沈瑞雪刚到村里来,还不会说她们的厒族话。
村里人自己交谈时都用厒语,一旦偶到从镇上或城里来的外村人都不自觉地说华夏话,养成了一种语言转换习惯。
沈瑞雪瞪大眼睛问道:“卜婶,你没认错吧,这臭流氓是你儿子?”
卜秀兰一愣,沈支书左一个臭流氓,右一个臭流氓的责骂她的儿子,不解地问道:“沈支书,这臭小子对你无礼了?”
“岂止是无礼,今天下午在山下他对我动…”
“天呀!”
卜秀兰想到儿子对沈瑞雪动粗那不堪入目的画面,惊叫一声,说道,“沈支书,你放心,我要他娶了你!”
啊?
什么跟什么?
沈瑞雪蒙圈了,卜婶你听叉了吧,事情没她想的那么糟糕!
这时,赵丰年灿然一笑,开口说道:“阿妈,我听你的,这媳妇,我娶了!”
沈瑞雪怒目圆睁,开口骂道:“臭流氓,就你想娶我,别做梦了!”
卜秀兰愕然,张口结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瑞雪瞥了赵丰年一眼,看到他一脸的坏笑,气得跑上楼去,她的脸热得利害,真不知道是被这臭流氓气坏了,还是听到他要娶她而感到害臊?
饮水村是深度贫困村,目前还没有村委会,沈瑞雪第一天来到这里,村支书杨国宝就安排她到卜婶家借住。
原因是相比之下卜婶家条件还不错,而且是一个人住。
两前年,卜秀兰把一楼的猪牛圈搬到屋外,办起一个小酒厂,村里的的大小会议都是借用她家这小酒厂开的,这里有平整的水泥地面,涮白灰的墙上方便挂各种会议的横幅。
等沈瑞雪走到楼上,卜秀兰质问儿子:“阿年,你真把人家那个了?”
赵丰年嘴角一扯,像公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臭小子,你闯大祸了!”
“阿妈,你放心,我能摆平她。”
卜秀兰看儿子脸上坏坏的表情,心里一惊,这小子参军四年回来变坏了,这可怎么办?
她恨铁不成钢,伸手在儿子身上重重地打了一下,说:“先上楼吃饭。”
赵丰年一脸的得意,跟在阿妈的身后上楼,他心里乐滋滋的,美女支书住在他们家,以后有她受的了!
卜秀兰拉儿子进二楼的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