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立志考状元·“我要让娘亲诰命加身”
【上章回顾】
夜归小院,空间血参自折,龙脉金纹浮现;窗外,萧执的龙纹金令低鸣欲飞。
沈青萝合窗转身,却发现大宝房里的油灯仍亮——
纸窗上,少年侧影如削,正把一本书捧到头顶,对着虚空三拜。
“列祖在上,孩儿沈云珩,在此立誓——”
奶声已褪,清朗中带着少年人独有的锋锐。
【正文】
一、灯影里的誓言
“……我要连中三元,殿前夺魁,让娘亲诰命加身,凤袍霞帔,再不受半分委屈!”
话音落地,他对着桌上那张墨迹未干的“状元策”重重按下朱印。
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额前碎发被灯焰烤得微卷。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沈青萝倚在门框,手里端着一碗桂花酒酿圆子,热气缭绕,熏得她眼尾发红。
“娘亲?”大宝慌得把策论往身后藏,耳尖通红,“我、我这就睡……”
沈青萝把碗放在他面前,指腹替他拭去额上墨痕:“想考状元?”
少年抬眼,黑眸里燃着两簇火:“想!”
“为何?”
“因为娘亲值得。”
八个字,掷地有声。
沈青萝忽然想起四年前,那个雪夜,瘦得小猫似的男孩蜷在她门口,手里攥着半块发霉的糠饼,却倔强地不肯哭。
如今,他长身玉立,肩背已能扛起一方书桌。
她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声音轻得像窗外月色:“好,那娘就等着穿我儿的凤袍。”
二、空间“状元库”
夜半,沈青萝闪身进空间。
血参折落的地方,已隆起一方石台,上悬金字匾额——
【状元库】
石台自动滑开,露出里头码得整整齐齐的典籍:
《大胤会试墨卷汇珍》《历代状元策》《当朝名臣奏议》《天文算法勾股》……
最侧边,竟还有一卷《机关算数初阶》,封面落款——沈云珏。
二宝的小胖手迹。
沈青萝失笑,心头却涌起热流。
原来,孩子们早用他们自己的方式,互为臂膀。
她抬手,取走那本《状元策》,却在指尖碰到一个冰凉物事——
一枚鎏金“状元及第”小铜印,背面刻着一行小字:
【愿兄长得偿所愿,愿娘亲笑靥如花。】
——云锦
她攥紧铜印,眼底潮声涌动。
三、清晨的读书声
次日,天光未亮。
村童还在被窝里赖床,沈家小院已书声琅琅。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大宝立在银杏下,声音清越,惊起檐角麻雀。
二宝在旁边的小木桌上拼装一架“水转百戏”机关,齿轮咔嚓,竟把论语句子刻成凹凸字母,让水力带动木鸟嘴尖,逐个啄出字来。
“兄长,我刻了三百句,你今日背完,我明日再换。”
三宝抱着墨牙,奶声奶气跟读,读到“止于至善”,忽然歪头:“至善是娘亲吗?”
大宝笑弯了眼:“对,是娘亲。”
沈青萝倚窗而立,手里刀工不停,把灵泉萝卜切成薄薄的片,每一片都状若祥云。
她要把它们晒干,制成“状元萝卜干”,让儿子带进考场——
寓意:节节高升,清白留香。
四、老族长的考题
午后,沈氏族学。
老族长沈德茂特意把大宝唤到跟前,取出一份泛黄试卷:
“这是当年我赴秋闱的墨卷,你且试破题。”
题目:《论语》云“君子不器”,何以明之?
大宝恭敬接过,提笔蘸墨,只沉吟片刻,便挥毫写道:
“君子不器,非无用也,乃不拘于一器之用;譬若空间,藏天地而无形,育万物而不言……”
以空间喻君子,把“无形”“不器”写到极致。
老族长看得白须乱颤,半晌,忽地仰天长笑:
“好!有此儿,我沈家可再兴三十年!”
他转身,从箱底摸出一块紫玉镇纸,郑重放在大宝掌心:
“这是我当年殿试,先帝亲赐的‘紫殿霞光’,今日给你,愿你他日金殿对策,也如霞光万丈!”
大宝跪地,双手举过头顶:“云珩定不负所望!”
五、拦路的嘲讽
傍晚,归家小路。
一辆青篷马车横在村口,车帘半掀,露出一张浓妆艳抹的脸——
沈家远房堂婶柳氏,亦是柳姨娘远房表姐。
“哟,这不是咱们沈家‘神童’吗?考状元?啧啧,寒门出贵子,可也得有命享!”
她有意无意抖出手里烫金帖:
“看见没?州府书院山长,已收了我家耀祖做关门弟子!耀祖可是正经嫡子,哪像有些人——”
目光扫过大宝,意味深长:“父不详的野种,也配做状元?”
话音未落,二宝袖中机关鸟“嗖”地飞出,鸟嘴“咔哒”开合,竟喷出一股淡淡蓝烟。
蓝烟落在马车帷帘上,瞬间蚀出一个个小洞,像被虫蛀。
柳氏吓得尖叫跌坐,鸟嘴已逼到她眉心,二宝声音奶冷:
“再辱我兄长,下次喷的,就是蚀骨水。”
墨牙同步咆哮,獠牙森白。
沈青萝缓步上前,指尖轻弹,蓝烟散尽,她笑得温柔:
“堂婶,我儿子配不配,不由你说了算,由金殿御笔说了算。”
“回去告诉你家耀祖,秋闱见。”
“我儿若输,我沈青萝自断灵泉,双手奉给柳家。”
“若赢——”
她声音忽然拔高,让四周围观的村民听得清清楚楚:
“若赢,你柳家,就在州府最热闹的十字街口,跪喊三声‘有眼无珠’!”
柳氏脸色青白,却不敢不应,马车狼狈掉头,扬起一地尘。
六、夜雨攻书
当夜,暴雨倾盆。
书房窗被风吹得“哐哐”响,烛火几欲灭。
大宝却端坐案前,把《春秋》摊在机关架上,架顶连一根细线,通到窗外——
雨水带动小轮,轮子连着毛笔,每过一刻钟,便自动在纸上画一个红圈,提醒换书。
这是二宝给他做的“雨夜计时器”。
沈青萝推门,给他披一件外袍,又放下一碗姜汤:“别熬坏眼睛。”
大宝却指着案头高高摞起的书:“娘,我不累。”
“今日族长说,我沈家可再兴三十年,可我想的是——”
少年眼底像燃着两颗小太阳:
“我要让沈家兴百年、千年!”
“我要让天下人知道,女子也能撑起一个家,也能教出状元!”
“我要让娘亲穿上御赐诰命服,让那些曾经耻笑你的人,都跪在你脚下,喊你‘一品夫人’!”
沈青萝喉头哽咽,却只是轻轻抚过他发顶:“娘等着。”
窗外雨声如鼓,似在为少年擂鼓助威。
七、空间异象
子时,雨歇。
大宝终于撑不住,伏案小憩。
沈青萝俯身抱起他,却发现他掌心滚烫——
不是发热,是一层淡淡金光,自经络透出,沿臂而上,汇成一条细小金龙,没入胸口。
空间自动开启,石台状元库飞出一页空白金榜,悬在半空。
金榜无墨自显,为首一行:【沈云珩,字静远,大胤历三百二十七年状元。】
字迹未成,忽又化作金粉散开,凝成八个小字:【命不由天,由己由心。】
沈青萝心口一震,似听懂空间告诫:前路可变,亦不可逆;状元之名,需以血汗换。
她抬手,替儿子掖好被角,轻声道:“娘不信命,也不信天,娘只信你。”
八、送别
翌日,天刚鱼肚白。
沈家院门口,老族长、族老、邻里,乌泱泱站了一片。
马车是太守秦嵩昨夜派来的,四架并骑,青毡覆顶,车厢里堆满“状元干”“灵泉糕”“寒泉墨锭”,还有二宝连夜做的“折叠机关书架”。
大宝着月白儒衫,腰佩紫玉镇纸,跪别母亲:
“娘亲,孩儿此去州府,必夺案首,不坠沈家门楣!”
沈青萝俯身,替他正了正衣冠,指尖在他袖口缝进三根灵泉参丝:“若倦了,便含一片,可清心提神。”
二宝把改良的“机关连弩”藏进车底:“兄长,有人使坏,就用这个,一箭穿他裤裆!”
三宝踮脚,把连夜编好的红绳锦鲤挂在他腰:“哥哥高中,要回来娶锦鲤哦!”
众人轰笑,离愁冲淡。
车轮滚滚,晨雾中,少年探头,用力挥手:“娘亲——等我状元及第——”
回声被山风送得很远很远,像一句誓言,落在每一个送行人心头。
九、归院
尘烟散尽。
沈青萝回身,看见老族长捋须微笑,看见邻里满眼敬佩,亦看见远处官道尽头,那面猎猎作响的黑金旗帜——
萧执未走,似在等她。
她低头,拍了拍衣摆尘土,轻声吩咐:
“二宝,去把机关高铁图纸拿来。”
“三宝,让墨牙嗅一嗅,看京城方向,可有顺风。”
“咱们也该准备准备了——”
抬眸,眼底星火滚烫:“京城的状元宴,少了娘,我儿会哭。”
【下章预告】
当夜,空间剧烈震荡,
石台状元库忽然“咔哒”一声,弹出一只小小卷轴——
空白的诏书模板,
玉玺位置,已提前盖下一枚血红大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沈青萝指腹抚过,眸色深深:“连玉玺都预备好了,这是怕我不去么?”
窗外,萧执的声音随风而至,似远还近:“沈青萝,本座的命,也等着你来续。”
月色如刃,照出她唇角一抹笑:“那就——京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