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斯礼的眼尾骤然沉了下来,黑眸里翻涌着不容置喙的占有欲,危险地眯起时,周身气压都低了几分。
下一秒,他俯身,不等陆晚缇反应,便一把将她打横抱起,骨节分明的手臂稳稳圈着她的膝弯与后背,大步流星地朝着屋里走去,步履间带着几分压抑的急切。
“行不行,你很快就知道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裹挟着灼热的气息,落在她耳畔。
“哎你——”陆晚缇的惊呼还未说完,厚重的大门便在她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所有声响。
下一秒,靳斯礼低头,深深攫住她的唇,吻得急切又浓烈。
两人一路纠缠着进了浴室,温热的水汽裹挟着彼此的气息,缠绵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又相拥着,辗转来到了卧室。
第二天清晨,陆晚缇在浑身酸痛中醒来。
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只有枕头上的凹陷和空气中残留的、属于靳斯礼的淡淡气息证明昨晚不是一场梦。
她撑着坐起身,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下面压着一张便签:
“早餐在厨房,记得吃。我去家里帮忙,婚礼现场见。——你‘很行’的男朋友”
最后那三个字写得龙飞凤舞,得意洋洋。
陆晚缇脸一红,抓起枕头捂住脸,半晌才闷闷地笑出声来。那个会耍赖、会逗她、会得意洋洋的靳斯礼,真的回来了。
她起身洗漱,吃完靳斯礼准备的早餐,换上一身得体的浅米色连衣裙,简单化了淡妆,然后出门去花市。
清晨的花市已经热闹非凡。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花香——玫瑰的馥郁、百合的清甜、雏菊的淡雅,还有湿泥土和绿叶的气息。
花贩们大声吆喝着,三轮车在狭窄的通道里穿梭,卸下一捆捆还带着露水的鲜花。
陆晚缇轻车熟路地穿行其间,在一家家相熟的摊位前停留。
“王姐,香槟玫瑰今天什么价?”
“哟,陆老板来啦,今天的玫瑰特别好,你看这颜色,正得很。”
“帮我留五十扎,下午送到店里。”
“李叔,绣球呢?淡蓝色的还有吗?”
“有有有,昨天刚到的,新鲜着呢。你要多少?”
“三十扎吧。对了,白色满天星也帮我备二十扎。”
她一边走一边下单,手里的小本子上记得密密麻麻。阳光从花市顶棚的缝隙漏下来,照在她专注的侧脸上。
有熟识的花贩笑着打趣:“陆老板,今天气色真好啊,有什么喜事?”
陆晚缇笑着摆摆手,没有回答,但眼里的笑意藏不住。
忙完已经快中午了。她匆匆吃了碗面,看看时间,该出发去婚礼了。
公交车晃晃悠悠地穿过城市,陆晚缇靠在窗边,看着熟悉的街景一一掠过。五年了,这座城市没怎么变,梧桐树还是那些梧桐树。
三点十分,她抵达希尔顿酒店。
宴会厅门口已经装饰得美轮美奂——那是她花了两天时间亲手布置的成果。
巨大的鲜花拱门蜿蜒着香槟色和象牙白的花蔓,通道两侧的花柱错落有致,每一朵花都在恰到好处的位置。
宾客们正在陆续入场,穿着礼服的人们在厅外寒暄交谈,空气中浮动着花香和喜悦。
“陆老板”靳妩溪从人群中看到她,提着婚纱裙摆快步走过来。
今天的靳妩溪美得惊人,一身量身定制的婚纱衬得她身姿窈窕,头纱下妆容精致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她身后跟着新郎,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人,正温柔地注视着自己的新娘。
“新婚快乐。”陆晚缇递上红包,真诚地说。
“哎呀,你太客气了。”靳妩溪接过红包,拉住她的手。
“来来来,你跟我爸妈坐一桌吧。其他桌都是亲戚朋友,你不认识,怕你不自在。”
陆晚缇本想推辞,但靳妩溪已经热情地拉着她往里走。主桌设在舞台正前方,桌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餐具和名牌。
靳父靳母已经到了,看到陆晚缇,都笑着起身招呼。
“陆老板来了,快坐快坐。”
靳母今天穿了身暗红色的旗袍,头发染黑了,衬得气色很好。
靳父也难得地穿了西装,虽然头发有些花白,但精神不错。
陆晚缇在靳母对面坐下,那边是主位,不适合她坐,靳母旁边空位应该是留给靳斯礼。
她刚落座不久,靳斯礼就从侧门进来了。他换了身黑蓝色的西装,白衬衫的领口解开一颗扣子,少了些平日的严肃,多了几分随性。
他看到陆晚缇,眼睛一亮,正要走过来,却被靳妩溪喊住了。
“哥,快来帮我带三叔公去下洗手间,他老人家找不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