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楼后院议事堂,早已得知前方消息的一名老者正背着手眉头紧锁的问一名中年男子,“子衡啊,可有查到这二人的身份?”
被老者唤作子衡的中年男子摇头,“刚刚过去的那几个暗线回来说从来没在城内见过这二位,我认为不似有假,毕竟那二人的体貌特征过于明显,如果经常出没于市井坊间一定会被咱们的探子认出来的。”
“他们二人的身手如何,这一点探查出来了吗?”
子衡点了点头,“我亲自过去的,那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巨汉应该是炼体者,无内劲感应,但气血异常旺盛,我估计寻常的三流武者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那名女子身上更是没有一丝武者气息波动产生,经我们好几个人确认,基本证实她只不过是素人一个。”
老者有些不敢置信的笑出了声,“不会吧!就这点道行也敢来咱们樊楼闹事?”
“呵呵!”子衡也是无奈苦笑道:“可事实就摆在这儿了!”
金宝儿恰在此时推门而入,手里还挥舞着那张万两银票。
“哎呦喂,二位爷都在呢,那太好了……!”
金宝儿把银票往桌子上一拍,然后自顾自找杯灌了一大口茶水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情况?”子衡看向银票问道。
金宝儿拿出随身帕子沾了沾嘴角后才一脸疲惫的说道:“前面那位爷说了,今晚的琼浆玉液酒不用拍了,他直接买了,喏,这一万两就是酒钱!”
似有所悟的子衡看向老者道:“柳爷,您说该不会这二位只是身家颇丰的而已,以为只要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且不分场合吧?”
柳姓老者还在沉思,金宝儿却在一旁说出了不同看法,
“瞅着不像!以我多年观人的眼光来看,这小两口的嚣张绝不是拿银子堆出来,而是实打实的有依仗,至于依仗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对了……!”
金宝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扶额道:“看我这脑子!前面那位夫人指名点姓的要苏姑娘下去陪酒,我解释说不行了,但人家不听,并且他家爷们儿还放话了……”
说到这儿金宝儿指了指那张面值万两的银票,“人家可是言之凿凿的说了,这个叫先礼!咱要是不同意他们的诉求人家可就要后兵了。还有啊,我就这么大本事了,接下来咋办就您二位定夺吧!我可伺候不起那俩活爹,太特么吓人了。”
半天没说话的老者这时开口了,“小金宝儿啊,你咋说也是个三流武者,你跟柳爷我说说,你所说的吓人是怎么个吓人法,是你在近距离下感受到了对方的恐怖实力还是他俩身上有什么让你觉得心悸的地方?”
金宝儿仔细回忆了一下后笃定的说道:“他二人身上没有任何的内劲波动,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但这小两口带给我的威压感可是真实存在的。我一点儿都不扒瞎,一流高手我见得多了,甚至宗师境的大佬我也接触过几个,但从未有人带给我的威压感能像他二位这么强的。恐怕你俩还不知道呢吧,这两口子刚刚进入咱们樊楼的那一刻,直接就把场子镇住了,整个大厅几乎是落针可闻,就连台上的乐队都不自觉的停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就问你们怕不怕吧,反正我是怕了。”
老者闻言笑着问金宝儿,“要是这事儿就让你做主的话,你会如何安排?”
金宝儿双手一摊十分坦然道,“这还不好办!咱惹不起还伺候不起吗,想喝琼浆玉液酒就让他呗,人家又不是没给银子,而且还数倍于拍卖的价格,咱还有啥可端着的。大厅里那帮一盘花生米能坐一宿的玩意儿要是不服也可以跟着叫价,对吧,谁堵他们嘴了。至于说让苏姑娘出来陪酒这事儿其实我早就有想法了,奈何咱地位卑微,根本也不敢跟上头提意见呐。”
子衡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行了金宝儿,知道你有委屈。可现在这屋里就咱仨,你搁这儿演给谁看呢?有啥话赶紧说,成不成的不还有柳爷呢吗!”
柳老也点点头,示意金宝儿接着说。
金宝儿也没掖着藏着,直接讲道:“眼瞅着苏姑娘今年就二十了吧,按照秦淮河两岸各家青楼头牌的迭代速度,她可以说是到了说过气就过气的年纪,你们不趁这时候让她赶紧发挥一下余热替楼里多捞点银子难不成真要把她捂到无人问津的时候才撒手?”
子衡似有所悟的问道:“那你觉的怎样做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掘她的余热呢?”
面对这种问题,金宝儿张嘴就来,“简单,就像拍卖琼浆玉液酒似得,拍卖头牌花魁陪酒的资格,一切看银子说话,价高者得。”
柳老点点头,“这主意不错,回头我可以跟上面反应,但今晚是不能用这个办法了,明眼人一看这里就有猫腻,影响樊楼声誉的事咱不能做。这样吧,酒可以给他上,他这一万两也足以堵住悠悠众口了,至于让花魁陪酒这事儿子衡你去跟他谈,同时也近距离仔细的摸摸底,要真是那种只凭银子唬人的玩意儿你就按规矩办事。反之如果你还是看不准的话那就告诉他花魁陪酒这事儿不是不行,而是在大厅里不行,只要对方同意上楼进雅间,就让苏姑娘去陪陪也未尝不……”
“咣当……!”
议事堂的大门被撞开,柳老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青衣小厮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前面打起来了。金妈妈、衡爷,柳爷您几位快去看看吧,要出人命了!”
时间倒退,就在金宝儿拿着银票离开不久,一群贵公子也先后走进了樊楼,而且还是直奔高阳陆童所在的这个卡座位置,有小厮想上前阻拦并解释一下,但看清来人是谁后瞬间后撤,京圈二代中有名的几个恶少齐聚于此谁敢惹。
(补一张金宝儿的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