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夫君,雪宁对不起你。”
一见到靳安,小媳妇哭的更伤心了。
“刚刚生完宝宝,你可是我们靳家的大功臣,怎么哭了?”
靳安温柔安慰,雪宁哽咽道:
“夫君对不起,我没能给靳家生个男孩,传宗接代。”
靳安不禁失笑道:
“就因为这个?”
“雪宁,不管你信不信,其实为夫更喜欢女儿,女儿知道疼人,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来的福气啊。”
尽管靳安说的是心里话,但小媳妇还是没有止住哭声。
靳安只得又道:
“我们俩还这么年轻,大不了以后多努努力,再生就是了。”
“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
靳安搂着小媳妇劝了半晌,她才停住了哭泣,直到这时,靳安才有机会看看刚刚降生的女儿。
刚出生的婴儿谈不上多好看,可奇怪的是,此刻靳安抱着她,却心中十分确信这个孩子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
而且抱着这个新生命,冥冥中就有一种心意相通的感觉,或许这就是血缘的力量吧。
靳安一边逗着孩子,一边仔细观察孩子的长相:
“雪宁,你看这孩子,眼睛像你,大大的,圆圆的,估计笑起来也像一弯月牙……”
“鼻子像我,又高又挺……”
“嘴巴像你,双唇不薄不厚……”
“……”
靳安看着女儿,一个人絮絮叨叨了半天,这回小媳妇是真的相信了,夫君确实很喜爱自己的女儿。
靳安的笑容,也驱散了雪宁心中因为没生儿子而出现的阴霾,她的脸上也终于绽放出微笑。
“雪宁,雪宁,你看她好像对我笑了……”
“嘿嘿嘿……”
橘色的灯光投在窗棂上,伴随着欢声笑语,映出了幸福的样子……
……
由于夫人生产,一家人折腾了大半夜,第二天起床后,几乎所有靳府的下人都是打着哈欠的。
偏偏同样一夜没什么睡的靳安,此时却神采奕奕,因为他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
给宝贝女儿起名字。
其实在大秦,女孩并非一定要有名字,比如一些穷苦人家,或是家中无人识字的农户,兴许随便给女孩起一个外号般的名字也就够了。
毕竟嫁人之后,统统都会变成“张氏”,“王氏”,“李氏”……
不过靳安当然不会给女儿随便起个名字,于是他绞尽脑汁,说什么也要想一个好听的名字出来。
可惜正是因为他不肯讲究,女儿的名字从早上想到中午,又从中午想到晚上,转眼好几天过去了,宝贝女儿还是没有名字。
雪宁,三娘都劝道:
“夫君,靳家本来也不是书香门第,起个名字实在不必引经据典,只需要好听,好记便可以了。”
“好听好记……”
靳安喃喃道:
“好听好记倒不难做到,既然姓靳,那就叫靳心,是不是很好记?”
三娘反复读了几遍:
“尽心,尽心……”
“奴家倒觉得蛮好听,也不难记。”
雪宁似乎也对这个名字很满意,偏偏只有想出这个名字的靳安不满。
他摇着头,总觉得应该改进一下,能够更加好听。
这一天,靳安还在院子里溜达,仿佛推敲着女儿的名字,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靳安循着声音望去,只见穿着一身便装的石文远,正站在门口冲着他微笑:
“石大人!”
靳安面带笑容,急忙迎上前去施礼道:
“下官以为京城的述职繁琐,您没那么快到江阴县来呢,快请进客厅闲谈。”
“不过大人既然来了,不如住两日再走,请您放心,公主她一切都好。”
石文远哈哈一笑道:
“刚到江阴,我就听江丰年说起,你前几日刚刚得了千金,哈哈,恭喜恭喜啊。”
一提到女儿,靳安也表现出藏不住的喜悦:
“多谢大人,靳某如今也是当爹的人了,哈哈哈。”
见到靳安兴奋的样子,石文远也替他高兴,下一刻,靳安忽然像想到什么一样,对石文远施礼道:
“大人来得正好,下官一直在为女儿的名字头疼不已,还想请大人帮帮忙,给我的女儿想一个好名字?”
“哦?”
“让我帮着起名字?”
石文远微微一愣,随即笑道:
“也好,这孩子也算和我有缘,让我听听,你心中可有什么定案?”
靳安想想道:
“前两日,我想出一个‘靳心’,夫人们都说不错,但我总是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
石大人一听,皱眉喃喃道:“靳心,靳心……”
随即微笑道:“人言女子聪慧,都说‘兰心蕙质’,依我看,不如在两字中间加个‘兰’字……”
“便叫‘靳兰心’,如何?”
靳安来回咂摸了几遍,脸上露出笑容道:
“不愧是石大人,这个兰字加的好,小女今后就叫靳兰心了!”
说完,靳安深深一礼,感谢石大人帮着想名字。
石文远也十分高兴,点头道:
“既然给贵千金起了名字,岂有不送贺礼的道理?”
“这点小小意思,就算是我的心意了。”
说着,石大人递过来厚厚一叠银票,靳安一见脸色大变,恐怕少说也有近百万两!
“石大人,您这是……”
送贺礼的靳安见过,这几日江大人,林少爷等人,都纷纷送来了贺礼,只不过出手就如此阔绰的,除了石大人还真没有第二人选。
石文远笑道:
“这一份,就是你放弃了高官厚禄之后,朝廷给你的赏赐,不必客气收下吧。”
“对了,你买战马的钱,已经从这里扣除了,今后也没人再向你要钱了。”
说到这里,石文远顿了顿又道:
“还有一件事,我得提前跟你说一下。”
“公主大人我暂时无法接走,恐怕要等我从边疆回来,才能安置了。”
靳安一愣:
“大人要去边疆,可还是西北?”
“没错。”
“可是西北已经平定,还要您再去是什么道理?”
石文远微微叹气道:
“唉,这一次,我的身份,不再是领兵打仗的将军,而是和谈特使。”
“还有,以后不必叫我大人,因为我已经辞官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