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桓大本营。
柳城。
三万乌桓突骑出城,杀奔上谷郡方向。
楼班、苏仆延、难楼三人皆在。
为的便是寻那蹋顿报仇。
上谷郡广宁县以北。
蹋顿自柳城撤离后,便一直率领部众驻扎在此。
其麾下乌桓人亦有五万之众。
前些日子其更是率领麾下部众,将那难楼所在部落洗劫一番。
此时,蹋顿正与帐下一众大小头领饮酒庆功!
大当户苏墨台,喝的一脸通红,仗着酒劲大声说道。
“大王!”
“要俺说,这乌桓单于之位,就该是您的!”
“老王病逝,我乌桓部就数大王您能威服中部!”
“那楼班不过是小儿一个,怎能坐此单于宝座!”
“俺苏墨台第一个不服!”
其余众头领闻听此言,纷纷义愤填膺道。
“大当户说得对!”
“这单于之位,就该是大王的!”
蹋顿闻听众人之言,心中亦是甚为开怀。
正欲说上两句。
亲卫统领扎兰掀开门帘入账!
“大王!”
“大事不好!”
“楼班、苏仆延、难楼三人,领兵三万杀来!”
“马楼部、乞颜部,皆已被其攻破!”
“两部族长已前来报信!”
蹋顿闻言,顿时心中一紧。
大喝道。
“叫那两部首领进帐!”
马楼部首领托托,乞颜部首领扎素,进的帐内,纷纷跪倒痛哭。
“大王啊!”
“我二人对您皆是一片忠心啊!”
“那楼班等人率兵攻打我等部族,见男人就杀,见女人就抢啊!”
“请大王为我二人做主啊!”
蹋顿闻言,心中更是狂怒不已。
一脸阴郁之色!
大吼道。
“楼班!尔欺我太甚!”
“传令!”
“集结所有部众!”
“出兵五万,与那楼班决一死战!”
......
十日后。
广宁以北300里外,大草原。
两拨乌桓突骑对峙。
蹋顿在亲卫簇拥下,打马出阵。
“楼班小儿!”
“这单于之位本就是我的!”
“尔联合苏仆延、难楼作乱,趁我不备,夺了单于之位。”
“竟还敢前来攻打我的部众!”
“今日,某必和尔等见个生死!”
楼班生性本就柔弱,见蹋顿如此模样,竟吓的一脸苍白,不知如何是好。
一旁的难楼早就按捺不住。
急忙拨马出阵。
“蹋顿!”
“尔杀我部众!”
“掠我子民!”
“今日单于率大军而来,某必取尔项上头颅!”
“可敢与我一战!”
说罢,难楼手持一杆长矛,冲杀上前。
杀气凛凛。
蹋顿见此情形。
轻蔑一笑。
看向一旁的亲卫扎兰道。
“你去战他!”
扎兰手持一柄青铜所铸的独脚铜人锤,拨马出阵。
其悍勇之名,在这乌桓部中早已传遍。
只见那扎兰浑身肌肉隆起,一锤砸下,如有千钧之力。
难楼亦是悍勇之士,一杆长枪使得水泼不进。
枪影重重,飘忽不定。
二人交手数十合。
交马错镫间。
难楼一记回马枪直奔扎兰后心杀去。
好个扎兰,竟早有防备。
手持独脚铜人锤,在马上亦能使出一记苏秦背剑式。
正好挡住难楼的回马枪。
待其勒马回转。
大喝一声。
“着!”
其手中独脚铜人锤瞬间飞出,将那难楼砸落马下。
随即纵马上前。
抽出腰间弯刀斩下。
难楼的头颅被其牢牢抓在手中!
高高举起!
蹋顿见此情形。
忍不住高呼道。
“扎兰不愧为我麾下第一猛士!”
“都给我冲杀上去!”
“取楼班、苏仆延首级者!”
“封万夫长!赏牛羊万头!”
“杀啊!”
五万乌桓突骑,嗷嗷直叫!
马蹄奔鸣,如一股洪流般杀向楼班的大阵。
苏仆延见此。
只得大吼道。
“单于有令!”
“杀蹋顿者!”
“可封王!”
三万乌桓骑兵在其怂恿之下,亦冲杀上前。
这大草原之上,直杀的血流成河。
双方兵马从巳时战至申时。
终究是那蹋顿麾下,兵马较多,又有猛士扎兰领着骑兵横冲直撞。
占了优势。
楼班、苏仆延的部众,逐渐显露败像。
苏仆延本就是老奸巨猾之辈。
连忙拨马靠向楼班。
“单于!”
“大军战至此时,已疲惫不堪!”
“不如撤军,改日再战!”
楼班闻听此言,急忙点头道。
“峭王言之有理!”
“速速传令!”
“撤兵!”
随着一阵号角声响起。
楼班、苏仆延麾下的骑兵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纷纷掉头北撤。
蹋顿麾下的乌桓突骑则是兴奋不已。
纷纷追杀上前,意图赶尽杀绝!
苏仆延眼见撤兵已成了溃败。
一把抓向楼班胯下宝马的缰绳。
“单于!”
“速随我回柳城!”
“再待下去,恐我二人命丧于此!”
二人在数千亲卫骑兵的护卫下,一路狂奔数百里。
楼班自幼本就孱弱。
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
整个人伏在马上,虚弱地开口道。
“峭王!”
“暂且....歇息一阵吧!”
“我坚持不住了!”
苏仆延见此情形只得命众人停下。
眼见5000亲卫,沿途逃奔,而今只剩下3000余骑。
其心中亦是一阵怅然。
“单于!”
“我等如今距柳城尚有800余里!”
“为防不测!”
“我等只能暂歇一阵!”
楼班一边喘着粗气,胸口如拉风箱一般。
苏仆延连忙将随身的水囊递过去。
示意其喝些蜜水,再说。
楼班抱着水囊狂饮不止。
半晌之后。
其终于缓了过来。
“峭王!”
“此战我等大败!”
“回了柳城,若那蹋顿再来攻打?”
“如何是好?”
苏仆延亦是一脸纠结。
沉默半晌之后。
“单于!”
“我听闻北境鲜卑单于轲比能,已一统鲜卑诸部!”
“乃一雄主!”
“若我等不敌!”
“不妨投那轲比能去!”
“想必其必然能接纳我等!”
楼班一脸苦笑道。
“我堂堂乌桓单于,竟也沦落道投奔鲜卑人!”
“愧对祖宗啊!”
苏仆延在一旁安慰道。
“单于!”
“我乌桓人昔日与那鲜卑人,同属东胡!”
“要说起来,也算是同宗!”
“倒也算不上辱没祖宗!”
就在此时。
阵阵马蹄声传来!
远处蹋顿的追兵再次杀至。
苏仆延连忙将楼班扶上马。
二人再次带着残余骑兵,逃奔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