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
自一月前,楼班、难楼、苏仆延三人率大军出城。
城中便只留下左当户别离一人,统兵2000守城。
别离乃是老王丘力居之兄,单于楼班的亲叔。
其已年逾五旬。
若非此番,出战生死大敌蹋顿。
楼班亦不会将这老家伙请出来!
柳城四门紧闭。
楼班早有严令,未见其班师,不得打开城门。
此时。
3000左右阵型散乱的乌桓骑兵冲至城门附近。
看其样子。
一番刚逢大败的样子。
城门处的守军瞬间紧张起来!
连忙派人去请别离前来!
一壮硕的胡人上前喊道。
“快开城门!”
“我等皆是峭王麾下!”
“我等与那蹋顿交战,已然大败!”
“单于、峭王本部,皆在北撤的路上!”
“距柳城不足百里!”
“我等先行返回报信!”
城头之上的乌桓人闻言,顿时一阵骚乱。
但碍于楼班的军令,又不敢擅自大开城门。
只得大喊道。
“诸位稍候!”
“单于早有军令,不得擅自开城!”
“我们已派人去请左当户了!”
城下的胡骑一阵怒骂道。
“尔等皆是蠢牛不成!”
“单于大军就在后方!”
“耽搁了大军进城,尔等皆要被砍头!”
就在城头守军,犹豫是否要先行打开城门之时。
一白发老人冲上城头,大喝道。
“不准开城!”
赫然是那左当户别离,已然赶到。
一众守军顿时有了主心骨!
别离冲着城下的胡骑喊道。
“尔等既然是峭王部下!”
“还不报上名来!”
那壮硕胡人大喊道。
“某乃峭王麾下摩楼!”
“尔乃何人?”
“竟敢阻我大军进城!”
“待峭王回城,必砍了你这狗头!”
别离大笑道。
“尔自称摩楼,岂能不识得老夫!”
“别装了!”
“我看你们皆是那蹋顿的兵马!”
遂冲着一旁的守军道。
“放箭!”
一旁的城头守军正欲弯弓搭箭。
就在此时。
百余守军忽然向着身旁之人,拔刀相向。
直杀了措手不及!
其中一人,手中一柄软枪,舞的虎虎生威。
一众乌桓人,沾着就死,砰着即亡。
不是那一只耳王喜,还能是谁。
原来,王喜早已奉命潜伏在这柳城之中。
本是想等着这帮乌桓人打开城门之后。
再行现身。
奈何这老将别离,已然识破城外骑兵的伪装。
只得先行动手。
其武艺绝伦,直奔那别离而去。
别离眼见城头乱起,城外又有敌军。
只得提刀上前,意图斩杀此人,安定军心。
奈何其人老年迈,交手仅数合。
便被王喜斩杀。
眼见主将已死。
王喜连忙大喊道。
“快!”
“开城门!”
“迎接阎校尉他们进城!”
随着吱呀一声。
城门大开。
阎柔急忙领着3000骑兵杀进城中。
王喜眼见阎柔进城。
急忙大喊道。
“阎校尉!”
“乌桓人的大帐在城南方向!”
“速速前去!”
阎柔闻言,留下500骑兵配合王喜。
其余兵马尽皆朝着城南一路狂奔。
沿途碰着的乌桓人,尽皆被其斩于马下。
当夜。
柳城之中留守的2000乌桓兵已被斩杀殆尽。
王喜与阎柔二人站立城头之上。
王喜开口道。
“阎校尉!”
“这城中尚有乌桓人万余,汉人奴隶3000!”
“该当如何?”
阎柔一脸冷笑道。
“王都督放心!”
“这活儿,俺老阎熟的很!”
其看向一旁的亲兵阎方道。
“尔速速出城!”
“传令郑嵩,不必再隐藏了!”
“即刻率领其余6000骑,赶往柳城!”
“待其进城后,将城内的乌桓人尽皆驱赶至城南后山!”
“就地掘坑!”
“按老规矩办!”
阎方亦是一脸狞笑的上前道。
“末将听令!”
三日后。
柳城南边的大山下,多了一处新填的大坑。
无论何时,皆是阴风阵阵。
似有无数冤魂一般。
城内校场。
王喜已命然将城中的3000汉人奴隶集结。
看着一众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奴隶。
王喜不禁想起了昔日的自己。
要不是遇到主公的黄巾军,恐怕自己亦是像他们一样,过着这猪狗不如的日子。
“尔等听好了!”
“我等是黄巾军!”
“奉我家大将军令!特来柳城解救尔等汉民的!”
人群之中一阵骚乱。
“黄巾军?”
“那是什么?”
“没听过啊!”
王喜继续开口道。
“尔等以后均不再是奴隶了!”
“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人!”
人群中顿时欢呼不已。
不少老人顿时泪流满面!
这帮人皆是被乌桓人南下打草谷时掠来,已在这柳城做了许久的奴隶。
甚至有人已在此地为奴二十载。
一老者模样的汉子,壮着胆子问道。
“这位大人!”
“敢问我等以后当真不用为奴?”
“我等以后可以自由行走吗?”
王喜看着这老头儿,一脸风霜,皱皱巴巴的脸皮。
忍不住安抚道。
“老人家!”
“尔等以后都不用当奴隶了!”
“至于你们想去哪儿!”
“待这柳城安定之后,即会打开城门!”
“你们愿意返乡的可返乡!”
“愿意在此地定居的,可帮我黄巾军放牧,成为军户!”
“我军每月按时发放酬劳,绝不拖欠!”
一众汉民闻言,纷纷高呼道。
“黄巾军万岁!”
“黄巾军万岁!”
“黄巾军万岁!”
......
五日后。
楼班、苏仆延领着2000残兵,终于赶回了柳城。
苏仆延连忙令其弟摩楼上前叫门。
摩楼带着百余残兵,行至城门处。
“城上的守军,快开城门!”
“我乃峭王麾下摩楼!”
城头之上乔装的阎柔、王喜等人闻听此言,难忍笑喜。
心想:这话听上去,咋这么耳熟呢!
阎柔上前,操着一口流利的胡语答道。
“单于早有禁令!”
“不得擅自打开城门!”
摩楼大骂道。
“尔等眼瞎不成!”
“单于和峭王皆在后边!”
“左当户别离呢?”
“还不叫他出城迎接!”
阎柔应道。
“别离大人偶感风寒!”
“正在帐中养病!”
“大人莫急!”
“小的这就开城门!”
摩楼遂命亲兵向后方的楼班、苏仆延报信。
楼班得信后。
遂想起,自己领兵走前。的确吩咐过别离,不得擅自开城。
遂不疑有他!领着众人纵马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