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敌军溃败,大获全胜
锏影砸落,黑袍首领连人带刀被砸进焦土里,半截身子直接陷了下去。他喉咙里咕噜两声,眼珠子瞪得快裂开,手还死死抓着旗杆,结果萧景珩一脚踩上他胸口,咔嚓一声踩断肋骨,顺手把那面破幡扯下来,在火光里抖了抖。
“哟,‘替天行道’?”他冷笑,“你替的怕是阎王爷吧。”
话音未落,他抡起令旗往地上一插,顺势抽出腰间铜哨猛吹三声——短、长、短,跟之前约定的暗号一模一样。
阿箬正蹲在一堆烧塌的推车后头清点火油桶,听见哨音立马跳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支特制竹哨,对着夜空“哔——!”地一响,尖得能刺穿耳膜。
下一秒,三组敢死队像从地缝里钻出来似的,从左右两侧包抄而上。他们身上裹着缴获的黑莲会袍子,手里拎的却是南陵军标配的***,专挑敌军撤退路线扔。
轰!轰!轰!
几团火球炸开,浓烟滚滚,直接把西门缺口外的乱石坡变成一片火海。原本还想集结跑路的残兵当场傻眼,前头是火墙,后头是追兵,中间还他妈全是自己人尸体绊脚。
“降者不杀!”萧景珩站在高处吼了一嗓子,声音压过爆炸和惨叫,“主将都埋土里了,你们还想给谁卖命?”
这话比箭还狠。本来就已经打得七零八落的队伍,一听首领真死了,顿时炸了锅。有人转身就跑,有人干脆跪地抱头,还有几个红衣高手想组织反击,刚举起刀,就被自家兄弟从背后捅了一剑——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帮人本就是临时凑出来的杂牌军,哪有什么忠义可言?
眼看敌阵彻底崩盘,萧景珩抬手一挥:“弓弩手,覆盖射击!别让他们喘气!”
城墙上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守军立刻响应,箭雨哗啦啦倾泻而下,夹着火星子,跟下雹子似的砸进敌群。那些侥幸躲过火攻的倒霉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钉在地上当了串儿。
阿箬一边指挥敢死队封锁侧翼,一边顺手从死人堆里扒拉出一面鼓,咚咚敲了两下,扯着嗓子喊:“东谷粮仓烧干净啦!谁抢到算谁的!”
这话一出,简直是往油锅里泼水。本来还在犹豫该不该投降的家伙,瞬间全变了脸——什么?粮仓没了?那老子拼个屁啊!
于是刚才还抱团取暖的几拨人,转头就开始互砍。铁拳门砍鹰爪帮,玄刀门反手捅三江武社,场面一度混乱到连萧景珩都看愣了。
“我靠……”他抹了把脸上的灰,“这群人是不是以为这是双十一满减现场,不抢就亏了?”
阿箬笑出声:“世子爷,您这比喻越来越接地气了。”
“少废话。”他甩了甩双锏上的血,“赶紧让轻装斥候散出去,别让他们真打出血性来。”
命令一下,阿箬立马带着十几个身手灵活的小兵钻进乱石林。这些人早有准备,一人揣一把石灰粉,一手***,专挑藏人的死角撒粉放烟,搞得敌人跟进了桑拿房似的,睁不开眼还咳得要死。
有个躲在岩缝里的刀客刚探头,就被一捧石灰糊了满脸,嗷嗷叫着滚出来,结果迎面撞上南陵亲卫的枪尖,直接串成了烤串。
萧景珩这边也没闲着。他瞅准时机,亲自带队,挑了三十个骑兵精锐,直扑溃逃主力。
这些骑兵全是南陵军里的狠角色,马蹄踏过焦土,卷起漫天烟尘,活像一群从地狱杀回来的煞神。萧景珩冲在最前,双锏舞得虎虎生风,见举旗的就砍,见聚堆的就冲,专治各种不服。
有个蒙面头目刚想收拢百来号人反扑,旗子才举起一半,萧景珩一个俯冲,锏影一闪,人头落地,旗杆也被砸成两截。
“看见没?”他勒住马,指着尸体吼,“谁想当新老大,尽管站出来!我给你们机会!”
底下没人应声,反而跑得更快了。
阿箬在远处看着,忍不住咧嘴:“这家伙,现在装都不装了,直接开启疯批模式。”
她摸出随身小本本,快速记了笔:今日战绩——斩敌首三级,俘虏若干,敌方组织度归零,士气值负五十。
写完顺手塞回怀里,又开始满场跑,一边给伤员递水,一边用街头俚语喊口号:“打赢回家娶媳妇!”“烧完粮车吃席去!”“今晚加鸡腿,跑慢的没份!”
这些话听着糙,但特别提劲。守军士兵一听,嘿,还真像那么回事,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松了下来,追击动作更加干脆利落。
战局完全进入收割阶段。
萧景珩带着骑兵一路撵出二十里地,硬是把敌军主力赶到了荒岭外的干河沟。那边地势开阔,无遮无拦,逃兵们挤成一团,互相踩踏,哭爹喊娘,活脱脱一场大型社死现场。
“行了。”他勒马停在坡顶,挥手示意停止追击,“再往前就进山了,万一有埋伏反倒不值当。”
亲卫队长凑上来问:“那……还打吗?”
“打个锤子。”萧景珩甩了甩锏上的血沫子,“人都散成芝麻糊了,你还指望他们列队投降?回去收场子要紧。”
说罢调转马头,扬尘而返。
等他回到战场外围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火势基本熄了,只剩些残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焦肉和烧木头的味道。
他翻身下马,把双锏交给亲卫,顺手扯下染血的外袍,往长枪上一套,高高举起。那袍子在晨风里猎猎作响,像一面胜利的旗帜。
守军看到信号,纷纷停下清扫动作,抬头望来。
“世子!”有人喊。
“赢了!咱们赢了!”
欢呼声渐渐响起,起初零星,后来汇成一片,震得地面都在颤。
阿箬这时候才喘着粗气跑过来,脸上全是烟灰,嘴角却咧到耳根。她手里还拎着半壶水,一边喝一边笑:“世子,您猜怎么着?我刚清点完,俘虏抓了快三百,火药桶缴获十七个,连敌军做饭的大铁锅都被扛回来了!”
萧景珩瞥她一眼:“锅都能搬?你们是来打仗还是来野炊?”
“那可是好铁!”阿箬理直气壮,“留着熔了打农具,百姓肯定高兴。”
他没说话,只是嘴角微扬了一下。
这时一名斥候快步赶来报告:“西侧乱石林清剿完毕,无高级头目漏网;东面坡地发现三具伪装尸体,已确认为普通喽啰;敢死队正在焚烧剩余物资,防止复燃。”
萧景珩点头:“传令下去,重伤员优先转运,轻伤自行包扎,所有部队原地休整,等我下一步指令。”
“是!”
待斥候离去,他缓缓走上一处焦土高坡,披风在风中翻飞,目光沉静地望向京城方向。城墙轮廓在晨光中若隐若现,依旧巍峨。
阿箬跟上来,站他身边,仰头看了看天,又低头踢了踢脚边一块烧黑的石头。
“世子……”她忽然轻声说,“咱们……真打赢了。”
萧景珩没回头,只把手按在枪柄上,指节因用力微微发白。
他的袖口撕裂了一道口子,露出的手腕上有道新鲜划痕,正缓缓渗出血珠。